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的并蒂莲_第十七章 谁是谁非与孰存孰亡 第五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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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章 谁是谁非与孰存孰亡 第五节 (第1/2页)

    伫立于阳台上,长望着湛蓝的夜空,见明月,在云里奔得是那么的急切,而晚风,于身边,又吹得是如此的激烈。在这失眠的深夜,何雨莲深感自己的思绪,竟象明月穿云那样,在飞奔激越,还似风戏衣裙一般,真难以止歇。夜,宁静安谧,已是仲秋的屋外,花间叶下,秋虫的声声清脆低鸣,使夜,更觉心清意淡。今夜,霁莲,到现在还没回家,而在隔壁的父母,想来是已睡下,此刻,仅留自己的孤身独影在听这秋风飒飒。何雨莲再次仰望一遍,湛蓝夜空中的飞云奔月后,瑟缩地把双臂相拥于胸前,并略微蜷缩起身子,随之,离开阳台,踏入屋内,踱步到桌前,端坐于靠椅上。而后,她便沉浸在虽显宁静安详的空间,却是激情起伏的思绪里。当举目,平视着桌上的,淡雅灯光下的一盆青翠文竹,耳边也就再次响起高原说的:

    “雨莲啊,我们俩真的是爱到一起去啦!是的,我也爱文竹,我家也有一盆,象你一样这么地放在窗台上的文竹。我总觉得,世上的百花,盛开怒放时,色彩大多争奇斗艳,美得迷人。但是,有别于花的文竹,它有它的,有别于花的美……然而,这从容、纯朴、坦然和淡泊,特别是它的谦和,不也是很美很美的么!”

    想到高原对这盆文竹所讲的这些话,何雨莲不禁也用亲切的目光去抚摸自己的这盆文竹来。忽然,何雨莲手掩着嘴,低头“扑哧”一笑。再次记起,霁莲曾经问过自己,为什么不喜欢那些大朵的很艳丽的花?那时,尽管自己对文竹已很有感受,很想描述,可却,就是说不出这个确切的,怎么不喜欢与如何喜欢的缘由来。倒还是高原的这席话,象点了睛似的,激活了盘在自己心底里的这条“龙”。高原他,虽不俊秀,但很端正;虽无官职,却有情cao;虽少阔气,可多才学。而且,有渊博的知识、思维的习惯、坚韧的气质、正义的品格,这样的人,才是值得以,得一知己地与之亲爱,而且可纵情一生地与之相伴的哦,与他在一起,生命有,永觉年轻及蒸蒸日上的活力。而追求并终止于豪富的生活,虽安逸,虽享受,虽不需奋斗,但生命却充满迂腐,且于,日见沉沦之中暮气地日渐消亡。霁莲她,以及许多人,为什么只见到,或只羡慕豪富生活的安逸和享受,但不见生命,在由此而迂腐,并沉沦到垂暮地消亡呢?然而,要使我们的生命永远年轻,充满了生气,就须如高原所认为的,要有追求——一切追求高尚,追求艺术的人,自是追求荣誉的人;一切追求科学,追求创造的人,自是追求真理的人,而追求高尚、追求艺术、追求科学、追求创造的人,他们努力后的成就,贡献给社会的,是促使社会的进步,甚至于是历史性的进步,而他们自己,就是死了,但灵魂却活在进步了的社会之中,那才是最有价值的人生啊!想到这里,何雨莲再次地确定——在自己的心底里,因为有了值得的爱,而确已真实喜欢的人!何雨莲在,看着面前这盆文竹,就象看到高原已在自己面前一样的心情,注目久后,才拿起放在桌上的一支水笔,在已摊开在眼前的日记本上,写下了今天的深夜日记:

    九月廿六日多云

    我,沉思于深夜里,兴起在意境中,深觉得,每看着这盆文竹,便也日甚一日地在爱着我的文竹!是因为,高原告诉我的,它那有别于花的美而使我与之共鸣起来了。那么,又越爱得怎么样了呢?想来,自古就有这样的关于爱的问答:“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答曰,“今日获一雁,杀之矣。其脱网者悲鸣不能去,竟自投地而死。”看!为殉情,已脱网却悲鸣不能去,还自投地而同死!此即是情为何物的惊人回答。又,“问莲根,有丝多少?莲心知为谁苦。”答曰,“有以私情不如意赴水者,官为踪迹之,无见也。”古之雁与莲,它们尚且知“直教生死相许”,也能悉,“莲心知为谁苦”,我,当应更甚之的了。我的文竹哦,就让你与他的那盆,你们也就都以生死相许吧,也能相知,心为谁苦吧!我由衷且长久地祝福你——我的文竹!我在尽情地感受着你的美好,深以为,这种的美好,是不会有负在寄情于你的人的。

