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族_第二十八章卧底生员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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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八章卧底生员 (第1/3页)

    悦心斋,就在镇东箭楼下,门脸儿只看着是一座二层小楼,进去方知,那里头延伸出去,仅二楼雅间便足有数十之多。那进进出出的食客形色各异,既有长衫宽袍者,亦有大热的天仍穿着棉甲的豪爽军官。

    精致的雕花栏杆,或园或方的镂空阔窗,说话细声细气、整洁而利落的小二,这些无疑证实了那千总王瑜所说属实,这悦心斋确是个好去处。

    那千总王瑜面上虽带着殷勤,去似乎对陈瑞瑜、潘千户、徐维宗三人身上的飞鱼服极为忌惮,叫了一桌子的好酒好菜,先说了几句没盐没味的开场白劝酒,随即豪爽的自饮三杯,便打发小儿叫了唱曲儿的过来。

    潘千户、徐维宗想是疲了,又或是已将山海关内军情所一事处置妥当、心神俱轻,全然没在意千总王瑜有何不妥。说起来也是可怜的,潘千户、徐维宗向来都是要巴结别人的,对这迎来送往......尤其是这份被巴结,那心里可就没太多的“敏感”。而陈瑞瑜心里有事,自看得分明。

    那千总王瑜,其实也不是生疏,可这总带着小心,那话便说得没有脸上看着热情。

    好在三杯酒下肚,三人腹中也饥了,那唱曲儿的也来得及时,场面倒也没冷落。

    这山海关重城之中也能有唱曲儿的?来者自然为众人注目。

    一位五十来岁的老头儿,抱着把胡琴;一位约莫十五六、明眸善睐的小丫头,穿一身翠绿衣裙,斜插着一支木钗,倒是不认生,一双眼缓缓在屋内众人身上掠过。

    “各位爷要听什么曲儿?”那老者托着一折子,想必便是曲目了。

    千总王瑜笑着看向潘千户。

    “随意吧,”潘千户倒不挑剔,道:“就拣熟的唱来听听。”

    就这一句,陈瑞瑜便断定这位千户爷怕是没多少“雅兴”。

    那小丫头低头与老者商量几句,随着一声琴音,便咿咿呀呀的唱出声来。

    “袅晴丝吹来闲庭院,摇漾春如线。停半晌整花钿,没揣菱花偷人半面,迤逗的彩云偏。我步香闺怎便把全身现。”

    这一开口,声音缠绵婉转、柔曼悠远,那一字往往要拖上长长的一口气,或是拔高,或是低转,却是正宗南曲味道。

    可惜,看潘千户、徐维宗犹若不闻、尽量斯文地饮酒夹菜的模样,便知这二人怕是三个字里少说也有两字未听明白。那千总王瑜,怕是一颗心都放在眼角余光里,打量着桌上三人的举动。

    屋内清音绕梁,酒香四溢,倒真像是倾心凝神赏曲儿的景致。

    “这是《牡丹亭》里惊梦一段。”陈瑞瑜笑着打破沉默,道:“在江南,可是随处可闻的曲儿。”

    听着一句,那小丫头眼神一亮,一双眼便向陈瑞瑜看去。

    这么一转,似乎满室都闪了道春光。

    潘千户怔了怔,瞥了眼那小丫头,转头看着陈瑞瑜,又楞了楞,咧嘴笑道:“瞧你这么说,也是常听的了?”

    陈瑞瑜笑而不答。

    “在江南还好,在这里唱,听得人没劲。”潘千户总算不端着了。

    徐维宗忙道:“也是,光听音儿了。在京城那会儿,也听过几次,都是这个味儿。”

    这二人一露相,似乎那千总王瑜反而暗地里松了口气。

    “嘿嘿,”王瑜笑道:“也不知二位想听什么,这丫头可是这儿唱的最好的,在这悦心斋里,还得排着号儿轮着。要不,让他们换个?”

    “不必,不必,”潘千户连连摇手。这意思,怕是听什么都一样。

    有这么一段话,接下来四人便就热乎起来,那千总王瑜说这些关前趣闻,潘千户、徐维宗也就将京城里的闲闻拿出来下酒。

    陈瑞瑜笑而旁观,待潘千户、徐维宗出去“更衣”,才对王瑜道:“王千户,那批米粮,可都凑足了?”

    王瑜面色一变,旋即又带笑看向陈瑞瑜。适才一直以潘千户、徐维宗二人为首,这二人没有介绍,王瑜也就没多问。陈瑞瑜的名姓,似乎几人都忽略了。

    “什么米粮?在下不太明白。”

    “阎应元的那封信,王千总该是看到了吧?”陈瑞瑜笑着报上名姓。

    千总王瑜那张脸旋即露出“原来是你”的神情,整个人都轻松下来,说话也就更热乎了。

    “唉,早说啊,”王瑜道:“害得哥哥我白担了半天的心。”

    “王兄是指......”既然人家要做哥哥,这称兄道弟也就顺理成章。

    “我说小兄弟,论起来咱们也不是外人了,你说你怎地进了锦衣卫?”

    “说来话长,是因这回的差事。”

    “哦,对了,你们这回来......”王瑜眨了眨眼,道:“可是为了米粮之事?”

    “不。”陈瑞瑜心想果然是误会,笑道:“放心,若真是为那事,我还能不提早打招呼?”

    “也是。”王瑜道:“这可好了,不是就好。来,哥哥与你干一杯。”

    一饮而尽,陈瑞瑜提起酒壶给对面那位哥哥斟满,低声问道:“担得什么心?难道还是不够?”

    那王瑜斜眼瞧了瞧仍然在咿咿呀呀的唱着的小丫头,想想她们就是听了也不懂,便道:

    “也差不多了,就是银子花得太多,再急着收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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