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惜君出没风波里 第五节 (第2/2页)
”说出口,但难以咽下这口气的,在沙力来说是更在于此的哦! “沙兄啊,你要明白到,”江海岭忽又推了推眼镜,显得深有城府地说,“现在,我们更要从一个特殊的角度去密切观察他们对舆论的反应呵,你知道,我所讲的特殊角度到底是指什么吗?”江海岭这么高深莫测的问,又戛然而止地逼视着沙力,等他作答,却弄得沙力呆呆地,傻傻地直愣愣地看着江海岭,不知该如何回答。 于是,江海岭便自问自答道: “是,他们是如何来表达愤怒的。记得我以前不是跟你说过,人在最愤怒的时候,也是最会丧失理智而犯下不可原谅错误的时候。当他们因情不自禁犯下了致命的大错,从而就重新决定了命运的走向,我们就是要等着他们,或者促使他们进入到这一步上来。我们就是要叫他们从愤怒开始,以愚蠢结束!这要比绞尽脑汁,想出种种其它的阴谋诡计都省事,都有用,而且还不会连累到我们自身的呀。” 听江海岭如此说,沙力看了他一眼,深深吸掉最后一口烟,将烟屁股按在一只已吃完菜的餐盆边上,把烟蒂揿灭,扔在餐盆里,再咳嗽两声后喝下一口酒,说道: “江部长,讲句心里话,尽管现在雨莲对我是不理不睬的,但我仍然觉得,只要按你指导我的,穷追不舍的话去做,坚持到底,还是有希望的,我有这个信心。因此,我心情上是很不愿对何部长一再的狠心打击,让他去犯下致命的大错。就是对你来说,难道你也会真的愿意?” “就是对你来说,难道你也会真的愿意?”沙力的这句,听来意味深长的话,使江海岭暗暗的吃惊。他为何要这么讲?!难,难道积极代他写诗的真实用意竟被他发现了?洞悉到了?!还不至于吧!当然,象沙力一样出于对何雨莲的爱意,对何以然,自己也确实很不愿再狠心地连续打击他的,但停止打击,不分明就是在拱手让高原得逞么!那么,最终自己的心愿不还是要都落空的么!现在,自己只是借手沙力去打击何以然,而后,让何以然去憎恶沙力,去阻挡沙力。当高原与沙力,在连环之计的争夺战中,两败俱伤下来,自己则正可既一箭双雕,又不留痕迹地递补上去,借以实现心中,也正是沙力在梦寐以求的那两个目标。然而,然而这种如意算盘似乎打得理想化了点,这是自己心里也很能明白得到的事。但不去做,现在就毫无希望。坚持地努力一下,希望,也许就在这种努力之中。况且,自己本就是一个不轻言放弃,总喜欢把自己放到无可退却的地步,再逼自己一定绝处逢生的人。只是,千注重,万要紧的是:在这一系列的煽风点火,恨下毒手等等事情的整个过程中,绝不能让何以然察觉到竟然有自己的丝毫身影在!
想到此,江海岭便把眼镜向上推了推,挤出一点的笑容: “你说了心里话,那我也说句心里话吧。当然,我们本很不应该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而绞尽脑汁,千方百计,极其卑鄙地去伤害人家。但我和冯书记这么做是为了谁?!还不都是为了你嘛!为此,我们已经为你付出了那么多的时间与精力。你要是现在就表明,你不再跟高原争这个总经理,也愿意放弃何雨莲,那好呀,我们所有针对何以然和高原的阴谋诡计,阴谋活动都立即停止,大家都来做个光明磊落的人,这也是我很愿意的为人品质呀。那么,究竟是继续推进?还是马上结束?!你就此表个态!你讲明白,然后我去跟老冯谈,我们究竟是该帮,还是看错了人,其实你是个本不该受到我们帮助的人。” 望着江海岭,在略为暗淡的灯光中不断射来的阴冷的目光,再加咄咄逼人的激将之言,沙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威慑住了,不觉低沉下眉眼,连喝二口闷酒,一言不发。 “嘿嘿!不说?不说就是在用实际上的默许来表明,你还是想继续推进的啰。不然,正当的理由还有什么说不出口的呢?既然你是用默许来表明了态度,那我们就一起继续勇往直前吧。”江海岭十分厉害地,立即用这样的说法来框定住沙力其实还在犹豫不决的思考,以形成既成事实来迅速牵扯住沙力,叫他继续为自己去火中取栗,去进行有失道德的冲锋陷阵去。 “那,我们下一步再怎么做好呢?看来,我只能按你们所讲的,现在拼命打击何部长,当我当了总经理,再用,对他千倍,万倍的好来弥补了。”沙力说后,慢慢地再喝了一口酒,重重地放下酒杯,显得十分无奈,好像也只能按江海岭给予他的思路走下去了。 “下一步再怎样做,是一定要去和老冯谈的,单我们,在深谋远虑上是远远及不上他的。而且,公司里各方面的情况,他都比我们要了解得多,理解得深,反映上也及时得多了。我们要想不失败,就不能不依靠他的呀。”江海岭如此这般地讲,既是说了实在话,更是把,主谋是谁的重要印象,先潜移默化地预留在了沙力的脑子里,直至心头上。一当以后,万不得已,在需要老实交代时,关于谁是主谋,谁是主导者,不仅自己可以这么说,而且沙力还是个实际的有力与有利的证人。或者,出事之后,设法让沙力去谈,去检举,自己只是悄悄地做个这样的证人即可,这也是,过去曾用在已死的总经理身上的手段。现在是,先设狡兔三窟之计也好,预按金蝉脱壳之策也罢,把如此饱经世故的伎俩,来个故伎重演,是现在就早为自己留好了将来可销声匿迹的预谋之备。 当他们正在这么纵深地议论间,突然门被打开,阿金引进一个人来,同时随手还打开了正中的一盏大吊灯,于是包房内一下即灯火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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