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变_第一百零一章 混沌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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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零一章 混沌 (第3/5页)

“和你一起长大十八年,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而且你刚才还能如此,我感到自己的心胸太窄了,容不下什么事情了。你为什么还要这样?”

    “这女子太可怜了,被人欺骗,怀了孩子,还坚持把孩子养下来。还来找我,要是最后我还不认下她,她死都不能瞑目,现在让她安静地快乐地放心地去,也是件好事。这点事情我都不能担下,我就只能说自己没有心胸了。”我并没有感到很快乐,所以我直接说了出来,“而且,你的心中依然对我有怀疑,但是你觉得这时候的我太孤立无助,你心中放不下心我,所以,你来帮我,但是,我不需要这种关心,我会证明自己的清白。”

    “没有,我相信你。”急促的声音,底气却不足,有些慌乱。

    我有些无情地脱开她的怀抱,回身再次冷冷地说,“你莫骗我,但是我知道你心中仍有怀疑,所以等事情完全澄清,我再和你说吧。”

    “你以为你很英雄么?”她咬着嘴唇,语气平静了很多:“我是还在怀疑,但是我决定相信你。”

    “你莫信,也许我真是那样的表里不一的人呢?等我让你相信时,你再信。”我有些偏执地离开这驿站,不再理会背后地呼唤。

    本来我真的一直好运,好得让人羡慕,但忽然出这种事情简直让人无法可想。难道它认为这么给我一个女儿是我的好运气?我思来想去现在就只得等下面的消息了。

    总算理智尚在,便告诫自己:再过一两天我还得去潼关,我现在需要镇静。

    出了驿站,漫无目的地走开,竟不知不觉走回了太学,心中慨叹:老天真是捉弄人,大喜大悲竟就自此分界。闭上眼睛,仰起脸,任冰冷的雨水冲刷自己的面庞,便如这世间时时刻刻衍生的苛责,陷害,讥笑,欺骗,虚伪无情地割戮着自己。

    暗道:我决不能退缩。虽然心中依然在流着血。

    恍惚间,我什么雨打风吹的感觉都感觉不到了,心中也忽然安宁了,我也不感到奇怪,只是全身心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

    后来,我一直认为当时的我实在太没用了,还又脆弱而冲动。

    其实不是感觉不到风吹雨打了,因为一个人正替我打着斗笠,自己却在雨中用她单薄的身躯替我卸去那随雨而来的凛冽的西北风。

    回过神来我看着她,心中充满了歉意,却无法说出一个感谢或者什么其它的字眼。

    而她也什么都没说,任由泪水混杂在雨水中流下她俏丽的面庞。

    我抱起她,她没有任何反对。看着她,满心愧疚的我用自己的脸颊想替她抹去脸上的泪珠,而脚下延续着下午的路,她的唇在我的脸颊上留下自己的驻足,我承认此刻心中只有幸福。

    半个时辰后,我出现在有一丝困倦还带着埋怨的义父面前。

    他看我的眼神绝对是又气又急:“你也太冲动了吧?”

    义母也很快赶到:“子睿孩儿来干什么?”

    “这小东西居然要现在就娶银铃?你说这大半晚的。你说他是不是胡闹。”

    “我是说明天。”我觉得有必要解释我的想法。

    “别插嘴,大人说话!”皇上好像发了脾气。

    “子睿吾儿,为何如此着急?竟深更半夜来此处觐见,而且就为这种事情。”

    “你以为这个傻小子有什么事情,银铃在外面淋了雨,他怕银铃着凉,便抱着银铃进屋,还强行替银铃擦了身体,换了干衣服。”强行这个词是我当时加的,银铃的形象我得注意顾全。

    “这个,是有些失礼,那么就这么着吧,祖制上需斋戒,但没说不让成亲。皇上,就成全了子睿孩儿吧。反正他们不是姐弟的诏书已下,他们成婚也是随时可以的,今晚,你就命他们结婚,然后明天下旨给银铃一个封诰。就说逢紧急事宜,一切从简,只有几个人参加就算了,以后再办个隆重的。”

