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8章 跳跃着进攻 (第2/2页)
丘比克觉得万分的心痛,国家打了好几年的仗,本来就贫穷,革命成功之后,又忙着内战,生产早就跟不上,军队的物资本来就贫乏,再如此浪费,怎么能不让人恼火! 丘比克扑过去,挥动着手中枪怒吼道:“混蛋,怎么打的,你是在打天空的蚊子吗!” 机枪手被吓得脸色发青,停了下来,嘴里不知所谓地嘟哝着。丘比克看到这人已经失去理智了,于是叫道:“还有谁会打机枪的,上来!”后面是一个铁路工人出身的新机枪手,他被丘比克的凶恶模样吓坏了,把脑袋钻进土里,象乌龟似的,用两条伸直的腿支撑着,弓着脊背,微微抬起一点儿身子。 红军营长丘比克只好推开米机枪手,眼睛眯缝了半天,校正着标尺,等到机枪抖动着,有规律地在他手中哒哒哒地响起来的时候——马上就见效了:一小撮跳跃着攻上来的中国人立刻纷纷从小山坡上溃退了,在光秃秃的黄土坡上留下了一具死尸。红军营长丘比克把机枪丢给机枪手,叫道:“就这样打,明白吗?你可以做到吗?” 机枪手使劲地点点头,机枪重新响了起来,子弹扑扑扑地打在小土坡上,尘土飞扬。把中国人压制在小山坡底下。 丘比克回到自己原来的位置,他看到脸色苍白的重机枪手伊沃正侧着身子躺在那里,包扎受伤的肩膀。 “怎么回事?”丘比克问道。 “一颗倒霉弹,不仅没有射出去,反击炸了,碎片击中了自己的肩膀,眼睛没有受伤算是命大了,要不我这条命就交给那些工作马虎不负责任的兵工厂的反革命分子了,这可趁了他们的心愿,德国人没有打死我。白卫军没有打死我。日本人没有打死我,反倒被一颗自己的子弹害死了。” “射击呀,妈的!”旁边一个金黄头发的赤卫军战士,四肢着地趴在那里喊叫。“机枪快开枪呀!你没看见中国人他们攻上来了吗?!很快他们的子弹就可以射到我们这里来了,你们想让他们的子弹够着我们吗?他妈的,快点开枪吧?” 中**队的散兵线正漂亮地跳跃进攻,沿着路基向前推进。一个候补的机枪手跳上前来,替换了机枪手伊沃。他不慌不忙,心平气和地熟练地排除了故障,又重新射击起来。他非常镇定。“突突…突突…”地打着点射。这样又节约子弹,又有效率。 “不错,以前是干什么的?”丘比克问。 “打过德国人,当过白卫军…”机枪手回答着。 “不管以前做什么,起码现在是一家人,都是为了国家出力,为了革命,为了抵挡中国人的侵略…”丘比克说道。
“很抱歉。我只为了我自己,我不知道什么是革命,对于我来说,革命就是穷人拿起枪抢劫富人,只不过中国人抢劫的是整个国家和民族,所以我…” 一颗子弹呼啸而来,一下子打中机枪手的眉心,机枪手的话语马上嘎然而止,机枪马上停了下来,丘比克向四处一看。所有的机枪都在这一刻停顿了,哑了火。 中国人冲了上来。从他们那里传来一排排清脆的齐射声,子弹子弹危险地从丘比克身上飞啸而过。在阵地上稍不小心的士兵纷纷被击倒,一下子掉了一大片。中国人的军队进入了他们的射击范围,你们就象在表演一样,枪法很准,不仅是机枪手,其余的趴在沟壕里,以为隐藏得很深的士兵也一样,莫名其妙地中了枪。 步兵一连长基米扬象兔子似的连蹦带跳从左边跑来,一颗子弹从他头上飞过,打飞了他的帽子,他立即卧倒——啊呀乱叫着,之后跳到红军营长丘比克跟前来:“不行啦!……子弹打不出去啦!战士连头都不敢抬,一抬头就被中国人击中脑袋,脑浆流出来,非常恐怖,战士们根本无法打枪……” “那就扔手榴弹,然后再开枪!”丘比克怒吼着,一连长基米扬被骂得狼狈而去。 “机枪必须响起来!”丘比克命令着,“抬着机枪走,打一阵然后换一个地方!无论如何机枪不能够停止!” 刚刚包扎好的重机枪手伊沃,挺身而出,扑到机枪旁边,“突突突……”地响了几下,然后一发子弹毫无征兆地射入他的眉心,身体向后一仰就裁倒在地上。 丘比克没有时间去伤悲,他吼叫着,“项上,顶上…不要让机枪停…” 几个后备的机枪手连忙粗手粗脚把机枪移到另外一个位置,重新架设起来。 丘比克看到其余的几挺机枪还是哑的,于是弯着腰,顺着浅浅的沟壕飞奔而去。 还离很远,他就看见:一个士兵正跪在机枪旁边,帽子被风吹了,露出一头金黄的长发,这还是一名女兵,这名女兵用手掌搭在眼前,观察着敌人的阵地。“趴下!不要把头伸出去……”丘比克叫道,担心她的安全,急得脸都青了,血直往上涌。“趴下,往沟壕里去,不要把头伸出去,没有听到吗?说你哪!……” 女兵朝丘比克这边看了看,照样还是跪着。许多难听的臭骂挂在红军营长丘比克的唇边,真想痛骂她一顿。他跑到她跟前,使劲把她按在地上。 “不用你弄机枪,这是男人的事,去抢救伤员去吧!”丘比克说道。 “他们每一枪都打中要害,不是脑门就是胸口,都是救不活的了!”女兵无比沮丧地叫道:“请让我cao控机枪,杀几个中国人,为兄弟们报仇也好,他们死得太过残忍了,中国人太过残忍了……” 丘比克没有理会,对后面的候补机枪手命令,“补上来,无论如何不要让机枪停…打一阵移动一个位置……” 一个机枪手极度不情愿地靠近前来,紧张得在机枪护板后面喘着粗气。“机枪卡住啦!弹带不动啦!不能够再打了!要找人修理一下。”他浑身颤抖着,撒着谎对丘比克说,眼睛在寻觅着修理机枪的人,然后呛得喘不过气来地喊道,“他逃跑啦,该死的东西!修理机枪和家伙跑啦……这叫我怎么打机枪,没法子打啦……” 这时一个士兵象蛇一样,扭动着身子爬了过来。他那好久没刮的、黑硬的胡子茬子上沾的稀泥都干结了。丘比克朝他看了一会儿,扭过汗湿的象牛似的大粗脖子,嘶叫起来,把雷鸣似的射击声都给压下去了:“你到哪里去了?你们竟然让一个女人替你们打机枪,你们还有什么面子……” “没有弹带了,营长同志,我是去打子弹带,你看,就这么多了……”在士兵的身后果然拖着一条不到一米长的子弹带,“就这么多了,省着点用吧!” 丘比克二话不说,上去检查机枪的毛病。一颗子弹砰的一声打在护板上,——他急忙把脑袋缩了回来,象被热东西烫了似的。不过幸运的是,这颗子弹没有打中他。 丘比克把机枪修理好,就射击起来。使那些刚才大模大样地攻上来的中国的部队不得不卧倒,四下寻觅着掩蔽物,向后爬去。 但是机枪的弹带一下子就打光了,丘比克不得不弃了机枪。他再次小心地隐蔽地伸出头去,敌人的散兵线离得越来越近。他们跳跃着,手里拿着步枪,步枪的枪口里偶尔吐出火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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