    何雨莲今天的日记,在借对两盆文竹的咏叹,倾诉出,全是自己内心深处炽烈的爱的情怀之问,和所期待的思的寄托之答。

    “文竹,它生于卑微之上,而行止在谦和之间。”再想到高原的这句话,使何雨莲又生一番的感慨,因为,高原怎么不也是这样的品性呢!而自己与高原,怎么不犹如笙磬同音,鸾凤和鸣的呢!于是,由知心而生爱,并祈愿着要永久地,真的是爱到一起去……。

    面对着眼前的一盆文竹,何雨莲是在这样的怀恋着,并写着她的深夜日记。

    不知怎么的,想到高原,渐渐竟也牵线搭桥到了江海岭,这思想上的纷扰,使雨莲没能继续日记,只是抬眼凝望起堵在眼前的墙面。也许,这是相关的事,因相互作用,而在潜意识中起的连锁反应吧,于是,思想中也就自然跳出,那天,在帮助人家打扫新房时,从门外突入进来的江海岭的印象,以及他见到自己时所说的,那番很深切的话:

    “确实,这首诗,这手字,都是沙力他请我写的。……,我是以这首诗来向你表达,我,对你再热烈不过的深埋在心底里,回旋于心情中的爱恋……,沙力还跟我说过,你是很不一般地喜欢这首诗的……。”现在,思虑他的这些话,加之,他说这话时的渴求眼神,就完全证实了,住院时看到的沙力写的诗,尤其那张夹于日记本中的,不合时期,却正合时机的准考证,认为,以诗示爱的沙力只是个借力过渡,以这首诗来作表白的,还有他呢!只是一个糊里糊涂在前,一个躲躲闪闪在后,这个判断是很对,很确切的。那,对他的倾心诉求,我怎么办呢?当然是绝对地拒绝他!然而……,然而……,如果……,如果……。那又如何是好呢?!真叫我怎么办呢?!这么想时,何雨莲的头又垂得越来越低,把自己的情绪沉入到渐生起的忧烦之中,作起,说是既坚决又简单的定夺,然而却有,难躲避存遗祸的后患之虑。于是,日记上,也即继续延伸着何雨莲另一种的怀感:

    那天,他直面于我讲,诗和字都是他写的之后,接着,还十分注重讲我,不是一般的喜欢他写的这首诗,其言下之意,当是借说,我喜欢他的诗,就是对他的示爱在作含蓄的回复?真要这么理解,他可是在一厢情愿的哦。对他,我当然是绝对地拒绝!但对这个人,我可要分外小心点的哦!

    想到,对此人可要小心点时,何雨莲又想起对江海岭留下的,新的可怕印象,在她的耳边又响起了,“哈哈哈……。”随大家的一阵热烈的欢笑声,跟着,眼前也出现了江海岭指说沙力的那几句调笑之言:

    “沙力!你真糊涂!”只见他说时踏上一步,指着地上的碎玻璃,“你为什么总是看不清的呢?你已经糊涂到,就是搞不明白,给你二十斤的面粉怎么只能调出十二斤的糨糊来,你这桶糨糊,是越调,糊涂得越浓厚了哎!”回忆起这样一付挖苦人的情景,何雨莲更是感受到,其人,有内在的一种阴鸷和险恶,也许,他自以为是在显露他的聪明与能干呢。

    就此,何雨莲不禁停止了日记上的记叙,越想越觉心里在激增着一种担忧,因而不觉站起身,竟满屋子地踱步起来。再联想到当时,他也曾站在自己的身旁,没有笑,也没有说,尽管只是怔怔地站在那里,然而分明看到他眼神里闪出的,是鹰隼似的目光。这可是自己从来没见到过的,叫人至今回忆起来,还觉,这是把,可直刺人心窝的,寒光闪闪的锐利之“剑”!他给予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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