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被激反抗 (第3/3页)
班都会喊管号的去了解号子里的情况,比如哪些人是有钱人,哪些人还可以逼出点钱来。在看守所里,管教警察的奖金就来自于自己所管号子里上钱的数量。每个管号管教都可以提成号子里帐上钱的百分之十,只要你所管的号子里来一万块钱你就可以提成一千块钱。所以管教警察最关心的就是号子里的帐。他们一来上班的不是跟管号的牢头商量哪些人可以再来点钱,就是为号子里的人提供一些便利的机会,比如帮号子里的人打电话给他们的亲属,有的甚至带着号子里的人出去让他们亲自打,特别是刚刚进来的新兵。
李管教跟着所领导一检查完后就开了牢门把雨脑膜炎叫了出去。 雨脑膜炎走后没一会儿,雄狗和长毛就不约而同的望向了我。我看着他们坚定的眼神后迅速的用右手摸了摸鼻尖。在确认他们都看到我这动作后我才把手放了下来。放下手后我就望着雄狗和长毛,而他们依然在盘坐着,从他们的表情可以看出他们的惶恐。 “叭”王风用打火机点了根烟,两秒,三秒,十多秒过去了都没有人送烟灰缸过去,王风这才反应过来:“你他妈的怕是想死了吧,今天是哪个拿烟灰缸的?”没人回答。 “你们哑巴啦?毛矮,今天哪个拿烟灰缸的?” “雄狗” “雄狗,你是不是想死了?”王风根本就没意识到这是雄狗故意的,也没感觉到这号子里的气氛,更不清楚一张巨大的陷阱正在等着他。他边骂边站起来冲到雄狗面前二话没说就是一脚踹了过去,雄狗被踹得往后倒在了地上。王风正准备踹第二脚时,平时胆颤心惊的雄狗此刻眼睛里已满是杀气。在王风的第二脚还没完全下去的时候,雄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抱住了王风迎面而来的脚,用尽了吃奶的力气往后一掀,王风还没来得及细想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就已经被掀倒了在地,与此同时雄狗在大声的喊着:“动手”我早在王风走过来的时候就做好了准备,一看到王风被雄狗抱住腿掀倒的时候我像疯了似的冲了上去,对着王风那张略显幼稚的脸就是两拳。在我的拳头还没停止挥舞的时候一股殷红的鲜血顺着王风的鼻孔留了下来。看到冲过来的熊六、毛矮、局长,我原先所有的惧怕都已经转为了愤怒,这两天里受到的rou体和精神的折磨在王风的鲜血中已经得到了彻底的释放。我瞄准了冲在最前面的毛矮腾身扑了过去,我像是一头被关在笼子里刚刚释放出来的狮子,凶猛的对着自己面前的猎物。我手、脚、嘴在我自认为能称得上武器的躯体上尽情发挥每个肢体的优势,我从毛矮的眼神中看到了他的惧怕。整个号子都在沸腾,但也仅仅是我们七个人的较量,先前没预算的人果真一个都没有上,好像这场战争与他们无关一样。他们全都怯弱的退到了最最后面,看到他们的明哲保身,又或者是事不关己的神情,我知道他们注定就是这弱rou强食的看守所里的糕羊,迎接他们的永远都是rou体的虐杀和精神的践踏。 战争还在继续着,每个人都像斗红了眼的公鸡,在这场胜为王败为寇的战争里每个人都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勇猛。在这撼卫尊严和利益的博弈中每个人都是无谓的英雄。然而战争就一定会有输赢,在雨脑膜炎和管教干警以及所里领导的直接参与下我们以身体的失败而告终了。不过我们的精神在这次起义中却得到了最骄傲的释放。 打斗停止了,矛盾却没有斩灭,最后在所领导的干预下雄狗被调出了十一号监房。后来我才知道这是雄狗最想要的结果,他被调到了他老大的监号,从此他过上了王风以前过的日子,而我和长毛却成了这场起义的牺牲品。其他人都原位不动,十一号监依旧由雨脑膜炎掌管,局长、熊六、王风还是坐在上面大口的吃rou大碗的吃饭。唯一不同的就是王风和毛矮因当时没察觉和及时的控制事态的发展而受到了雨脑膜的惩罚。王风的地位也将受到了威胁,在他家人一次性帮他上五千块钱的面子上才得已摇摇欲坠的坐在上铺。而毛矮则由此永远的失去了上位的机会,每天继续夹在中间上下不得的诚惶诚恐之中狗延残喘着。而我和长毛将要面对更为严厉的折磨和报复。接下来的几天我们因为支对领导对全市所有的看守所打击牢头狱霸的专项整治活动中得以了喘息。 一个星期后雨脑膜炎提前出了死号子,穿上了所有看守所在押人员梦昧以求的黄马褂。穿黄马褂的人享受着半自由的待遇,他们每个刑期都可以请假回家。就在雨脑膜炎走出十一号监房二分钟后,局长因案情需要被异地羁押去了别的看守所,十分钟后我们剩下的十个人被从新调散,我分到了六号,长毛分到了十二号,在所以人都搬出去了以后,十一号监房宣布正式解监。不过在不久的将来十一号监肯定又会迎来它的下一批的主人,又或者说是它的子民。十一号监的解散是我和长毛做梦都没想到的,它的解散对于我们来讲绝对是一种解放。一种等着被报复的解放。看来命运并没有无尽的捉弄我,不然又怎么会以十一号监的解散来帮我解放? 在六号监何管教的带领下我来到了六号监,在我还没到之前阿信就来帮我打过招呼了。 “叫什么名字?” “鸡腿子” “犯什么事进来的?” “强jianian” “有人管吗?” “没有” 我想到没想的随口而出,都进来十来天了,父母都没来看过我,也许是李管教没打电话,又或者是父母彻底对我绝望了?总之父母是没来… “真没人管?” “真没人管” “到六号来了就好好搞,做事机灵点,我叫军猛子,是这号子里管号的。阿信早就跟我打了招呼,其他就不多讲了,人情归人情,规矩还是要的,听到没?” “是”看到和听到军猛子比较友善的眼神和口气后,我果敢的回答着。 “卖阿信个面子,过堂就开五个“包子”算了,下面的就免了。” 我想都没想的趴在了墙上,上面的四个人每人五个“包子”不痒不痛的打在了我身上。吃完“包子”后我长长的舒了口气,这是我这十天来最舒畅的喘气,我知道接下来我将面对一段全新的羁押历程。我甚至在想以后的看守所之路是否就一片光明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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