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最后的线索(上) (第1/1页)
一道极细的冰痕一直延伸到河岸边,河里的水位很低,由于一些垃圾的堆积,发出一阵腐臭的味道。 安德里亚将手搭在吲哚的肩膀上,拖行着身体,只觉得一阵虚弱。 河岸的另一边,驶过来一辆黄色雪弗兰。 车上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走下车来,赶紧伸手去扶她。 “快上车!”他谄媚的笑起来。 安德里亚憎恶地看他一眼,这个叫陈忾的垃圾,连自己守护灵死了都漠不关心,还丢下她逃跑…… 她抬起苍白的脸,心想,说不定这个人还以为我已经死定了。 安德里亚绕开他的手,向另一边走去。 正是这时,陈忾从腰间掏出一把枪来,正对了她的后脑。 这么近距离的射杀,几乎没有反应的时间。 只听得一声枪响。 冰晶碎裂的声音,陈忾的半截手掌炸裂,那颗子弹还未出膛就被冰晶堵在了枪膛里。 陈忾发出一声惊恐的叫声,顾不得一切向后逃跑。 可是脚下的冰晶生长起来,将他的下半身牢牢冻住。 他整个人因为惯性向前扑倒在地,一旦想起即将发生的事情,他就整个人颤抖起来,下半身也开始不争气地失禁。 他用头点地,失声求饶。 “安德里亚,不,不要杀我……” 安德里亚慢悠悠地走到他的身前,只觉得大脑一阵眩晕。 两把八斩刀如附骨之蛆一般,啃食着她的血液。 正如她说的,一旦激活,就要杀人! 她蹲下身来,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指将陈忾的脸抬起来。 “不要,安德里亚,不要……”陈忾的眼泪流得很快,一副卑微的小人嘴脸。 “你要是有点骨气,也许我还不会杀你……”安德里亚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心底升起一股对鲜血的渴望。 不,也许是这两把刀强加给她的。 她恍惚地在想,刚才有过那么一瞬间,她几乎可以解脱了…… 安德里亚突然睁大了双眼,手中双刀翻转,从下而上贯穿陈忾的身体。 之见他整个人挣扎一下,然后上半身瘫到地上,稍微颤抖了一会儿就不再动了。 肤色渐渐变成白色,只是不见有一滴血流出来…… 双刀吸满了血,颜色从刀身上退出来,逐渐爬回安德里亚体内。 她吞咽了一下口水,然后站起身来。 两只手上的伤口痊愈了,并且身体内的血液涌动,感觉整个人全身都充满了力量…… 她低头看了尸体一眼,从他的身上摸走车钥匙,然后转身上了黄色跑车。 “吲哚,我们得赶紧走了……” 白裙女孩点点头,然后打开车门坐到副驾上。 只见门把手上留下了一层淡淡的冰霜…… …… 张月凡陪着晴晴在重症监护室外面等候着,椿姐已经进去了一个小时了。 苏墨眨着眼睛好奇地看着这个陌生的环境,四周来回走动一些穿着白衣的人,每个房间里面都有一些病患。 张月凡看看手机,差不多是凌晨一点了。 “晴晴,为什么开始的时候说不要送椿姐来医院?” 晴晴睁着大眼,想了想说,“因为名宝斋做的生意,其实有很多灰色地带,特别是像这种偶有发生的丹青师对决事件,很多很难跟医生解释,而且有些生意是见不得人的,因为受伤而牵扯进来,就没法解释了。比如医生问你怎么受的伤,你如果是去杀人……” 说到杀人两个字的时候,周围坐得比较近的大爷看他们一眼,然后默默地往远离他们的方向挪了挪。 晴晴压低声音说,“比如说杀人,被对方弄伤了,来医院救治,医生问,你怎么受的伤啊?你要怎么回答?” 张月凡点点头,心想这个行当其实没有比黑帮好多少,有机会一定要脱离它…… “还有就是,很多伤,不一定是医院能治好的,很多奇了怪了的丹青术多了去了,特别是一些禁术造成的伤口,比如椿姐的这个,吸血妖刀割裂的伤口,正常医疗手段根本无法缝合……” 张月凡想起刚才见到的一幕,那个叫魏源的医疗刀,还有那个外国女的吸血刀,就觉得不寒而栗,幸好自己并没有被那两把刀伤到,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那晴晴,既然是这样,我们为什么又要送椿姐来医院呢?” 晴晴看他一眼,心想椿姐又招回来一个白痴。 “因为名宝斋虽然大,可是并没有大规模的血库,而且谁能给一个民间组织献血啊,椿姐失血这么多,只能来医院。” 过了一会儿,医生从里面走出来,只听他在叫一个赵春花的人。 “赵春花的家属在吗?” 好半天没有人应答。 张月凡低头玩着手机,旁边晴晴突然抽疯一样站起来。 “我是赵春花的家属!” 张月凡张大了嘴,心想原来椿姐身份证上叫这个名字,只怕这才是不愿来医院的真实原因吧…… 医生看她一眼,脸上有些生气,他走过来跟他们说病人已经醒了,你们可以去看一看,但是不要超过半个小时,因为病人还没有脱离危险,需要静养一段时间。
张月凡和晴晴按照探视要求穿上隔离衣和隔离帽进入重症监护室,只见椿姐一脸憔悴地躺在床上,一只手还连着旁边支架上的输血袋。 椿姐微睁开眼,看到张月凡,招呼他过去。 “椿姐!”张月凡紧紧地握住她的手。 “干嘛?”椿姐笑起来,声音微弱,“我还死不了,作为你救了我的报答,那块表你拿走吧,在我的外衣兜里面。” 听到椿姐的话,张月凡才把小黑想起来…… …… “张月凡被椿姐带走了,还有那块表一起。”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小黑内心是崩溃的。 他和奥利奥被五花大绑坐在椅子上,屋子里面灯光照在脸上,觉得一阵恍惚。 黄星文面对面坐在木椅上,一边抽烟一边思考,眼睛细细地打量着这两个黑人。 他在想现在张先孝死了,张月凡被椿姐带走了,这两个黑人还有那个叫张发顺的老家伙,他们的价值是什么。 直到现在有一件事情他还没有弄明白,那就是为什么张先孝会跟他们混在一起。 他只是负责把张先孝和张月凡送进赌场,然后就在门口等着,直到他们出来,可是张月凡却被椿姐带走了。 那么张月凡跟椿姐是什么关系呢?而且为什么会遭到追杀? 如果张月凡和面前这个黑人都是名宝斋的人,那么有一点无法解释,就是张先孝怎么雇佣得起他们,要知道名宝斋接单的初始价格就已经很高了,以张先孝这种烂赌的性格来说根本就拿不出这笔钱。 黄星文疑惑地皱起眉头,难道是名宝斋也发现了那块表里藏的玄机了吗?所以横插一手。 其实就连黄星文也不太明白里面到底藏了什么,只有宗主才知道两块表的打开方式。 但是这里也还有一个疑点,椿姐拿走表,为什么还要带走张月凡? 可惜没有看到赌场里发生的事情,而知道这些的张先孝也已经死了…… “打电话,不管怎么样,让张月凡把表送过来,不然你就死定了。” 黄星文把烟头扔到脚下,踩灭,从小黑的裤兜里摸出手机递到他嘴边。 还没拨电话,手机却自己响起来。 来电显示是张月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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