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代柴米油盐酱醋茶那些事(一) (第2/2页)
名山寺庙都种有茶树,有“自古名寺出名茶”之说。如四川雅安出产的“蒙山茶”,亦称“仙茶”,福建武夷山出产的“武夷岩茶”,前身叫“乌龙茶”,江苏洞庭山水月院的“水月茶”,即现今有名的“碧螺春茶”,产于普陀山的“佛茶”,黄山的“云雾茶”,云南大理感通寺的“感通茶”,浙江天台山万年寺的“罗汉供茶”等都是最初产于寺院中的名茶。僧人自采自制,饮茶念佛,修身养性,研究茶的烹煮、品饮艺术,在饮茶中融入“清净”的思想,融入山水、自然之中,使精神开释,在饮茶中开悟得道。 到了唐代中期,茶还是慢慢的流行起来,那时叫做“吃茶”。 所谓“吃茶”是将茶与葱、姜、枣、橘皮、茱萸、薄荷等熬成粥吃,在唐代已经非常流行。陆羽在《茶经》中就记载了这种吃法。 后世的人如果穿越到唐代,吃上一盏唐代的茶,和喝中药没多大区别,吐是唯一的结果。 唐代的吃茶没办法被后人接受,但茶道却流传下来,唐明皇李隆基邀请大学士李白品尝全国各地进贡的新茶贡品之事。李白诗性大发,挥毫写下了千古名篇《清平调三首》,其中之一,“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唐代君臣清平茶程序繁多,分为备器、鉴赏茶饼、炙茶、碾茶、筛茶、候汤、投盐、舀汤、置茶兑汤、分茶、敬茶、闻茶、观色、品茶、谢茶等十六个步骤,是盛唐时期的宫廷茶艺。 唐代早期的禁酒令颁行在很大程度上刺激了唐朝茶叶的生产和消费。茶,作为一种酒的代替品而盛行于民间里坊。同时,唐代城市经济有了一定的发展,交通十分发达,从京城长安、洛阳到四川、山东、河北等地的大中城市,都有频繁的商业往来。商人在外经商、交往,要住宿、要谈生意、要解渴、吃饭。为适应这种需要,开店铺煎茶卖茶,自是必然。同时,城市经济的繁荣,形成了一个很大的城市居民阶级。他们既不是经常调换岗位的文人官吏与士卒兵丁,也不是完全老死乡里的农民,而是活跃在各城镇的商人、工匠、挑夫、贩夫,以及为城镇上层服务的各色人员。这些人,较之乡民见识广,而比上层社会则更重人情、友谊。他们生活在城市中,比邻而居,街市相见,却又不似乡间以血缘、族亲为纽带。但活跃的居民阶层却又需要彼此沟通。茶文化的出现,沟通人际关系便是其重要的功能之一。于是,茶馆文化便应运而生了。
陆羽将唐代的煮茶技艺总结为:“一曰造,二曰别,三曰器,四曰火,五曰水,六曰炙,七曰末,八曰煮,九曰饮”(《茶经·六之饮》),就是茶叶采造、鉴别、茶具、用火、用水、炙茶、碾末、煮茶、饮用等九个方面。唐代盛行煮茶法,据《茶经·五之煮》记载是先将茶饼放在炭火上烘炙,两面都要烘到起小泡如蛤蟆背状,然后趁热用纸囊包起来,不让精华之气散失。等茶饼冷却后将它碾磨成茶末,再筛成茶粉。等水烧到冒起如鱼眼大小的水珠同时微微发出声响,称为一沸,要放点食盐进去调味。等水烧到锅边如涌泉连珠时为二沸,先舀出一瓢滚水备用,再用竹笑环击汤心,然后将茶粉从中间倒下去。过一会儿锅里的水翻滚为三沸,将就刚才舀出的那瓢水倒下去,此时锅里的茶汤会产生美丽的泡沫,称为“汤华”。这时茶汤就算煮好,分别舀人茶碗中敬奉宾客。 陆羽提倡的这套煮茶程序是:炙茶、碾茶、罗(筛)茶、烧水、一沸时加盐、二沸时舀水、环击汤心、倒人茶粉、三沸点水、分茶人碗、敬奉宾客。整套程序是相当完整的,其技术要求也是颇为明确、具体。陆羽特别重视煮茶时要培育出美丽的“沫饽”。称之为“汤之华”,华者花也。指的是茶汤表面上浮泛的一层细密均匀的白色泡沫。 唐代“茶道大行”,除茶圣陆羽其功不朽外,文人士大夫阶层的推波助澜也是一个重要因素。作为最有文化、最有艺术品味的群体,文人士大夫阶层把饮茶视为一种能够显示高雅素养、寄托感情、表现自我的艺术活动,不断地雅化茶事,从而形成了以“品”为主体的饮茶艺术。士人相聚,必以烹茶,品茗清谈;迎宾待客,则举行茶宴、茶会、茶集,吟诗联句,其乐无穷;朋友之间,还时常不远千里,寄赠佳茗,共同品尝大好茶味。许多达官贵人、文人雅士嗜茶成癖,乐此不疲。在上层人士中,宰相李德裕、吏部尚书颜真卿、兵部员外郎李约、湖州剌史李季卿等,皆是酷爱饮茶之人。在诗人当中,醉心于茶事,有茶诗传世者,约有百馀人。其中如李白、白居易、皮日休、陆龟蒙、杜牧、刘禹锡、柳宗元、温庭筠等大诗人,皆有饮茶之佳作传世。尤其是诗人卢仝的一曲脍炙人口《饮茶歌》,用夸张的手法,把饮茶的感觉描绘得淋漓尽致,堪称千古绝唱,对饮茶风习的普及推广,起到了引导和推动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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