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凡语_[六届]数字点评:他山之石评凡人点点滴滴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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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届]数字点评:他山之石评凡人点点滴滴 (第5/7页)

般人所公认的道德标准的。

    有一种文艺理论认为,人性复杂,倘若是非分明简单化了,就会减损了艺术价值。依我看来,恰恰相反,即以金庸的武侠小说而论,他的前期作品,艺术价值也要比后期的高得多。如《书剑》中香香公主以血来提醒陈家洛,叫陈家洛“不要相信皇帝”,打破了陈家洛对敌人所存的幻想(书中陈家洛是乾隆皇帝的弟弟),就颇有感人的气氛与艺术深度。《飞狐外传》中金庸利用佛山的民间传说,刻划了凤人英这么一个土豪恶霸的形象。在凤人英的对面,则描写了胡斐的侠骨,发誓要为被凤惨杀的穷人报仇。是非分明,艺术价值又何尝减了?相反的,在近期的作品中,由于正邪不分、是非混淆,也就消失了感人的艺术力量了。

    由于是非不分而消失艺术感染力的,我可以在他近期作品中,举一个显著例子。《天龙八部》的乔峰,是金庸在这部小说中(到现在为止)最着力刻画的一个人物。他是契丹人,父母因误会而被汉族的英雄所杀,英雄们发现杀错人之后,将他交与一个善良的汉族农民抚养,长大后为丐帮帮主,丐帮发现他是契丹人,将他驱逐出帮。乔峰心怀愤怒,誓报父母之仇,于是有一次独闯聚贤庄的英雄宴,大杀宋国的忠义之士,与旧日的朋友干杯,说:“从今之后,你杀我不是忘恩,我杀你不是负义!”于是就把丐帮昔日的兄弟也大杀起来。故事再写,乔峰的父亲当日其实未死,于是这个人又杀抚养乔峰的义父(即那个善良农民),乔峰的恩师(少林寺长老)等等。

    金庸这个故事所要着力表现的是一、人性的邪恶;二、契丹和中国,两国的人彼比仇杀,原因只是由于一个狭隘的民族观念,实在难说谁是谁非。故事中,他还通过了宋国官兵也同样劫杀契丹百姓,而渲染了这点。

    当真是“善未易明,理未易察”吗?大是大非,总是能够分别的。我们都读过一点中国历史,总会知道契丹是侵略者,是侵略者即“非”,是抵抗侵略者即“是”。至于宋兵也有劫杀契丹百姓的,那当然也该谴责,但这却不能改变了侵略与被侵略的本质,也即是不能改变是非敌我的标准。抵抗侵略,决不能归咎于狭隘的民族观念。描写两国百姓的仇恨互杀而模糊了敌我观念,这个恐怕大多数读者就很难同意了。金庸前期作品《神雕侠侣》中,曾借郭靖之口说过一句大义凛然的话:“为国为民,侠之大者。”而在《天龙八部》中,却又捧大杀宋国忠义之士,官居契丹南院大王(仅次于契丹皇帝的统治者)的乔峰为英雄。这种混淆是非的刻画,与他前期作品相去远矣。

    所以在聚贤庄之会中,金庸虽然着力的刻画了乔峰的英雄气概,公平来说,气氛也渲染得很是紧张刺激,是通过了艺术手法的。但无论如何,总是不能引起读者的同情,得到读者的共鸣。读者甚至会有这样的疑问:“作者是否要借聚贤庄中的酒杯,以烧自己胸中的块垒?”这就是由于不分大是大非,以致减弱了艺术感染力的例子。

    依我看来,金庸的武侠小说似乎还应该回到《书剑恩仇录》的路上才是坦途。金庸的武侠小说,从《倚天屠龙记》开始渐渐转变,至今也不过三年多点,“实迷途其未远,觉昨是而今非”,让我改陶渊明《归去来兮辞》的一字来奉劝金庸,不知金庸是否听得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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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金庸写坏人精彩过写好人。

    那么忘语的凡人中,既没有特好人,也没人特坏人。

    韩立肯定不是一个好人,

    极阴也不是一个特坏的人。

    如果说人界篇还有一个极阴的话,

    那么灵界篇至今还看不到一个坏人。

    凡人中好人不会像梁大师那样好,

    凡人中坏人也不会像金大师那样坏。

    或许这就是的忘语的特色。

    至于这样的人物是否有艺术特色,或有艺术价值,

    自有后人去评说。

    当然,这取决于忘语能否成为大师,

    若只是一般的写手,

    也没有所谓后人评说之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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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人物的描写上,金、梁二人各有所长。金庸擅长写邪恶的反派人物,梁羽生则擅长于写文采风流的名土型侠客,佯狂玩世,纵性任情,笑傲公卿的一类人物。

    在梁羽生的十几部小说中,性格写得最凸出,给读者印象最深刻的几个人物,如《萍踪侠影录》中的张丹枫,《白发魔女传》中的玉罗刹,《云海玉弓缘》中的金世遗,《狂侠天骄魔女》中的“笑傲乾坤”与“武林天骄”,都是这一类型的人物。玉罗刹与金世遗虽然读书无多,不会“出口吟诗”,但就其气质来说,也还是名士型的。

    梁羽生书中出现的真实的历史人物,也往往不是才子,便是名士,如《七剑下天山》中的纳兰容若,《大唐游侠传》中诗仙李白等等,也大都写得神采飞扬,十分生动。不过,这一类型人物,他也不是每一个都写得很成功,例如,《七剑下天山》中的傅青主,把一代高士,也写成了江湖人物,那就是一个失败的例子。

    在反派人物的描写上,金庸的长处恰恰是梁羽生的短处,梁羽生无论怎样著意刻画,他笔下的反派人物,给人的感觉也只是不过尔尔,并不感觉得怎么邪恶。《云海玉弓缘》中的孟神通,《还剑奇情录》中的云舞阳,写得较有深度,但若比之金庸《书剑》中的张召重,《射雕》中的东邪、西毒,则还是有所不如。不过,金庸笔下的邪派,往往邪得太过不近人情,如《天龙八部》中,叶二娘每天要吸婴儿血液,南海鳄神要生食人心等等,这种类似西片吸血僵尸的镜头,只是着意制造恐怖而已,用来表现邪恶,究嫌肤浅。大体来说,梁羽生写反派人物,不及金庸,但这种邪得不近人情的毛病,倒是梁羽生所没有的。

    梁羽生喜欢写知识分子,这个特点也表现在他所塑造的某些反派身上,如《散花女侠》中的铁镜心,从一个文武双全的侠士,而渐渐变成豪情消减之人,以至为女侠于承珠所唾弃,写得颇有深度,在武侠小说中也是别开生面之作。

    梁羽生这个特点有时也变成他的缺点,不是知识分子的江湖人物也带上知识分子的毛病。

    如《散花》中的毕擎天,是丐帮帮主,但猜疑忌刻,工于心计,却似曹cao这类知识分子出身的jianian雄典型,这就不能不说是一个败笔了。

    梁羽生的小说没有出现邪正不分,是非混淆的问题,这是在于,他只擅长于写名士型的侠客,写到其他类型的侠客,虽也不无可取之处,但笔力究嫌弱了。

    倒是梁羽生的前期小说,技巧虽然不很成熟,粗扩的气息却比后期浓郁。如《七剑下天山》中的凌未风,《塞外奇侠传》中的杨云骢,就不是名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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