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留痕 (第2/2页)
:“罢,罢,也懒管你等练什么邪术,只说说,寻我何事,这般以剑说话?”曲煞怒道:“我爹三屠,是你所害,就要寻你报仇!”因浅道:“他震断竟台,害我落崖,是他害我,怎是我害他?”曲煞道:“胡说!那日我也在台上,他踏断竟台,连我也不顾么!”因浅笑道:“只有不顾你,众人才不疑他哩。”曲煞听了,脸也绿,脊也凉。那日他得因浅所救,以为因浅惨死,虽恨他,毕竟心生愧意。因浅回派,揭穿三屠恶行,害他遭曲对山封脉思过,曲煞得知,又将因浅恨进骨里,携了曲英,就来寻仇。听因浅如此说,惧怒交加,喝道:“莫胡言,拿命来!” 他二人,只知印藤习了怪法,功力高强,不知是因浅所授,只道他仍无内力,二人合力,几剑斩去,必取因浅性命,就放肆攻来。 因浅功深,见他二人,一举一动,似老朽,一招一势,像孩童。就一笑,说道:“我儿,你这般打来,我不好招架。”曲英道:“哥,他骂人哩。”曲煞道:“他见我二人来,不好招架,嘴上却硬。只掩杀他,他才服软!”因浅笑道:“我手重脚沉,一拍一踩,你就是rou泥血浆。对恶贼,也罢了,对同门,却不能,故说不好招架。”煞英二人方知他意,曲煞怒道:“小子狂妄,只戏弄人,受死!”就使一记月上高岗,曲英在旁掩击,是一记水染浮莲,剑走轻灵,急急攻来。 因浅笑道:“不好招架,只躲闪得。”就一晃,从二人中间穿过。煞英二人招未使老,见因浅闪走,打雷一般,均是一愣,未及想明,因浅又穿回。一去一回,手上多了两柄剑。煞英恍惚间,手里空了,才知剑给夺去。曲英道:“哥,只怕因浅落崖已死,眼前这个,是个鬼魅。”曲煞道:“怎么说?”曲英道:“这般来去无踪,似风如电,想是鬼魅。”曲煞听了,骇得眼睁嘴张,只是发抖。曲英年方十五,却是英雄,说道:“哥,莫怕么,左右不过一死。”就扑过来,夺佩剑。
因浅一笑,将两剑掼在地上,哗啦一声,缩成铁团。曲英道:“啊呦,剑用不得了。”也不惧,使个窝心拳,打将过来。因浅笑道:“好曲英。”晃在他侧,朝他后脖颈一拍,他就趴在地上,昏死了。曲煞见了,吓得呆住,也不救曲英,拔腿跑了。 因浅心道,我手重,莫非失手,将他打死?忙俯下身子,探他鼻息,均匀通畅,只略弱些,是昏厥了,这才放心,又略运功,助他舒畅脉络,确保无碍,这才起身出门,追赶印藤。 因浅出门下山,提口真气,发足狂奔,半顿饭功夫,跑出五里,仍不见印藤,心道,我传他功力,他轻功已不俗,果然难追。就又追去。 又过五里,见地上无数土包,都是一足大小,高高隆起,绵延远去。因浅不解,略一想,心道,必是印藤留此印记,引我追他。这憨子,不晓得,不论明记暗记,刻在道旁树上,一里一个,也便罢了,何须这般一路堆摆土包,好不累人。他也厉害,如此耗费功夫,堆土留印,仍跑得这般快,追之不上。 因浅凝眉沉脸,运足真气,两脚翻飞似风,衣襟飘摆如浪,白光欲混应天霞,筋骨开合伸张。这股真气,运得深,跑不一刻,终于见到印藤身影,细一看,见他足沾地处,就起个土包,这般向前,留下土包一列。 因浅惊道,这土包,不是留下引我,却是自然踏出。常人或走或跑,踏地成印,才是正理,他却踏地起包,奇怪。就赶上,喊道:“印藤!”印藤见他,停下笑道:“浅兄功夫深,赶得快。”因浅道:“赶得累哩!”印藤道:“我俩快赶路。”因浅道:“且慢,你看那土包。”印藤看了道:“奇怪,何人所造,前面没有,只后面有。”因浅笑道:“不是别人,是你所造。”印藤惊道:“怎是我造?我只走路,没造土包。”因浅道:“你再跑去。”印藤提气又跑,跑出五步,地上就升五个土包,不禁大奇,问道:“怎么回事?” 因浅先不知,现已想明,笑道:“印兄,你忽长功力,不懂控制,只欲快跑,运满轻功,不知运得过了,踏地不成印,反起包。高手奔跑,气运得巧,踏地无痕,旁人不知他踪迹。你不留印,却筑包,仍是痕迹。”印藤道:“如此说,却要善加调用。” 二人无话,只赶路去。再行数十里,已近下四村,天色渐暗,明月出云,天地蓝霜树黑骨,路里夜霞傍二人。再欲行去,忽闻路旁高草一阵窸窣,印藤嚯地拔剑,喝道:“谁人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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