    这回,我和皇上站到了一起,一起看向皇后,皇上是因为觉得我快了,我也知道我的要求是有些过分,但是我们都没想到还有更心急的。

    “怎么了,乱事之中该有特殊的对待吧?”她倒觉得很正常

    “那就这么着吧?”皇上很快同意了他夫人的看法,然后草拟了一道堪称不伦不类典范的圣旨,因为中间居然还有涂改。

    然后他宣读一番,我就算这么结婚了,虽然新娘不在场。

    “最好和申公去说一下。”这是他们赶我走时的唯一嘱托。

    父亲还在忙着事情,闻得此事,竟把笔狠狠砸在案上,骂我混帐东西,竟如此胡闹。不过,因为圣旨在手,他也没什么办法,而且那个圣旨中肯定把我的请求一类的东西都给省掉了。最后只能说我蒙蔽圣听,致使皇上做出如此草率的决定,最后又嘱托几句,才放我过关。

    出来,赶紧好好谢谢jiejie,是她当场一直帮我说话,给老爹降火,如此我才能全身而退。

    不过她是有目的的,最后我只得怀揣着一封必定充斥着种种恶心词的信札离开。

    时间不早了,我到孟德兄那里的时候,他已经在榻上躺着看书了,闻得我来,连鞋都没顾得穿,就直接跑出来,拉着我进屋了。

    “子睿贤弟,深夜到此,必有什么好事吧。”仕女们正忙着把鞋拿过来,他随便穿上,笑着对我说。

    我见了他这副模样,那还说得出什么话来,只管抑制自己的笑意,递上信件。

    孟德兄看完信不喜反怒,“琪冒失不当甚矣,雨夜冷寒,还劳你送信,儿女之情重于国事乎?”

    忙解释道:“此非正事,还有一事。”

    我很诚实地把整个故事稍作删节地说完,说完那件事后,此人的脸部表情就很难形容了,他面部表情简直可以用龙飞凤舞、开天辟地的感觉来形容了。不过他告诉我,可能是那个女子贪我显贵的身份才这么做的,不过人已经死了,就算了。而且还说我们荆州人太洁身自好了,其实这种事情各处都很平常,通常官宦们的解决方法是孩子抱进来,女人打出去就是。

    他最终说道:“果然儿女之情重于国事矣。”

    回去后,老师已经休息了,我也不好去和他们说话。回银铃屋时,却被兄弟们拦住了。他们问我到底有没有那个事情,我说没有,他们问我为什么当时要那么说话,我也说了我的原因。他们说,他们信任我,又拍了拍我的肩,才离开了。

    银铃一直在等我,她确信我会回来,因为我们约好了,所以门都没关上。但此刻她正在发呆,穿着我的衣服抱膝坐在榻上,衣服那是她从襄阳又给我带的,却没想到在这个时节用上了,只是衣服太大,倒似乎把她裹在几匹布中间似的。

    她托腮枕在自己的膝盖上,看着昏暗的灯光,似乎正在想着什么事情,脸上还有泪渍的痕迹。

    我没有蹑手蹑脚地过去,她也没有察觉到我的近前。

    我用手按住她冷冰冰的脚面,带着笑脸对她:“怎么不生火,这么冷的天,别着凉了。”

    “你回来了?”她没什么惊讶,只带着喜悦,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火?哦,忘了,木炭都放好了,就是忘了生火。”

    “我来吧。”我拉住了她,却扯出了半条裸露的纤臂。她手忙脚乱地裹好衣服,我却笑着过去生火。用木炭稍微沾了些灯油,点上火,扔回去,看着红色的蔓延,心中升起恶念无数,脸上不断地变换着表情。

    “子睿,你怎么了?”显然我一直蹲在那里一动不动让她起了疑心。

    但我这种时候总能找到说辞,虽然这个很站不住脚,但是我确信能让她转换话题:“我的衣服湿了,哄一下取取暖。”

    “那快脱了,别受凉了!你从小就不喜欢穿蓑衣戴斗笠,这么大了还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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