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朔风魔来北,栖 (第2/2页)
他的长发长袍一样拂起她的长发和长袍,还有细长的敛波草的影子,碎碎的印在她红色的身影上。她似乎没有觉察到任何异样,依旧认真动情的吹着。因为他,朔北,依然静静地坐在那块巨石上,一手倚着剑,像往常一样,任风吹起他火红的长发。只是胸前和背上,一股淡蓝色的液体缓缓地流到冰冷的石面,也是那么安静,像他依然静静的未有丝毫变化的脸色,依然沉在那魔音的流波里。 风突然大了,当她的唇缓缓移向第六片叶子收尾音时,前五片叶子无声的碎了,却又像是地动山摇般的,激得她不觉地颤抖起来。几乎是蹒跚地缓缓地挪到巨石旁,看见那个火红身影下,一条浅浅的黑迹蜿蜒开来。低头含泪吻了一下他的额头,然后颤抖的唇缓缓移到他余温未散的唇上,让那股细长的白色的流体悠悠地流进她的唇中。 第二天,毒箭的主人,盗光,一个做了三千年想当魔尊的梦的家伙,在其他十二魔族预先约定的杀死朔北的条件下,被拥护做了魔尊。但他心胸狭窄,生性狠毒残暴,因此从此开始,魔界便开始了长久不息的动乱,所以魔界一再而三地哀鸿遍野,所以几乎也再也没人流传关于栖的故事,那个协助盗光杀死魔界最强魔的女子。 只是偶尔还是有人私下闲传,说后来她带走了一块沾了朔北血的魔音石去了人间,也有人说,她早已经被盗光杀死灭口了。但没有人也没有证据可以证明那些传言的真实性。所以,又是一个谜。 她成了继朔北后魔界的第二个谜。像一个寂静的空旷夜晚里,一声空荡悠长的回音,栖……栖…… “那她最后怎么样了?而且她为什么要帮盗光杀死朔北呢?” “为什么?”霜老师冷冷地看了一眼提问的袭儿,然后转过身去,一个字一个字慢慢道:“没人配问为什么,因为谁也不能了解她的痛苦。”
“既然你说我是朔北,那我总该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吧。”云七皱着眉头,显然对霜和恒的口气很不满意,然而同时,他也是真的不明白这乱糟糟的故事情节,而且他也懒得有那种“雅兴”去费尽心思去猜。 霜和恒静静回过头,看了一眼正漫不经心似的云七,眼中竟不觉流露出一刹那的悲伤,那种被误解被伤害的悲伤,只是那眼神很短,短得一般人都不会觉察。 “因为没有人明白,栖帮盗光杀死朔北其实是为了救另一个朔北,朔北的前世——天使长撒旦。”霜和恒的声音在最后这一句话上缓慢而恰到好处地停了下来。然后就传来一片疑惑不相信的惊呼。 “前天使长撒旦不是因为狂妄想取代上帝而被锁在魔界了么,怎么会成朔北的前世?而栖为什么又要与上帝作对去解救撒旦呢?” “杀朔北救朔北?这是什么道理,不知其中因由到底为何?” “哼!我早说了,没有人能了解她的痛苦,而事实真相所有人都不知道,所以没人配问为什么!”霜和恒冷漠的口气里夹杂着一股巨大的怒怨之气。 但当他冷漠的视野与云七脸上一副对他绝望无语的表情相遇时,他的眉峰不觉动了动,然后声音转沉,继续缓缓说道:“天使长撒旦为何会被囚魔界,作为上帝的最爱的臣,他岂是真的会狂妄到以一被造物的身份去挑战创造了他更创造了宇宙世界的全能创造者。 不过是因为上帝想要知道他创造的世界里,什么最重要,什么能让那些被造的生命维系其与造物者的重要关联而永不失效,什么能成为让这个宇宙规律运转于一种完美的旨意里。所以,他修改了撒旦的生命编码,让他去寻找并验证这种存在的东西。 于是撒旦去了,后来,他带回一个叫栖的末班天使,说这种东西就是她,一种叫爱情的东西,让这个世界完美地运转着,并且在爱中,被造物会感激上帝造物的苦心和安排。但上帝生气了,他没想到他最爱的天使竟然找回这种浅薄的东西来。 因为创造天地之初,上帝创造男人后又为男人创造了女人,并赐他们一种相互依存照顾的关系,这本来是一种很粗放的祝福和约定,所以上帝很生气。即便撒旦解释了爱情已经发展到超越了最初的仅仅依赖关系而衍生出更多付出、牺牲、互怜、欣赏等诸多的情分以及与生命生活发生了极大的交融,即爱与生活生命已渐为一体。但上帝还是不太愿意相信这个结果。” “那你是谁?”云七看着极入情绪的霜和恒,心里虽然触动,但却终究疑问大过了同情。 “我?”霜和恒还沉浸在一种痛苦而孤独的回忆里,像是没料到云七会问这个问题,或者说这样问这个问题。回忆被打断,痛苦略带失望的表情微微波动,继而消失在沉默的脸色,是的,脸色也可以沉默,不再说话。嘴却还是继续着不算交流的交流,“我是栖的哥哥,西月霜·和恒。是的,栖全名就叫西月·栖。” “西月·栖?”心里不觉一惊,云七不知怎的,好像突然看到了一轮满月,和魔谷狂掠而过的风,不由的脱口而问:“我认识她吗?” 看到这里,一直沉默的袭儿也开始用手拉云七的衣袖。似乎问的不太妥,但云七却毫无知觉,而且他确实没别的意思,就是自然而然的想到就问了,像看见一个晴日无云的天空便说天气很好不是吗一样,毫无掩饰和机心的。 霜和恒没露表情待了一会儿,然后凑到云七面前,突然露出一种失望的笑,双眼看着他的眼睛却毫无眼神,“我不知道你认不认识,我只知道你有个未死的名字,叫朔北。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