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心思难猜 (第3/3页)
见我,不要告诉七小姐。”
“是,是,小的晓得。回去就说,小的是在路上遇到陈公子,公子有要事要办,没有告诉小的去处。只是......只是那书信......” 何六儿神情着实可怜,陈瑞瑜一阵心软,这何六儿待自己......还是好的。 “带纸笔了么?” 何六儿大喜,忙道:“带了,带了,小的都预备了。” 陈瑞瑜暗笑,这何六儿办事一定是左思右想了的,只是......怕是低了头走路,看的清楚,却是方向不对。 那何六儿从马上取来包裹,居然还带了一块木板,难道这在路上遇到陈瑞瑜,也是考虑到了的? 何六儿双手托着木板,墨盒里自然有磨好的墨汁,笔也是现成的,恭恭敬敬地等着陈瑞瑜挥毫留书。 陈瑞瑜忍住笑,提笔却悬在半空,这写什么? 七小姐的心思,怕是连这何六儿也猜到几分,可怜这何六儿还想着避嫌,可这不是越避越深? 陈瑞瑜对七小姐自然是什么心思都没有,这面都未见,还谈什么别的?至于这书信,可不要写出什么麻烦的好。 陈瑞瑜悬了半响,到底没想好该如何留书,那何六儿却是纹丝不动,生怕陈瑞瑜就此搁笔,那他回去,还怎么交代? 陈瑞瑜心里一动,挥笔写下: 曾经沧海,除却巫山。 写完,又再看了一遍,抬头问道:“你家七小姐......可曾读书?” 这话是想到这几字的原句: 唐代元稹的《离思五首·其四》,“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这原本意思直接明了,初读之人,都明白其中暗含之意。可这诗又是最难解的,这往深里想,偏偏又会生出更深之意。是故写完了,陈瑞瑜才觉得有必要问一问。 可那何六儿听了,却大汗淋漓,心想坏了,这陈公子原来瞧着对七小姐并无意思,可这回居然都开始问七小姐读什么书了。这话又不能不回答,便硬着头皮道:“陈公子,我家小姐是我家老爷教授的。” 陈瑞瑜想了想,还是伸手取下这张纸,揉成一团,随手丢弃,倒可惜了这张洒金签。 到底写什么好呢?当然不能写“我很好,谢谢七小姐挂念”这岂不成了家书? 也不能明着写:“请七小姐勿要再派人打扰。” 这实在是头疼,陈瑞瑜瞧着何六儿,有些后悔不该答应写这封信。 到最后陈瑞瑜实在是没了耐心,直接写上四个大字:“天上人间” 这意思就是咱们就是天上、人间一般的差别,一般的距离,不管你懂不懂,总之这差别、距离是一看就知的。你七小姐虽然救我一命,我便当你是天上神仙看待,我却是身在人间,那可遥远的很。 “罢了,就如此吧。”陈瑞瑜将笔一扔,实在不想再头疼了。 “谢陈公子。”何六儿道。 陈瑞瑜说了句:“日后,不要再来了。” “是。” 陈瑞瑜转身便走,那何六儿却不知怎么的,飞快的俯身将陈瑞瑜丢弃的那张纸捡起来,藏到怀里。 “陈公子......"何六儿低声呼唤。 陈瑞瑜心里叹了口气,这还有什么事儿啊。 “何事?” “这......”何六儿陪着小心,脸上却带着几分神秘,笑道:“陈公子,小的知道陈公子在办要事,不敢多嘴。只是......只是这儿也太苦了公子。小的晓得,小的晓得......这点碎银子,公子方便赏人用吧。公子千万勿恼,小的是一片好心,绝无它意,绝无它意。” 那何六儿说着,将一小袋搁在脚下,头也不抬的上马而去,像是只要一回头,便要面对陈瑞瑜的怒火。 陈瑞瑜惊诧的瞧着何六儿远去的背影,再一瞧地上的钱袋,才知适才自己并未眼花,实实在在是何六儿做的。 过了半响,陈瑞瑜才苦笑着捡起钱袋,走回草棚。 这个何六儿,该怎么说他呢? 回到棚屋,九叔公、刘恩都一脸紧张的望着陈瑞瑜。 “如何?可有麻烦?”九叔公问道。 陈瑞瑜愕然,随即明白过来。可这怎么说?说七小姐打发人来瞧自己?不妥吧。 “小事,不是麻烦。叔公放心。”陈瑞瑜说得轻描淡写。 但九叔公、刘恩可是远远的瞧见那何家管家又是行礼,又是鞠身,且还写了什么,最后那何六儿跑的飞快,像是要办什么急事。陈瑞瑜这么说,当然不能释疑,但却又不好问什么。 九叔公觉得,陈瑞瑜似乎是怕自己等人担心,不好说出来,便低头沉思片刻,沉声道: “刘恩,你去跟大伙说说,明日一早,我们便回村去。” “明日?”刘恩一怔,随即看了眼陈瑞瑜,多少明白九叔公的意思,便道:“明日便明日,早晚都要回去。” 陈瑞瑜瞧见二人眼神,却不知说什么好了。 当晚,陈瑞瑜自作主张送了人情,七八户人家一户一只山鸡,余下的自然都留给九叔公,想是刘恩觉得这山鸡来的容易,又惦记着跟着陈瑞瑜学镖,倒是二话没说。自此,陈瑞瑜算是主动做了一回主。 晚饭后各家各户都忙着收拾家什,准备次日一早动身,陈瑞瑜捏了捏钱袋,瞧着那些坛坛罐罐的,有心让人雇几辆车来,想了想,却又罢了。 钱袋里约莫“十两”的碎银子,是何六儿第二次的“孝敬”,想着头一次那二十多两还没摸热乎,便就便宜了贼人,这一回,可要“节制”些。对,就是节制。想着昨晚众人瞧着肆意饮酒,内里却仍留有余地,陈瑞瑜倒真好好学了一回。 推荐、收藏!多谢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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