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远客(五) (第2/2页)
,呼呼喘粗气。 “大侠,咱们现在怎么办?”朱嬍娖趴在地上,连连喘气,问道。 “从这往西走有个三义庙,我在那有点东西,咱们先去那里取了东西之后买偷驴,一路南下,到了我大哥的地盘就好了。” 三人商量完毕,走到三义庙,从供桌下拿出银两和火铳,朱慈烺端着火铳爱不释手,仔仔细细的研究。 “皇兄,咱们这次真的算是逃出京城了。”朱嬍娖破天荒的一扫阴郁的心情,微微一笑。 “不要这么称呼,记得千万不能这么称呼,要是漏了陷咱们谁也走不了。”陆谦急忙纠正道。 “记得,你叫铁牛,朱铁牛,你叫春花,朱春花,我是陆谦,咱们三个是表兄妹的关系,你们随我去江南投亲戚,咱们都是睁眼瞎,大字不识一个,记住了么?”陆谦赫然道。 “记得了。”朱嬍娖倒是很明事理。 “为何要改名?”朱慈烺还是不肯。朱嬍娖拉了拉他的衣袖,“哥,父亲曾经说过,能屈能伸方为大丈夫。” “那好吧!”朱慈烺点点头,“我是朱铁牛了。” 一路无话,陆谦在保定府买了一头驴,供给朱嬍娖骑乘,朱慈烺几次走累也想骑驴,被陆谦好顿笑话。 三个人过黄河,入中原,跨过淮河,一路上饿殍遍地,民不聊生,三个人虽有银子但无处买粮,经常是饥一顿饱一顿的凑合,偶尔用火铳打些野物,却也不够吃。 闲话休提,这一天终于来到应天府地界,赶上阿勒泰领兵攻打掘港新败,各地提防李辉提兵北上,所以在各个渡口都严防死守,声称要捉拿李辉的探子。
“没奈何,现在不能过河了,咱们绕路吧!”陆谦长叹一声,三个人放弃了横渡淮河的计划,从安徽绕道,过凤阳入滁州,跨过运河,从被屠城而变成废墟的扬州城边路过。 这一路所见真是触目惊心,尤其是扬州城外那个高大的坟丘,像小山一样哭诉着满酋的暴行。 朱慈烺看得须发皆张,怒火上涌,“早晚要灭绝满酋,为死难的臣民报仇!” “嘘,小点声!低调,低调!”经过这一个多月来的相处,陆谦觉得这兄妹俩虽然出身高贵,但还是比较平易近人的,尤其是朱嬍娖,虽然少了一只胳膊,见识并不比男人差。倒是朱慈烺总是热血上涌,满嘴胡说,好几次差点惹出祸事来。 过了如皋,前面就是李辉的地盘了。此时已经是冬月二十七,马上就要过年了。 由于李辉修建边墙,将触角伸向内陆,所以各地都严防死守,对进入李辉底盘的人都严加盘问,稍有对不上的就抓起来。 “惨了惨了,看来咱们只能在此等待时机了。” “那咱们要等多久啊?”朱嬍娖也是慌了神,一路上风风雨雨都挺过来了,眼看目标就在眼前了,竟然生生被卡住! 陆谦一脸茫然:“等多久只能看咱们的运气了。” 三个人找了间荒废的屋子住下,连火铳也不敢用了,只好烧点火取取暖,将存下来的干粮充饥。 这一等就是三天,到了年三十那一天,设卡查人口的士兵们也都轻松了许多,每人端着一瓶酒,就着五香豆猪头rou在那里胡吹。 “各,各位爷,闲着呢!”陆谦凑上前去,将手中的银子塞给那个领头的把总,“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你这小孩,有事啊?”把总喝了一口酒,抓过几片猪头rou塞到嘴里,慢慢咀嚼。 “您看,今天不是过年了嘛!”陆谦一笑,“小的家在白蒲镇,现在老娘还在家里等我买米下锅呢。” “买米?你小子能买到米?哈哈!”士兵们大笑起来,“现在粮秣全部充公,生的这帮刁民资助叛逆。” “是啊,所以这才空手回来的。怎么办啊!这再不弄点年货,灶王老子老子都不答应的。只能把家里的老母鸡杀了。”陆谦一招手,朱氏兄妹急忙跟上。 “表哥,表姐,见过官差大人。”陆谦诱导道。 两个人也不答话,只是打了个千,站起身垂首立在一旁。 “您看……”陆谦见把总面有难色,“今天叛逆们也在过年,不会出来的,再说我是进去又不是出来,您就行行好,让我们回家吧!” “这个……”把总迟疑间,陆谦急忙将手中一块三两多的银子递上去,“兄弟们辛苦,过年了买点酒暖暖身子吧。” “下不为例!”把总见了银子,脸上露出笑,摆摆手,示意三人过卡。 朱慈烺走在最后边,正当他要走过关卡的时候,身后传来一个炸雷般的声音! “站住!我怎么看你有点像……朱家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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