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凤凰庄豪杰会友 秦相府三兄领命(下) (第2/2页)
笑,一位白发飘然的老叟却已立足于两箭地的水榭旁,两只手正抓着四只色香实足的烧鸡,嘴里还不停地叨咕:“都说秦小子府里的鸡好吃,果然传闻不假,真是丢了鞋子无觅处,一入厨中便拈来。”谁料他还真的是赤着双足,满脚的污水泥巴。 “你是何人?敢到秦府撒野?”乔智厉声喝道,人已欺身近前。 “二弟小心!”段雷直惊得瞳孔放大,他明明看见老叟的左腋下一个女娃正缠在他的腰间熟睡,而这个女娃分明是三人视若金字招牌的云门之后。老叟咬了一口鸡肋,张开油腻的嘴巴,“问谁呀?” “当然是你!”乔智一掌击向他的面门。 “噢,问我呀!”老叟甩了一下头颅,避开乔智的利掌,“老叟是偷鸡的,也是偷人的。”言罢发疯般地一阵狂笑,点足之间已为陈迹! 三人虽觉武功不济,但哪肯罢弃,这可是他们舍了老命才保全到京的。疾身而起,刚要追去,却闻秦大人道:“三位英雄请!” “啊,草民弟兄三人给丞相大人请安!”三人反身跪倒,满面谦恭。 秦丞相观望了一下,品了一口香茗,“老夫听下人说,三位英雄今天凯旋归来,可有什么好消息?” 此时的秦诚早已将三位扶起,段雷落座后道:“草民正要上禀丞相朱仙镇一事,那只传闻中的灵猿恐是空xue来风,我弟兄三人明察暗访,也没有一点蛛丝马迹。不过……” “不过什么?”秦丞相一双眼眸直视三人,“可听说开封府抓了一个假钦犯?” 三人直吓得冷汗直浸,没想到这么快他便知道了,这么说,眼前这位秦丞相的确是手眼通天,“草民只听说开封府抓了钦犯,却不知是假钦犯。而后又风闻这个钦犯被空前教的东教主劫了去。” 秦桧闻言嗤冷地笑了一下,“那个姓崔的狂傲无度,殊不知也被人愚弄了一番,一口气跑了几十里才发现,他豁出老命抢来的钦犯竟然是一头小死猪。”
“死猪?”段震直笑得乐出了声,“丞、丞相,草民只听闻那位崔教主笑、笑问群雄抢了钦犯,却没料到是一、一头死猪。”乔智也被惊得有些愕然,他说什么也没想到,那假钦犯也被人调了包。这么说,这一切是早有预谋,那个假钦犯不是横空出世,而是凭空捏造!目的?一想到目的,再想到适才那一幕,自己刚到手的旋风女侠之后,便被人偷了去,不由得内心直打冷战,被耍的不单单是他崔教主,还有他乔智! “三位侠士本是老夫深信之人,不说这开封府抓了假钦犯放了真钦犯,单说这空前教有违圣命,私自处置了钦犯,又放逃了钦犯之女,以三位侠士之见,老夫将怎样上禀皇上?” “当然是、是派兵围剿了空前教!”段震脱口道:“那、那韩子叶私自处置了钦犯,显然是没把皇、皇上看在眼里……” “三弟,”乔智看了他一眼,转首面向秦大人,陪笑道:“丞相,三弟他性子直,请勿见怪。草民倒是觉得,韩子叶虽是私自处置了钦犯,但却竭力在挽救。” 秦丞相一疑,“此话怎讲?” “回丞相,韩子叶若不想挽回此局面,定不会有崔教主笑问群雄抢钦犯之举。” 秦桧闻言点了点头,“此言有理,以乔侠士之见?” “草民拙见,丞相可派人去空前教,问清原由,倘若真的是韩子叶无视皇命,有违圣意,再派兵也不迟!” 秦桧闻言笑道:“老夫正有此意,”说着他抬首望了一眼秦诚,秦诚早已会意地将手上的一封信函呈上。“有劳三位侠士代老夫问一下原由如何?”秦桧说着,将一令牌置于信函之上。兄弟三人见此急急跪倒,“草民弟兄三人诚惶诚恐,力求不辱使命!” 出了秦府,段震早已忍不住地道:“兄、兄长明知那崔教主抢钦犯是为了、为了斩尽杀绝,何以还要在丞相面前强言挽救?” “三弟,我等弟兄三人的命险些没有撂在秦府,你还在那儿直言相向。他韩子叶哪里是有违皇命,是在有违丞相之命,有违丞相之命,丞相却不举兵杀之,其中必有缘故,而你点了他的痛处,没要三弟的命,也算造化。”段雷不可否认地点了点头,依然有些担心道:“贤弟认为这次空前教之行?” “兄长放心,只是走走形式罢了,我弟兄三人不但毫发无损,他韩子叶也得当贵客对待,得罪了丞相他也讨不到好去。倒是我弟兄三人朱仙镇一行,被人利用!”乔智说着,脑子里再次浮现当夜开封府那个戴着鬼具的人。 “以二弟之见,这个幕后指使的人会是谁?” “红面怪杰!” “丞相,”王夫人手捧一盏香茗走至近前,软语温香地道:“您打算怎么处置开封府的那个王府台?”秦桧闻言用鼻子哼了一声,“没用的东西,要不是他浑浑噩噩,岂能落了人家的圈套?跑了那个云小贼?如今他有十颗脑袋也不解本相胸中之怒!” “丞相,”王夫人伺候他躺下,解劝道:“谁知那些王八羔子耍如此jianian计,王府台见了钦犯一心想立功为相爷卖命,却不料弄巧成拙,这、这也是情有可原,相爷开恩,给他一个立功赎罪的机会。何况……” “何况他还给夫人送来了一张图。” “相爷怎知?”王夫人一愕。秦桧将茶盏轻轻地放在玉几上,“老夫若连家务事都不晓得,何以晓知天下事!” “相爷所言极是,相爷所言极是!那张图,”王夫人说着,依然有些兴奋不已,“这张‘璇玑图’果然是天下瑰宝,妾身自读了黄庭坚那首《织锦璇玑图》‘千丝织旧回文锦,如此阳台暮雨何?只有英灵苏蕙子,更无悔过窦连坡。’便想一睹其文采与风貌。如今见之,果然让人大开眼界,赏心悦目。” “这王府台还真会找时机,早不送璇玑图,晚不送璇玑图,偏偏是这个当口,莫不是怕掉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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