二十六 深言 (第2/2页)
歪理邪说将宋家二公子望沟里带。 “为何?”情绪激动的宋师道果然如剑君预料中一般,一时想不出话中破绽,心情更是不忿,两个字便如同从喉咙中挤出来一般。 “你不争!” “如何说?”宋师道讶然。 “争气!争锋!争胜!”剑君语气森然。 “哦?”宋师道若有所思。 “便拿令姐婚事来说。二少虽然不曾反对,但想来阀主定然知道二少的心思吧?”装出一副神棍模样,剑君眯起眼睛,可惜没有胡子,否则也要捋上三捋了。 “不错。”宋二公子点头同意。 “虽然宋阀主已然定下婚约,但是子女明明心有怨言,摄于父亲威严因此不愿说,恐见识短浅从而失言因此不愿说,知道说也无用因此不想说,如此岂不失望?”看着宋师道阴晴不定,剑君肃然。 “不错!”声音苦涩。 “身为一阀少主,便要有一阀少主的担当。不怕做错,就怕不敢做。错了可以改,不做,却什么都没有了。若是二公子还是如此不敢决断的话,恐怕,阀主还要送出一个女儿吧。”宋师道艰涩的声音没有让剑君生出丝毫同情,依旧是尖刻的语言。 “可是……”剑君话中之意宋师道已然明白,但是对于生性恬淡的宋二公子来说,这一阀的重担却也太重了一点。 “二公子可是想要自己的生活?”知道宋师道心中所想,剑君冷声问道。
“不错。”听着身边少年森冷的声音,不知怎么的,原本理直气壮的宋师道竟是莫名的心虚了。 “那便去争!”剑君的话干脆之极,让宋师道大感惊讶,“到天刀的面前,明明白白告诉他!然后去做,不要管天刀是否同意,想怎么做便怎么做!” “我……”宋师道欲言又止。 “不敢?不敢去触怒忤逆天刀?不愿?不愿让父亲失望?”看着宋师道有口难言的尴尬境况,男一号毫无同情地讥讽。 “想做的不敢去做,不想做的不敢不做,霸着这少主的位子做什么?一辈子在天刀面前俯首帖耳,等磨净了锐气将宋阀带上绝路?”冷言如刀。 “乱世将至,宋阀主深谋远虑,先联姻独尊堡平靖巴蜀,以图发展。二公子若还是存着宋阀强盛自保有余的想法而不求上进的话,玉致小姐必将步上玉华小姐后尘!”不再与宋师道啰嗦,剑君自顾自言道,“二公子须知乱世之中不进则退。平常百姓人家或者可以自固其身,但是豪门大阀断然没有安身自保的可能。四大门阀势力庞大尾大不掉之势有识之士已经尽知,其中宋阀听调不听宣,更是令人侧目。他日一旦改朝换代,新君又岂会容得下?” 凉风吹拂,被驱散了酒意的宋家二公子已然渐渐清醒过来,听着身边少年侃侃而谈,其中论调虽然不乏偏激夸张之处,却也都不无道理,不由静静倾听,暗自思量。 “我知二哥谦谦君子,若是身在盛世,必然可保贵阀富贵,但是如今乱象已现,二哥若是还存着率性而为的想法绝不可取。其实说来好似千般的大道理,实际确实简单的很。阀主如今只剩二哥一个儿子,不管二哥是否愿意,宋阀的将来必定交到二哥的手上。因此二哥便有两个选择,做,与不做。若做,便努力做到最好!若不做,便尽早言明,好让阀主早作打算!” “啊,已经到了。今日有些话,本不当十二来说,还望二哥不要责怪十二交浅言深。”看着宋师道面容平静,剑君心中也是忐忑,抱拳一礼,也不多做纠缠,转身来到院中,嘱咐贞贞前去打水,他自己却是回到房中瘫倒榻上。 今夜的事情正如他自己所言,“交浅言深”,有些不应当,但他还是忍不住说了。毕竟一个人的性格若是要改,不是一朝一夕之事,因此,想要让宋师道能够及时地让宋缺坚定下决心,他也只能行险冒进! 而且,按照书中描述,宋师道人品坚挺,人也聪明,就算今夜的一袭话没有效果,大不了便是两人关系疏远,也绝无后患。 将忐忑的心渐渐平定,长出一口气,在贞贞奇怪的目光中洗漱,剑君决然将这一切的猜测远远抛开! 成与不成,但看天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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