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第2/2页)

怀表制造工艺的改良，这类奢侈品已经成为了连平民也买得起的日常用品。基于这种现象，北伊利亚特王国王国的学士们已经在研究一种可以替代水钟的大型时钟。

    更何况，即便阿尔弗雷德真的一个小时还没出来，他也会留下再做等待，城邦卫军不会抛弃任何一名同泽。因卡洛斯城邦卫军之中流传着这么一句话，“永不放弃，永不言败”。这出自赫拉特执政官重组城邦卫军时，为了提高各小队之间的默契度与信任度发表的演讲。

    “科斯塔，你听到了什么声音吗？”凡纳森有些急躁地打开了怀表，再次观看时间，在关上表盖时，却倏地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响。他低声对着科斯塔说着，却见后者早已起身，手里一瓶装着某种液体的玻璃瓶。

    “有东西要从黑木森林里面出来了。”科斯塔坦然说着。就在凡纳森掏出怀表的时候，他就隐隐感觉到有什么人或物要从黑木森林之中出来，而对方的步伐十分缓慢，如同步履蹒跚的老人。

    科斯塔晋升为低阶通灵师已然五六年，灵性的充沛已然可以支撑他感知方圆二十米之内一草一木的动静。但这并不意味着他能时刻精准地关注着感知范围之内的所有变化，因此在留守时，他只能把更多的灵性用于感知“外来者”。

    而且这样的感知更多只是一种模糊的预感，并不能精确到更具体的信息，诸如感知对象的物种、性别、相貌等等。这样的感知更多地是辨别对象的存在形式，是实体还是无形或半虚态。

    “是阿尔弗雷德爵士还是……”凡纳森拔出来他的武器，一把带着放血槽的尖刀。这位城邦卫军小队的队长神经紧绷，干咳了一声，故作轻松地猜测着，却只说出来半句话。

    “不清楚，对方还在向我们靠近。”科斯塔瞟了一眼凡纳森，语气平静地说着。

    虽说他的灵性感知只能大抵起到一个警醒的作用，但对于熟悉的人，科斯塔可以在十米之内感知到他的具体位置。因此通灵师往往是优秀的搜寻器，在寻找失联的队友时，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咔嚓、沙沙……

    踏过落叶、穿过灌木丛的声响愈发清晰，科斯塔也终于从对方身上感到一丝熟悉感。

    是队长？可是他的状态怎么有点奇怪？是出了意外？

    科斯塔不由皱眉，灵性给予他的感知十分清晰地告诉他来人的身份，但他却觉得有些说不上来的怪异感。

    “等会不论你见到了谁，都不要放松警惕。”科斯塔将手中的玻璃瓶放回了腰间的挎包，却又从在里面捣鼓了一阵，一面对神色紧张的凡纳森说着。

    什么意思？凡纳森不明所以地点点头，虽说他比科斯塔要大上一两岁，但在面对这种异常事件时，他才是那个需要保护的人。

    科斯塔深呼吸一口，将手从挎包之中掏出来。凡纳森略感略感好奇，却没有转移注意力。

    “科斯塔……”一道人影从黯淡黑幕之中走了出来，柔和的脸部轮廓在月光之下显得格外白皙。他对着科斯塔与凡纳森喊了一句，接着伸手扶着身旁的树干，气喘吁吁地说着，“快，快带着凡纳森撤回营地……”

    “队长？你这是怎么了？”科斯塔适时地露出诧异与担忧，在凡纳森疑惑而忐忑的目光中，迎着队长走了过去，似是要去搀扶后者。凡纳森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紧跟上科斯塔，在他身侧半米的距离向着阿尔弗雷德走去。

    “博格……博格没有死，他骗取了我们的信任，袭击了我们……卡伦、森德尔……他们，他们都遇难了……”阿尔弗雷德艰难地张开嘴，语气悲哀地说着。或许是受了伤的缘故，他的发音有些含糊不清。

    “怎么会？”科斯塔错愕地看着阿尔弗雷德，连忙问道，“博格只是低阶的晨曦战士，即便是偷袭也不可能在队长您在场的时候杀害了卡伦和森德尔啊……”

    “他……获得了幽邃的力量……”似乎是体力不支，阿尔弗雷德的话语愈发减少。

    “幽邃的力量？”科斯塔若有所思地看着阿尔弗雷德，走近了他的身旁，突然笑了一声，“队长，你记错了，博格可不是晨曦战士。”

    “阿尔弗雷德”闻言一怔，不待他再做反应，却见科斯塔冷哼一声，打直手臂，打开了一直紧攥着的手，朝着前者做出了挥洒某物姿势。

    霎时间，如同点点繁星的微小物品奔向了“阿尔弗雷德”。那点点微光只是一接触到后者，就在他的体表上腾起灰白的烟雾。

    烟雾缭绕之间，一个面目狰狞的头颅隐约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