７０．荣耀要由自己迈步 (第2/2页)

雾之中。

    很可惜，这攻击没能带来任何效果。外围的黑雾一阵涌动，刀光就消失在苏林的视线中。‘啵’的一声轻响，就像是拿手戳破泡沫气泡的声音一样，一切都归于平静。

    苏林的攻击，只造成了气泡破裂的效果。

    不，不止这个效果。苏林还成功的惹怒了对方。

    “询问你的姓名，是你的偌大荣耀！身为弱者的你应该感恩戴德的报上自己的姓名。”低沉的声音穿透黑雾，震颤着苏林的耳膜，“不止没有接受我赐予你的荣耀，还主动发起攻击……你应该在我的攻击下化作灰粉！”

    包裹暗影的黑雾缓缓散去，露出他的真实面貌。

    这是一个缩小的山峰。

    怪石嶙峋的山体，光秃秃没有任何树木的表面，独自耸立直插天际的山峰。即使是被缩小到不过四米，苏林也能感受到这山峰的险峻。如果恢复它的大小，苏林相信这回事一座雄奇不已，直插天际的奇峰。

    这不是最震撼的，最震撼的是那缩小山峰顶端盘绕的，同样被缩小的动物。

    不，动物两个字不合适。应该用生物，或者，神兽更合适。

    嘴像马、眼像蟹、须像羊、角像鹿、耳像牛、鬃像狮、鳞像鲤、身像蛇、爪像鹰。

    这是龙。

    纵然和山峰一样，它也同样被缩小了，盘绕在山顶的它大概只有五至六米的身长，可苏林还是能够感受到灵魂深处的震撼。

    蛮荒世界的出现，不仅对世界造成巨大的冲击，也对人类意识有着极为猛烈的震荡。大部分宗教轰然崩塌，因为身为最高存在的大宇宙意识已经证明其宗教的虚假。可同样有许多人类的固有观念流传下来，甚至不断加深。

    龙，就是这样的一种情况。

    或许在这个祖城中人类的眼中，这还只是停留在一种精神图腾上面的生物，而在充满无限可能的蛮荒上，这是实打实存在的强大生物。

    没人知道这种生物的底细，它的种类是魔物？还是原生民？

    这点没人清楚。但它确实是存在的，就如同神话传说中一样，是极度美丽与充满威严的生物。

    乌黑鳞片包裹的身体一阵缠绕，被紧箍的山体一阵崩裂，大块的嶙峋怪石四散而落。仿佛什么也没有感觉到，硕大的头颅微微晃动，长须在空中随意的飘散，赤红色好像随时都能燃起的眼球盯住苏林，尽情的讥笑。

    “怎么？害怕的不能动了？”

    苏林确实浑身僵硬。

    在黑雾没有散去之前，同样是被那一双赤红色龙目所注视，他丝毫没有震慑和威严等等感觉。所以他才能够仔细观察对方，甚至搜集对方的各种表现，心中出揣测对方究竟是哪种形态。

    可现在，他只能感受到无尽的威严。

    心脏急促的跳动，似乎想要从禁锢他的胸腔中跃出；血液在沸腾，澎湃着冲击身体内的血管；那赤红色眼球变成了火源，身体被注视的部位犹如被灼烧一般，似乎下一刻就要自燃——自己将自己烧成灰。

    “真的是被冠以神兽之名的生物啊……”

    感觉到体内震颤不休，随时有可能匍匐在地的骨骼，苏林苦笑。

    嗡！——血色长刀开始震颤，血光从刀身上漫起，然后——

    然后它就被手掌按住了。

    “怎么能总是靠你来发起战斗？”苏林尽全力挤出一丝笑容：“这可是我通往荣耀的大路上，怎么能让你来替我迈步！”

    不顾越来越急促的心跳，不顾沸腾起来的血液，不顾急速震颤仿佛下一刻就要崩断的骨骼。苏林强行抬起头颅，对上那双赤红色的双眼。

    颈椎‘咔咔’作响，心跳骤然停滞，犹如遭到大锤的猛烈敲击，从身体到灵魂都是猛然震荡的苏林眼前一花，有种飘飘然的感觉。

    当他眼前恢复光明的时候，一切都已经不同以往。

    仍然是那威严的注视，依然是那震撼的生物，可是身体已经恢复正常。

    心脏缓缓的跳动，血液静静的流淌，骨骼坚挺的舒张。

    唯一不同的感觉就是舒畅。似乎身体的每一个角落都被冲洗，都被净化，不存在任何阻碍自己发挥的物质。身体轻飘飘的，随时都可以作出种种以前无法作出的动作。

    苏林确信，自己从未有过如此之好的状态，有过如此美妙的感受。

    “哦？竟然靠自己挺过来了？”黑龙的大嘴咧开，发出滚滚如雷的声音，“还可以，与你战斗，也不算辱没我的身份！”

    回答他的是血红的刀光。

    “当你死亡之后，我也认为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