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进县城 (第1/1页)
简陋的破屋中,一把锈迹斑斑的铁尺悬停在陈二狗的眉眼之间。 “这个臭小子,坚忍竟然到了如此地步,差点走火入魔还能进入无人之境,不可思议……” 神农尺的声音不阴不阳,不浑不清,在嗡嗡声中,它往陈二狗丹田处射了一道绿光,浑身的锈迹突然多了几分,又再次缓慢的飞回了他的眉心。 这一修炼,就是漫长的一夜。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土胚房里好似假寐的陈二狗悠悠然睁开眼睛,立马往地上呸的唾了一口,满脸怨气的就从炕上爬了起来。 他生气并非是因为昨天修炼出了差池,相反,昨天一入定后原本要走火入魔的迹象立马消失无踪,接下来的一整晚,他都在非常认真的修炼神农元草经,然而努力修炼了一夜,得到的结果就是毫无结果! 和小尺说的一样,在这个灵气稀缺的时代,纯靠修炼根本难有寸进,要想从心法第一层过到第二层,必须只能靠丹药! 丹药啊丹药,那不就是钱嘛! 陈二狗从枕头底下把所有家当掏了出来,一共三十多块,包括几枚硬币,随意的揣到兜中,露出苦笑的同时,翻箱倒柜的找起麻袋来。 老旧的木门此刻在晨风中发出“吱呀”的声响,“哐哐”地晃荡起来。 找到麻袋的陈二狗四处看了一眼,不止木门,就连墙上的土胚也到处剥落,屋子四处透风,整个就是一危房,已经到了不修不行的时候! “钱啊,就他么是一堆屎!” 陈二狗边拿着麻袋扫西瓜,边叹道:“可啥时候才能拥有很多屎啊!” 眼下,给葛大爷治病的希望全落在了这些西瓜上,在把菜圃里的西瓜全扫了一遍后,陈二狗杠起麻袋,就往村西口走去。 那儿正是三槐村与外界的唯一通路,一条崎岖不堪的山道。 到了村西口,他往路中间大刀金马的一坐,随手从路边拔了根野草叼在嘴里,眼睛就开始有一搭没一搭注视起村里的方向。 此刻,早间的晨雾还未散尽,可这nongnong的雾气完全无法阻隔他的视线,整个三槐村都被尽收眼底,陈二狗不觉心想,莫非这才是的功效? 其实他一早醒来就打定了主意,准备搭个顺风车往城里去卖西瓜,就是不知道谁有这么好的“运道”了…… “大王叫我来巡山,巡了南山,巡北山……” 刘老六今个心情不错,边哼着拿手的跑调曲目边骑着一辆电动小三轮,从三槐村里晃晃悠悠的开了出来。 他感觉最近运气特好,昨天起夜发现,家里的黄瓜突然熟了,比原先足足提前了两周,按着这会的行情上市,准能能卖个高价。这不,天还没大亮,他正准备进城去。 早上的雾气虽然蒙蒙的,村西口往外的山道也糟心,不过他可是个开山路的老手,那路径闭着眼都记得,毫不减速的就准备冲上去。 刚冲了半道,雾里头突然就传来一个声音:“嘿嘿,想撞死人啊!” “卧槽!” 这突兀的声音把他心脏病都快下出来,刘老六急急的刹住车,拍打着胸口,看都没看仔细就破口大骂起来:“哪个王八羔子,大清早装鬼吓唬你大爷……” 等到看清坐在地上的那个“真大爷”,他脸一下就绿了,哆嗦道:“咳咳咳,那个,是二狗兄弟啊,起的真早啊!呵呵!” 这刘老六正是昨日说“我是草纸”的那个活宝,陈二狗这会看到这家伙比见鬼了还难看的表情,差点要笑出声来。 “赶紧的,进城了,别废话!” 吓唬了一句,在刘老六没反应过来之前,他就已经坐到了三轮车上。 “呃,不是劫道啊?” “是劫道啊,顺便进城!” 陈二狗瞎话张口就来,说的同时拿起一根黄瓜张嘴就啃。 这把抠门的刘老六心疼的啊,就差没赏自己一个巴掌,那么多嘴干啥! 只能无奈的发动起车子,他发觉今天不是运道好,根本就是出门没看黄历! 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了数个小时,那三轮车里还有几个凸出来的钉子,把陈二狗膈应的啊,一路摇晃,一路按摩……总算是到了九山县。 在浙东省这个靠海的南方省份中,九山县是难得的盆地地形,山多傍水,资源丰富,现今最有名的,是茶叶和花木。 可实际上,数十年前这里曾被称为萤石之乡,有过丰富的温泉和萤石,只不过那温泉和萤石如今早已干涸,再也难寻。 与大多数小城一样,九山县里有一条不算湍急的河流,叫做“熟溪”,河上有一座古桥,就叫“熟溪桥”。
与别的古桥不同的是,熟溪桥上每隔几步就有一些题字题词的牌匾,据说都是历史上的文人sao客,总之陈二狗是一个不认识。 要说李白杜甫吧,他还算晓得,可这些没名没气的家伙,在桥上瞎掰几句,和那些去旅游的时候刻着“到此一游”的家伙到底有啥不同?他是真心看不出来。 不过嘛,这古桥还真是一处别致的风景,每当节日的夜间,桥上挂起五彩灯笼,周围的小情侣燃起“孔明灯”时,往那处看去简直是梦幻般的场景。 当然,陈二狗是没见过,这些都是他刚刚和刘老六瞎掰听的。 此刻,他就和牛皮糖一般,紧紧跟在刘老六的身边,在熟溪桥下一处人流不错的地方“摆”起了摊。 而刘老六的脸上则是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只感觉今天完全就是倒了血霉。 出门就被这家伙劫道不说,到了县城以为总能甩掉这个祸害了,没想到这犊子居然说要跟他一起来摆摊卖西瓜! 卖西瓜? 他认识陈二狗多少年了,就没见过他种过一次地,卖个鸡毛的西瓜! 行,卖西瓜就卖吧,到了桥头这个摊贩云集的地方,这家伙和他没说两句话,就抢了他的小板凳和保温杯,跑到一棵榆木旁,悠哉悠哉的喝起茶来,说是让他帮忙卖卖? 喝,喝死你! 心疼润嗓的草叶之余,刘老六看了一眼对方麻袋里的西瓜,好悬没吐出一口老血。 就这样和铅球一样的玩意,这家伙想卖100一个? 疯了吧! 刘老六要不是害怕某个夜里2点正睡得迷糊时,可能会被一阵敲脸盆的祸祸声吵醒,然后发现床边上有一只尾巴上点火,背上毛全炸开的野猫,他非得好好骂死陈二狗那个王八蛋不可! 当然,结果是显而易见的,那样破烂的东西,谁会100一个要?所以每当刘老六卖出几根黄瓜的时候,他都会由衷的感到窃喜。 该! 正当他在心里偷着乐时,人群中远远的就出现了几个流里流气的家伙,刘老六本来得意吆喝的嗓门,一下就弱了下来。 “我滴亲娘诶,这小黄毛怎么今天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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