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上了山头云又远 第四节 (第3/3页)
断是非的标准,这样早晚是要吃大亏的,jiejie真的很不忍心看到她将来……。 许是见jiejie确是在为自己担忧,为自己在难过,霁莲也即要雨莲不要哭,说她会听听jiejie话的。霁莲的态度使雨莲有了些许的宽慰,就心诚意切地表示,只要霁莲肯改,她当然会更加的关心、帮助、爱护霁莲的。 然而,虽说,对jiejie的话霁莲她还是要听的,因为jiejie也是为她好。但她还是想坦率的指出,既然,总是把自己先放在正确的位子上,再来判断和肯定别人是对是错,是很成问题的事,那姐,你这么说我,你不是也在,先把自己放在正确的位子上,然后来判断和肯定我的对和错的么!
“哎呀!你这个人哪!叫我如何讲好。”何雨莲这么说时,不由得心里由忧而恨地举拳在霁莲的肩上轻轻捶了一拳。 “噢——,好了,好了,我们不争。我改,我改,听jiejie的话,我改。”霁莲边说,边抽了张纸巾给雨莲擦拭,再从雨莲手里换下完全湿透了的那张,揉成团,去丢在写字桌的桌面上。 “姐,今天是九号,后天十一号我去香港。展期是一个星期,然后我再办些其它事,回来大约在二十几号。让我来看看,回来究竟是二十几号呢?”何霁莲侧转身,对雨莲边讲,边翻着写字台上的台历看日子。 “我后天请个假送你去机场,接下来我的工作会更忙,你回来时,我可能没有时间来接你了。”何雨莲轻声的言语道。 “哎呀,接送都不需要啦。去,先是我和谷德青两个人,但回来有好几个人哪。”边讲边在随意翻看台历的霁莲,突然发现了,夹在十二号台历里的一张名片,便拿起名片细看起来: “哎,沙力?!姐,沙力是谁呀?这张名片怎么会夹在十二号的台历里的?有什么深意没有?”此时,霁莲很为窥见到了一件什么隐私事,手捏着名片,是惊奇,也是窥测地跨上一大步,坐到雨莲的身边,定要jiejie立即说个清楚。 “没什么意思。这个人,曾经来过我家好几次,和我只有过,是极其一般的交谈。” “噢——,他原来是爸爸的同事。”霁莲读着名片说道,“他还是爸爸单位里,监测部办公室的主任呢。那么,他监测来,监测去的,是否有监测到我jiejie身上来的意思呀?看来是肯定有的,不然你有什么必要,特意用‘是极其一般的交谈’来对我特别地声明一下的呢?唔?特别声明是特别心理的自然反映么。唔,你说我讲得有没有道理啊?嘿嘿嘿……。”读名片的霁莲,感觉自己确实发现了一个极大的秘密后,不由得极得意地笑出了声。 “霁莲,不要开这样的玩笑,我是很忌讳这种玩笑话的。时间不早了我们睡觉吧。”何雨莲说着,便走到床边去铺开了被子。 “霁莲,我们早点睡吧,明天又要各忙各的事了。”雨莲接着又催促道。 “好吧,早睡早起。”霁莲随意地回答雨莲的话。 “姐,我真的觉得,你说的‘登上山头云又远’的话,是很能说明问题的诺。我也是的,总感到自己的目标就要实现了,却最后又觉还是远在天边,难以满足,难以达到。” 讲这话时,姐妹俩已躺在床上并肩坐靠在床头,相视地说着。雨莲见霁莲手里还捏着那张沙力的名片,便从她的手里,把名片轻轻抽出,紧握在自己的手心里。 “各人对自己奋斗的目标,理想都是不尽相同的,因此攀登怎样的山头也是因人而异。我有我的追求,你有你的愿望,爸爸有爸爸的方向,只是mama可算是和我比较接近,我们都是与艺术相通,但又不完全一体。虽然有时,你我也都有‘上了山头云又远’的感受,但精神境界决然是天差地别的,有时是很难一样看待的呀,不知你同意不同意我的观念?” “姐,你又来了,又来了,讲来讲去总想含沙射影地批判我。好吧,我不讲了,决定睡觉了,我关灯了。”说时,霁莲便翻身躺下,随后,她拉上点被子,再伸手摸到床头的开关,关上了荷叶顶灯。立即,何雨莲眼前尽是黑暗,她的身心也投入于黑暗里了。 “霁莲,你在外,对吃喝可要多加小心哪,不注意就会有损健康。譬如有些东西是不可同时吃的。像黄瓜与花生放在一起吃,就会损伤肾脏,引起腹泻;在服用维生素C前后的两小时内,还不能吃虾。因为,虾中的五介砷与维生素C反应后,将生成有毒性的‘三价砷’;同时吃香蕉和土豆,会使面部形成黑色素积沉产生黑斑;我看你有时候会在牛奶里加些巧克力粉喝,这样也不好,会破坏钙质的吸收,还导致毛发干枯。此外,你要善待下属,一定不可盛气凌人。你任何时候都不应当用教训人的口气跟人说话。对别人不懂的事,你千万一定要从他一时遗忘的角度来提醒她,或者告诉她,像你今天那样的对待谷德清,我认为很不应该,你还要说人家是‘骨头轻’。霁莲,你要切切记住,人和人之间要时时想到相互尊重。还有,记得有一次,我曾跟你讲起过,做人的原则是,决不要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去损害别人,更不该不择手段……。” 何雨莲一直在很不放心地对霁莲喃喃地说着,然而见她始终没有吭一声,就伸手去轻轻推了推她,她却毫无反应,显然,霁莲一躺下就已睡着了。 “唉……。”雨莲轻轻叹了口气,她心里头,是有许许多多的关照想要对霁莲讲述,还有一言难尽的忧愁,这一切都太想使霁莲能全明白到,然而还没讲几句她却睡得很熟了,再怎么讲呢?! 一直难以入眠的何雨莲,总觉心头很沉重,且心烦意乱,反正睡不着,便轻轻起身,披着睡衣,到窗前拉开一点窗帘。见窗外,深蓝夜空里,弯弯的月亮正冷清清地对着她,好像它,倒在静静地,很有心情地在听她细细地倾诉。 蓦然,何雨莲的眼前,一道亮光仿佛在黑暗中闪现,亮光里,走来了那个笑嘻嘻地,约她十二号见面的沙力。可是,何雨莲对沙力的感觉,却像是窗外的深夜,一样的冷寂、空荡、暗淡。她不愿再想起他,也不愿他的形象在自己面前晃荡着,她希望自己也快快投入梦境,宁可去做些稀奇古怪的,或是吓出一身冷汗的梦来。然而,不可否认,沙力毕竟是第一个闯入自己内心深处的初恋之人,这又使她有所不忍,更是欲罢不能……。 雨莲踱步回到了床上,躺下,把头轻贴在软枕上。只听,委婉的长笛旋律仍在挤进门缝里来,似声声的催眠曲般流淌在她的耳边。听着,听着,就此,乘着乐曲的旋律,她渐渐地告别了今天,告别了,也许使她很难忘怀的这一段的时空,直至最后,完全的进入了梦境之中。但那张沙力的名片,却还是紧紧地握在她的手心里,在牵连着她的,一想起,即心潮而起的难以放得下的心思与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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