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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36【继续辩诬】 (第3/3页)

嘿一笑,但脸上并无不耐。

    使臣与各官员彼此交揖行礼,然后又欲趋进阶下而陈,只是发现礼部左侍郎余继登似面有不平之色。李恒福暗自猜度,是哪里得罪了吗?考虑再三,还是放弃了拦路伸冤。

    随后又至礼部大堂,于堂上正式行见堂礼,再跪呈咨文及免宴呈文。礼毕,退至一旁,译官李彦华见机上前,在李恒福身后,附耳小声说道:“打听到了,原来是上月二十六日的事,当时好像黄主事索要国王奏文来看,但我们给拒绝了,说‘国王咨文陪臣理定躬呈,不可先给人看’,可能这句就得罪了余侍郎。”

    黄汝一一下就明白过来:“原来黄主事是为他要的奏文呐?”

    李恒福看着黄汝一,也明白了,“晓得了,原也是这么个道理……待会向他赔个礼就是。”

    “余老爷,”一行人又进余继登面前,李恒福带着歉意道:“刚才于阕内朝房呈文,固知事体非便,而为缘情理切痛,冒昧渎扰,惶恐惶恐。”

    余继登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说道:“嗯……今日你既呈免宴呈文,我等商议之后,再回复于你。”

    这免宴呈文乃请求礼部不要为其设宴,但看内容又是于朝鲜辩诬相关,余继登继续往下看:况今横被恶逆之名,至有覆载难容之罪,君臣上下,举在并勘,跼(部分)天蹐(小步行走)地,若无所容,只等来时目见寡君叩心捶胸,寝食俱废,岂有君父废食而臣独安于恩飨?又岂有其身在勘而强举颜于筵宴之理乎?千里含冤,此情已蹙,一日未下,其罪犹在,伏望大部俯察职等痛迫之情,特循近来已成之例,两项宴礼,俱许停免,以宽晷刻之安,不胜祈恳之至。”

    态度之卑微,语气之恭顺,余继登不免也同情起来,之前那点不愉快也随之云散。

    这一天内,使团不仅在几位尚书面前辩诬,还成功呈文四十余道。当下晌回了会馆,一行人只觉得疲累不堪,好在精神不错,仿佛成功在望。

    二月六,序班韩承勋来西馆,与使臣透露了一条小道消息:“我从人有与阙内朝房吏相连之路,听说昨儿在阕会议时,诸老爷同会,相视未语前,萧尚书先开口说‘此事该部当转掌领议,但我方在赞画中参,不敢有所云’……说完就从袖中取出你们朝鲜呈的帖,结果左右诸位老爷都有,还说,我们亦见此文,皆出之……议本当日即入大内。”

    使臣听了,心头皆慰,黄汝一又摸出银子塞给韩承勋,“多谢多谢!”

    七日,又碰上黄大节来南馆,而明日正好兵部坐馆。

    “黄主事,”李彦华前来请票,先行见官礼,而后说道:“国王咨文一道,迄今未呈堂,极为郁闷,闻明日兵部当坐,请出票帖。”

    又顺利拿到了票帖,于是第二天,使团再次来到兵部,这回并非临时拦路,而是正式诣兵部,递上国王咨文。

    萧大亨及右侍郎王世杨皆在堂。呈文之后,使臣依旧没有马上退去,而是又抓住机会口禀伸冤。

    语气依旧恭谨:“陪臣极知事体不便,而为小邦事情冤痛,冒昧略陈,其余零碎之言,不敢再冒清严。今又有未尽之事,另做堂呈,敢此投进外,又有口禀之事。”

    使臣口中‘最所冤痛者’,乃指丁应泰指责国王沉湎酒色,“丁赞画目寡君以沉湎等八字,此则天朝大官刑军门,海防道监军御史科道提督以下,文武诸将与十万军兵,方在小邦首尾七八年,小邦臣民,欢然亲接,与天朝人混处一家,地方狭小,又天朝人无处不在,其大小动静凡百云为,天朝之人洞然毫发皆知。寡君若万分有一,则军门以下何独不知?而独赞画知之……”

    “此其一,其二,今日一同呈上本国地理书籍《舆地胜览》及礼仪之书《国朝五礼仪》,是为辩丁赞画‘轻藐中国’、‘交通倭贼’等。而臣已将舆地胜览付釜山卷,指示倭户处曰赞画言与恒居倭户,起兵同犯。釜山倭户古有之,而自叛乱后,我国发兵剿灭,本处再无一户,今已八九十年,老爷见此则可知事状矣。”

    “至于五礼仪,此书小邦所行礼文……请老爷试取见之,则小邦平日敬事天朝之义,亦可以知,因指示圣节、冬至、皇太子千秋迎敕望阕拜表等仪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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