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沉迷_第39章:罪魁(4)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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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章:罪魁(4) (第1/1页)

    周元鹏听到说起他的义父,虽然不知道段军长的用意,听的还是很认真。

    段军长吃了口菜,继续说:“赵大帅不会什么武功,可一点也不耽误他缉匪捕盗。江洋大盗栽在他老人家手里的也不在少数。后来赵大帅开办警务学堂,老弟,你别以为办学校,就是整天指指点点动动嘴皮子,那是要有真本事,别人才肯服你的地方。

    哥哥我就是那段时间,才跟着他,也是那段时间,打心底佩服他老人家的。教人破案子,不比带兵打仗轻松,来不得一点点虚头巴脑的东西。哥哥现在带兵,有很多方法都是那时候学的。

    赵大帅对哥哥是有知遇之恩的,不过对哥哥有知遇之恩,也不止他一个人,起码还有荫大人,袁中堂。士为知己者死,也不过以命相报。不过那还跟打心底佩服一个人不一样。

    所以哥哥跟你说,当年赵大帅怎么栽培我,今日哥哥就愿意怎么栽培你。这里面有大帅的恩情,也有你我兄弟之间的情分,主要的还是哥哥我敬佩赵大帅。从今往后你就跟着哥哥,用不了三年五载,哥哥保你出人头地。来,哥哥我也敬你一杯。”

    段军长说着举杯一饮而尽。周元鹏赶紧陪着喝了。

    段军长吃了块羊rou,然后又喝了口汤,问道:“大帅这次让你来找我,可有什么特别的嘱咐?”

    周元鹏满心惶恐,回答道:“段大哥,元鹏不敢瞒你。这一回我爹真没有让我来找你,就是赶我出门,只是临行嘱咐不要掩藏身份。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要登报声明,与我解除父子关系,恐怕这一回他是真的对我失望,不要我了。”

    段军长哈哈大笑:“《大公报》上的申明,哥哥看到了,那不算什么事。不过听你这一说,我倒是明白了。大帅比我想的还要高明,他老人家知道我走的是这条路,你大张旗鼓一路惹事生非,必然要被我知道。

    赵大帅知道我会不遗余力,碰到你,少不得要把你骂一顿,然后留你在军中。他这是要把你托付给我的意思。可是他也知道,这一回我要做的事情极其危险,怕连累到你。

    大帅的心思,我明白了。这一回哥哥就不留你在军中了,不过等这事过了,只要哥哥我还活着,你一定要来找我。”

    周元鹏微微一笑道:“段大哥,我知道自己是朽木不可雕,我的事你就别cao心了。段大哥,听你这话的意思,这次回京不寻常吧。”

    段军长哈哈大笑道:“老弟,你还是得了便宜又卖乖的性子,跟我耍小聪明呢。大帅的托付,我能不cao心吗?这事不说了。你是听谁说,我是要回京,是寒云么?他还真是自作聪明。我回什么京,京城里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周元鹏说:“段大哥,依小弟看,你是迟早要做大京官的,不如趁早在京城,买座四合院子。房子我知道行情,中等的八百块大洋,顶好的也就一千,够你和几位嫂夫人住了。你只要递个话给我爹,什么都不用你费神。”

    段军长笑道:“置房产安家,你说笑了吧?哥哥我两袖清风,哪里拿得出来这一大笔钱来?老弟,你还小,很多事情都不懂,别学寒云自作聪明好不好?跟你这么说吧,中堂大人要哥哥回京做官,自会给哥哥找好住处。这事何必要赵大帅劳心,没来由的反而让人猜忌。”

    周元鹏脸红红的说:“对不起,段大哥,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我不懂,算我没说。再冒昧问你一句,不进京这大冷天的,你到这里来做什么?”

    段军长正色道:“这就是哥哥刚才说的,这回不能留你的原因。这事本来属于绝密,可大帅既然把你托付给我了,要不说你还当哥哥故意推脱。跟你说了,你放在自己心里,千万不要跟外人提起。

    朝廷上有人主张撤换袁中堂,中堂大人暗中传下命令,要北洋军中所有的四十八名将领,联合上折子,向朝廷施加压力,要求朝廷明降谕旨,立定共和政体,以便配合赵大帅,在朝堂上胁迫当今皇上退位。

    此番要进京的是靳云,他负责居中联络。至于哥哥我,是有更重要的事情。也不瞒你,哥哥是接到中堂大人的手谕,准备将司令部从HB迁到HB以备在进言无效的时候,实行兵谏。

    哥哥此行的主要的目的,就是看看HB什么地方可以安营扎寨。这是件弄得不好,就是要砍头的大事,本不该跟你说,可实在是怕你误会。就像你不能理解,大帅与你解除父子关系的申明。

    索性就都跟你挑明了吧。这件事要是成功了,哥哥升官封爵那是不在话下,将来的历史,或许还要将促成‘共和’的大功劳,都记在哥哥我的头上。不过要是失败了,那哥哥等人就是乱臣贼子,遗臭万年还不去管他,抄家灭族就在眼前。

    这件事担着莫大的干系。大帅与你断绝父子关系,我想就是要让你置身事外。正是体会到这点,所以哥哥暂时不留你。毕竟你现在到军中,有功,那是轮不上,要是有祸,却免不了要一同遭殃。

    明天一早,我让靳云拿一千块大洋给你做路费,你先找个地方逍遥一段时日。待大局一定,你随时都好回来。万一哥哥谋事不成,还望老弟看在今日我和你掏心置腹的情面上,清明冬至,也能给哥哥烧点纸钱。”

    周元鹏听到这里,浑身冒汗。赶紧起身道:“段大哥,都是元鹏好奇心重,原不该问的。这等绝密之事,哪里是能够说与局外人听的。元鹏自知已经该当死罪。不过我想,这事是中堂、我爹和大哥你一起筹谋,那是一定可以成功的。将来的史书上,一定会记下,段大哥此番‘缔造共和’的大功的。”

    段军长哈哈大笑:“老弟,要说死罪,前番你违令不到军中报到,已经是死罪了,今天再加一条,无非还是个死。所以你就不要在我面前,装腔作势,玩文人那套花花肠子了。

    哈哈哈,拍马屁戴高帽子,这些伪君子假道学的东西,都是你府中西席,钱老鬼教给你的吧?趁早把这些小伎俩,在哥哥面前扔掉!这件性命攸关的大事,与令尊大人有关,与你未来的岳父大人有关,与哥哥我有关。

    老弟,牵连到这些人,你要还能把自己当局外人,那倒真叫哥哥我刮目相看了。虚头巴脑的东西都不用说,一句话,将来我们兄弟还要并肩作战,来,哥哥再敬你一杯。”

    周元鹏赧颜,说:“还是小弟敬你吧。”两人举杯在空中碰了一下,都一饮而尽。

    段军长说:“吃菜,吃菜,哥哥虽然是个穷当兵的,可这些年也养了个坏毛病,就是不习惯吃剩菜,这些要吃不完都得倒掉,那就可惜了了。”

    两人一番杯盏***段军长摘下头上的帽子,周元鹏接过挂到衣帽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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