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自古最伤是情痴 (第2/2页)
不小心碰上了素灵的左手,两枚戒指一触,即刻光芒大作,寒和素灵瞬时发现了之前十指相扣之时没有发现的事! 他们发现他们的神识,他们的灵魂,甚至是他们的记忆,都有了对方的影子,那种满满当当,不知道是不是叫幸福,只知道他们现在的神识强度,竟是平时的双倍,也就是说此刻向敌人出手,那便是四倍的威力! 而这最直观的感觉便是,寒带着素灵临摹《大道碑文》,本该是寒一人受着洗礼,素灵只是感受着笔触的走向走势。现在二人神识一合,便是二人的神识共同地接受着洗礼。以四倍的神识强度临摹《大道碑文》,很快,寒便临摹了十五道符文,整篇《大道碑文》共八十一道符文,现在已经快临摹了两分,但是,未见疲倦,相反,寒和素灵都感受着神识交合所带来的无比巨大的愉悦之情, 二十道符文,依旧未见疲惫。 二十五道,二人开始有些恍惚, 终于,在第三十道的时候,二人眼睛一黑,昏了过去。 由于素灵的丫鬟已经退下,所以二人一直到该吃晚饭的时候才被发现,被发现的时候,寒和素灵的两手相缠,寒正抱着素灵,且落下之时,不慎打翻砚台,那墨全乎洒在二人的身上,场面顿时从暧昧变成了尴尬。那二位丫鬟怎么叫都叫不醒二人,就想着反正二人已是夫妻,遂干脆将二人褪去衣物,一起塞到了素灵的被子里面,临走之时,这两名丫鬟还将二人以刚才被发现的姿势摆好,然后才笑着离开。 该是就寝的时候了,春夏并没有等到寒,等到的却是素灵的婢女,由于寒和素灵有分,于是素灵院子里的婢女春夏也是见得的,她们前来告知春夏,怕春夏瞎等。之后便离了去。 春夏听到寒与素灵共枕而眠的消息之后,不由生出一丝悲凉之色,她望着天上的明月,天上的明月也躲着她。她看向小院里的勿忘草,勿忘草也不瞧她,而是倚着另一株勿忘草。 她慢慢回了自己的住所,秋冬不在,床铺有半张铺满了清霜,悄然眠去,温热的呼吸声带着孤独的春夏进入梦乡,在那里她要去见自己的小少爷,那是只属于自己的小少爷。
自古以来,月与酒,都是伤心人,多情人的好朋友。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但是对于葵晓楠来说,她的影子,藏在草丛之中,似乎不想和她碰杯。 长发散开落在无边的风尘里孤独,握着酒杯的盈盈玉手于月光下似雕玉,那么冷清,酒液晶莹透着清辉,似一条细长的瀑布淌下,落入葵晓楠的小嘴之中。 天底下最可怜的,便是多情的人。情一旦所托非人,便如覆水难收。情伤,亦是这世上最难治的一种伤。虽有良药一字曰:忘,但是又有多少人能够做到?强如忘先生,也是历经多年之后,才发现忘字难,曾经志在天下的他也为这一字而难。 葵晓楠想忘了寒,想醉,醒了之后就像想没有发生过那么多事一样。这才仅仅几面,寥寥数眼,甚至还没有自己看猪看的次数多。自己却情痴至此,何必如此傻。自己对于寒来说,不过是一个累赘,是一个包袱,是一个知道寒秘密的存在,能没有被他杀掉,当是感恩,如何又在理应惴惴不安中生出情念。 葵晓楠的大腿裸露在裙摆之外,脚趾划过草地,挑弄着小草。几杯酒伴着清风入腹,这清风又有如寒一般,葵晓楠泪流无言,她看着那剑,那项链。 是他扶起的。 葵晓楠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走向那把剑。一切,以剑起,当以剑终。 她丢掉酒杯,一把举起那把剑,剑上套着的项链便落在了葵晓楠的玉颈之上,她剑指明月,喃喃道:“让这把剑,终结吧。” 她大踏步走出院子,便是让天香府巡逻的护卫看见了又如何? 自己今晚,便是去寻求一个了断的。 可是,今夜却没有人看到她,她不由的自嘲,自己竟以落魄至此,如此大摇大摆也没有任何人看见? 她推开了寒的院子,春夏在偏房正想念着自己的小少爷,哪能注意到葵晓楠的进入。她看见了草地上的炉子,以及旁边摆放的药架。 这是不是他为我熬药用的呢?呸呸呸,他现在与你何干,这些一定是他给素灵用的! 她气急之下,连续挥了几剑,剑剑重势,药架和炉子便已被大卸八块,若是寻常之时,冷静之时,清醒之时,葵晓楠一定会为这把剑的削铁如泥,洞物无声而惊讶,但是,这不寻常的景况那能入得此时葵晓楠的眼睛。 她推开了寒的房门,径直冲向寒的床,一把掀开。 空无一物。 她顿时茫然失措,是呢,寒现在是素灵的夫君,当然是和素灵在一起了。可恶,自己为什么会…… 葵晓楠越想越伤,她举起了自己的剑,向着自己的胸口刺了进去。 忽地那项链闪了一闪,一股无形的力量将这把剑停顿在胸口表面,再无可进。她一把扯下了项链,丢了出去。在平时,这可是保命的东西,但在此时,却是碍事。葵晓楠见寒不在,一想到他是在和素灵一起,便是心如刀绞,一时之下,便想到了自杀。 原本她是想杀了寒之后再自杀。现在没有想到,自己却是要成全他们。 寒,这是自己最后为你做的一件事情了。 就让我,从你的世界里消失吧。 现在,再没有任何防护了,那利可削金断铁的剑,将要没入葵晓楠雪白的胸口, 刺穿那满是寒的心脏, 不知道,流出来的会是血,还是满满的寒呢? 这样想着,葵晓楠自己,也是非常想知道这一点,想确认这一点,到底, 出来的会是血,还是,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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