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黄雀在后 (第2/2页)
发出阉鸡般的咯咯声,紧接着,又是一名青衣大汉惨呼着倒了下去,眼眶中赫然插着根红色小箭。 “谁!谁躲在那里!”胡嘉棠吓的魂飞魄散,他平时虽然欺男霸女惯了,可都是自己害别人,从来也没有感觉到死亡竟是如此之近! “在这里!”其中一名青衣大汉大声喝道,挥舞着单刀就往某个阁楼角落里扑去,却又听见“嗤嗤”两声轻响,这名大汉喉头面门中箭,在地上翻滚两下,就一动不动了,再看看那躺在地上毫无声息的胡财,脖子里流出的鲜血已经是黑色,还散发出另人作呕的气息,显然箭矢上抹有极厉害的剧毒。 还未等胡嘉棠的手下们反应过来,斜刺里的阁楼门板被“砰”地一声踢开,一条灰色人影迅疾无比地冲了出来,直扑入一名青衣大汉怀里,这人惨叫一声,缓缓倒下,胸口鲜血如旗花火箭般喷涌而出,剩下三名青衣大汉挥舞着长刀,大喝着扑了上去。 胡嘉棠带来的手下,都是总督府最精锐的卫士,从广东军队里层层选拔而出,可是这种黑巷暗斗却和战阵厮杀完全不同,他们手中的单刀在这种狭窄之处更是施展不开,只听惨呼之声连连,又是两名卫士烂泥般的倒下,说也奇怪,只要被这灰衣人手中的匕首划中,哪怕是伤了一点油皮,也只有躺在地上等死的份。 最后那名青衣卫士眼看不是对手,再也顾不得总督公子,转身就往巷子口跑去,结果还未跑出几步,就滚到在地,身体扭曲几下,就毫无声息了,背上却插着根红色箭矢。 胡嘉棠脸色已经惨白无比,他做梦也没想到光天化日之下,在这广州城中,居然还有人敢对总督府的卫士下这般毒手,六条人命,就这么忽然消逝,简直就让人宛如梦中! 那灰衣人缓缓走到胡嘉棠面前,冷笑道:“你是两广总督的儿子?” 这时胡嘉棠才发现,原来这灰衣人秀眉入鬓,肌肤雪白,竟然是名极美丽的女子,只是眼角带着极浓的杀气,看上去几乎要让人不寒而栗。
那少女见胡嘉棠吓的嘴唇铁青,全身哆嗦个不停,眼中闪过鄙夷之色,冷冷地道:“废物!” 不远处的阁楼角落里又转过个人来,却正是林风,刚才看到戚大小姐被胡嘉棠给逮住,可马三还在她手里呢,再说林风也不愿意戚meimei被这种官二代侮辱,毕竟是戚继光的meimei,于是便示意泰冰儿动手,本来以为最多就是救下戚meimei,然后把这群家伙给打一顿就算了,可没想到泰冰儿下手如此狠辣,二话不说就把那胡财给杀了。 不过让林风奇怪的是,自己前世连鸡都没杀过,现在看到一个活生生的大活人死在自己面前,却没有半点不适的感觉,甚至自己下手的时候,还隐隐有一种快感,让林风心里很不是滋味,难道说,自己已经继承了这具身体的潜意识吗? 只见泰冰儿走到那些被戚大小姐打倒的地痞无赖面前,几声惨呼后,便已经将他们的喉咙割断,然后将那些青衣卫士身上的箭矢拔了出来,红色的都交给林风,淡淡地道:“阿风,你最近怎么越来越手软了?” 望着泰冰儿若无其事的神情,晶莹如玉的脸颊上还挂着几滴鲜血,一种惊心动魄的美丽扑面而来。 林风解嘲般地笑了笑,看来自己要在海盗这行混,确实是有些不够心狠手辣啊,随手接过那几支红色箭矢,这是海贼们最喜欢用的“燕子弩”的专用箭矢,长不过四寸,最适合在狭窄的地方使用,林风和泰冰儿手中的箭矢还喂有极剧烈的海蛇毒液。 这时躺在地上的戚栩琳听出泰冰儿的声音,脸色大变,心想落在这些倭寇手里,也未必比落在胡嘉棠手里好多少,勉强镇定着道:“倭奴,你们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泰冰儿冷冷地望了她一眼,说道:“你把我们的人怎么样了?” 戚栩琳咬了咬牙,大声道:“已经被我杀了,你要杀我就杀好了,你以为戚家军的士兵会像倭奴屈服吗?” 林风看了看缩在那里发抖的胡嘉棠,笑道:“大公子,你也不打算屈服吗?” 胡嘉棠听到眼前这两人是倭寇,连忙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哀求道:“爷爷饶命!饶命啊!小人有什么地方得罪了爷爷,爷爷要打要罚都只管动手,只是千万留下小人一条贱命!”说着,众人甚至能闻到他裤裆下的sao臭味,原来这胡大公子已经吓的屁滚尿流。 戚栩琳啐了一口,骂道:“胡嘉棠,你这胆小鬼,你还要不要脸啊?你是大明官员的儿子,自己也是个七品官,怎么能向倭奴求饶?大明朝廷和你爹的脸都被你给丢尽了!” 林风哈哈一笑,调侃般地问道:“你叫我爷爷,那我岂不是成了总督大人的爹?” 胡嘉棠连连道:“您是日本国的贵人,我爹不过是个小小的两广总督,能给您当儿子,那是他的荣幸。。。” 林风本来就很厌恶这家伙和他爹两广总督——这两个混蛋居然连抗倭将士的粮饷和赏银都敢扣住不发,甚至让戚家军饿着肚子打仗,实在是人渣中的极品,今天遇到了,哪里还有轻易放过的道理?又听到这家伙说自己是日本人,更是勃然大怒,心想我本来就怕背上个倭寇的名声,你这家伙倒好,直接就把我给说成真倭了,上前便是两记耳光,喝道:“老子是大明人,不是倭国人!” 胡嘉棠心想是大明人那就更好,至少还可以做交易不是?拼命磕头道:“原来爷爷是我们明国人,那就更好,那就更要饶命了。。。” 林风懒得搭理他,对泰冰儿使了个眼色,泰冰儿便一掌切在胡嘉棠的脑后,这家伙哼也没哼一声,就晕了过去。 林风转头望着戚栩琳,微笑道:“戚小姐,这里不太方便说话,我先带你去一个地方,只有得罪了。” 说着,从地上捡起柄长刀,将胡嘉棠的袍角割下一幅,塞进这位戚大小姐的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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