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经略博阳(下) (第1/1页)
博阳城与之中原的其它城池有一个共同之处,长年的战乱使中原大地人口锐减,其中汉人更是成为“少数民族”。简单的拿博阳这座小城为例,可以容纳至少五万人的城池内竟是只有不到两万人居住,汉人占总数量不到四分之一,其余皆是羯人、氐人、羌人和少量的鲜卑人。 刘彦攻下博阳之后,趁着博阳城的居民还没有反应过来下了一道命令。 他命令麾下的部队将所有非汉人全部押解到城外的军营关押起来,汉人则是进行登记造册。 当然,在种族屠杀有如家常便饭的年代,博阳城内的胡人并不会乖乖被军士拘押,有暴力就有反抗。不过,在绝对的武力面前,一切反抗都显得是那么微不足道,何况于博阳城的胡人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刘彦本来就需要一个清洗的理由,胡人的反抗可谓是正中下怀,血腥的镇压之下,整个博阳城充满了血腥味。 不可否认,他是一个民族主义者,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都是。最初,他的想法是除了本民族之外的所有人都是敌人,后来经历种种事情后明白那是自寻死路,渐渐有所收敛。 有收敛并不代表放弃己见,在拓跋秀和简的影响下,刘彦对鲜卑人敌意并不深,对氐人和羌人也没特别的关注,但是对于羯族人就可以称得上欲除之而后快了。 羯人是一个残暴的种族,占据中原之后几乎是无恶不作,他们不但对汉人残忍,对其他民族也好不到哪里去。 对于羯人这个食人族,以前慑于羯族当政的强势,其他民族并不敢反抗,现在羯族是树倒猴孙散了,氐人和羌人无不落阱下石,那就更别谈刘彦这个本来就对羯人拥有深深敌意的人。 博阳士绅收到刺帖后苦着脸再次来到本来是城守府现在变成将军府的宅子,他们已经得知新来的这股军队将所有胡人都押到城外,长久受到胡人压迫觉得出了口气的同时更加惶恐,若不是军队只针对胡人对汉人比较温和,他们早就在考虑是不是放弃博阳的基业逃命了。 受到邀请的士绅按照熟悉程度聚在一起小声讨论,猜测这股军队到底是想干什么,为什么一来就搞出那么大的动静,甚至不惜在城内血腥清洗拒绝前往城内的胡人,十分担忧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家伙波及到他们,或者是在已经捐献一次后又有什么过份的要求。 当刘彦再一次出现在他们眼前时,士绅们讶异的发现刘彦脸上竟是带着温和的笑容,不再表现得那么的强势,在那温和的笑容下,逼人的血腥味似乎变淡了一些? 他们行礼过后眼巴巴的看着刘彦,只差惨嚎一句“将军,千万不要再勒索钱粮了”来表示惶恐不安。 刘彦这厮也不知道是出乎什么考虑,他竟是像模像样的回礼,不羁的气质做出那一板一眼的姿势要说多怪异就有多怪异…… 他示意众人落座:“各位都是博阳望族……” 这句话怎么有点耳熟呢?士绅们似乎记得刘彦索要钱粮时也是以这句话作为开场白,一时间控制不住地浑身一个颤栗,脸色变得有如死了老娘那般,几乎当场哭出来。 刘彦根本不理会诸人一脸哭相:“为了感谢诸位资助我军,我特意在命人寻了一家酒楼,在惠来酒楼预办数桌酒筵……” “轰隆当啷”一声响,一位士绅听到“惠来酒楼”四个字当场身子一软滚在地上。他嘴唇哆嗦着一脸苍白,心里哀嚎:“完了,完了,彻底完了,感情这个杀才是看上了自家的酒楼?” 刘彦不解地看向那位趴在地上一脸痛不欲生的士绅:“这位……?” “小人高健……”他脸上的笑容比哭还难看,“承蒙将军太爱,小人愿将‘惠来’赠予将军。” 情不自禁的一愣,刘彦扫视一眼,在场的所有士绅要么是一脸的戒备,要么是认命的表情,惹得他“哈哈”大笑:“预办酒筵只为感谢诸位资助罢了。我要你的酒楼干什么?” “当真?!”似乎觉得这么问有些‘自寻屎路’,高健赶紧陪上笑脸:“小人是说,若将军喜爱,小人愿意奉上。”随后一脸的rou疼,“当然,将军是办大事的英雄,怎么会看上小小的酒楼呢?”,说着讪讪的笑,笑得特别小心,深怕将军大人发怒或者是反悔。
说实话,刘彦还真没打算勒索不动产一类的东西,不会经营也没那个功夫。再说,他要真那么干了,有点资产的人就该全跑了,那时候甭说税收,估计治下就该是一幅千里无人烟的景象。 目前,他最需要做的就是安抚,为了消除博阳士绅的戒备,他非常明白的表态,只要合法守纪他们的财产安全就有保证。所谓的合法守纪,那当然是不触犯到军队的利益。另外还表示,为了感谢他们对军队的资助,再有就是为了博阳的建设,他决定向各家募征人才参与到管理和发展中来。 “这个……,将军?”博阳何氏,算得上是最有名望的家族,家主何铭戒备中带着一丝的迷惑:“将军所说的募征人才,不知是……?” 刘彦没有多绕圈子,直白极了:“博阳百业待兴,我等军士守土有责,然而民政却是荒废。诸位都是博阳人,难道不应该为博阳的建设出力吗?” 这下他们有点明白了,这股军队不是来了抢完就走,而是要长期霸占博阳。 那些本以为“那支土匪”抢完就会走的人当即色变,他们极力掩藏心里的想法,眼珠子转悠着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只有少数人脸上露出了喜色,在这些人看来,有一支愿意善待汉人的军队占据博阳城是一件好事,总比残暴的胡人要强许多。 他们或许有各式各样的想法,但是有一点表现得十分一致,对于刘彦想从他们那里募征家族子弟为官的善意,似乎有那么点兴致缺缺,甚至是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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