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变_第一百零五章 荆州春色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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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零五章 荆州春色 (第1/5页)

    襄阳的这几年的春天都来得早,那夜我无法不怀念起襄阳,但是想到襄阳就也无法不怀念起襄阳的另一个人。不过一想到她,我就只能先搁下襄阳,只注意这里春天的感觉。

    不过忽然想起今年还是补了日子的,显然这里想想就有问题,那么应该说,这几年春天来得都早。不过想到这几年冬天来得也晚,倒是能对上这几年日子不足的毛病,那只能说这几年冬天太短了。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这几年天气是有些怪。

    我在叶城本就没有什么事情,而且那个故事我一定要听云书给我讲,才能达到最高的欢乐境界。所以,第二日一早,我便与叶剑告别离开了,离开时路过了昨天说唱地方却有了些想法,我琢磨着下一次他的故事里就该有我了。

    一路向南,看着右侧不时路过的坞堡,别有一份感受。只是急着去冠军,来不及登堡以抒发一下胸臆了。

    一路进冠军,这会没有什么客气,直接问方涵方云书将军在那里。心中却在嘀咕方涵怎么都和将军这个词扯不到一起。

    那人本是熟识我的,所以,他除了问我好外,也直接表示出对云书用将军这个词的不适应。我问他们,私下叫方涵什么。他四下看看,还让我千万别说出去,我笑着答应,不过这个新名字他们觉得很好玩,说完就差点笑摊在那里,我并不觉得好玩,只是很一般,不过叫“猴子”而已,我们那里什么恶心词都会用上,哪会这么没有创意。

    玩笑归玩笑,他还是把我带到了猴子那里,方涵瘦得厉害,所以,当初才进书院选位子的时候,我坚决不坐方涵的后面,而是坚持坐在了子渊的后面,事实证明,坐在一个胖子后面是很有用的,尤其是在我偷懒睡觉的时候。

    “死大个,发什么呆,见了我你还是要撞墙是吧?”涵涵永远是这么没大没小,但是他敢如此,必是对各人的性格也是知根知底,所以他立刻大喊喊道:“你要是敢打我,我告诉jiejie去,啊,应该说是嫂子了,哈哈。”

    “你嫂子被我岳父给抓回家了。”我还没来得及生气,先被这句话挤出心头一丝酸楚。

    “我勒你妈,那个人不是水镜先生么?”方涵的另一个特点就是他什么脏话都说得出来,而且还经常各地方言一起说,“这人真他妈有意思。”

    “这句脏话你又是从哪里学来的。”我对此已经见怪不怪,我们襄阳书院出这么个活宝也是很有意思的。

    “你从北方带回来的那个厉北海,他狗*蛋地好像什么话都能说。”果然是北海这混小子,当时我的想法就是杀他全家,卸他条腿。好像太狠了,那就让他请我吃顿饭吧,好像又太轻了。

    “你怎么不学点好的?”我表示出一丝不满。

    “跟他,学射箭么?你看看是我拉弓,还是弓拉我。”这个小瘦子指指自己纤细的胳膊,很快便征得我的同情。

    本来要问他一遍恶心般版本的如何得三城的,却让他提到了银铃,一时竟让我完全没有了听他讲一遍的兴趣。

    结果当夜和他尽谈些婚前婚后之事,在方涵极度的恶心词,以及我刚受过父亲的教诲而来的渊博的知识的烘托下,卧谈会非常的成功而且热烈,也让我稍微驱遣了一些相思,还多了些对未来的憧憬,这一番大概谈到二更才停下。

    我开始犯困,渐渐睡去的时候,云书忽然很正经地问我怎么回来了。我有一句没一句地把事情说了一遍。

    他戏谑地骂我蠢,说我傻了吧唧,我表示同意,还含含糊糊问了一句又是那破牙教你的,没等他回答,便翻了个身接着睡了,睡着之前,我听见他说,“可惜你了。”

    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我后来又说的话,也不知道我有没有真的说出这一句:“没什么可惜的,我都不可惜,你可惜什么?”

    接着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二****便离开了,云书不明所以,他总觉得我有问题,但是他骂骂咧咧一阵后也只能把我放了。

    这天天气不错,在冠军换了马,心中想着照此行程今天晚上我便可到襄阳了。

    懒洋洋随马入山,无聊中催马一程,要说单身上路就这个坏处,下面的朋友又不能和我说话。忽然,身在矮树林中的我勒住了马,屏住呼吸,竖起了耳朵,听见仿佛有什么人要和我倾吐衷肠,又似之音不绝而缠绕,便在这生生将我这归乡之人拉住,不能移动分毫。白云苍狗藏其中,风云变幻蕴其内,激越处,如落水万丈之瀑,细微处,如枫叶随微风浮起不知所踪,欢快处,如凤蝶飘舞丛中,便如与心爱之人一同化蝶随风起舞,凄婉处,只觉心中戚戚无所倚,一时间便只有凄怨凝于胸中。

    弃马细步前行,寻觅佳音出处;其音缠mian林间,似近在耳畔,却又似远在天边;左右顾盼,前后踯躅,上下求索,却不知何处。

    不敢作声惊扰则个,只能寻声而去,忽乐声一变,吾便如自己化作山林中一木一石,不再移动分毫,只是闲适无极地坐看春风过。

    良久,方自回还,知道自己还是自己,便又去寻觅这妙音踪迹。

    当我看到这美妙乐声的出处时,已是半个时辰后,如果他们停下来不再演奏,也许我会迷路,甚至饿死在这无路的林中。但是我见到他们时,并不想感谢他们的救命之恩。而是在旁边恭敬地坐好,继续聆听他们的乐声。

    这是一对瘦弱的青年男女,衣着朴素到寒酸境地,却又透着一种高洁华贵的气质,其时二人皆已沉醉,浑不觉我的到来。其中男子抚琴,女子执埙,琴声切切,埙声悠长,琴音清越,埙音厚重,其天成绝配,非言语可表。一时只觉心中清明,银铃便占据我所有的思绪,她在我周围舞蹈,我却无法执她之手,她在我耳边低语,我却听不清只言片语。

    “这位先生,您……”乐声不知什么时候停了,我却依然堕在相思中不能自拔,直到那个男子问我才反应过来。

    “闻此佳音,不能自己,循声而来,捣扰之罪,两位见恕。”我忙拱手躬身行礼,琢磨着自己刚才走神在人家身边想自己的事情应该算不得很无礼。

    “我们也没想到有人在旁,父亲曾言有人偷听琴之乐声,琴弦立断,未想你在旁恐已多时琴竟无伤。”这男子说得很是木讷且又诚恳。

    看来我不是人。

    “外子讪言,客人莫见笑,看您身上白衣已染成灰青之色,已在树丛中走了多时吧?为寻我们?”这女子果然细心,我也知道眼前两人确实是一对,听着那含情脉脉的调子便让我感觉这一对必是夫妻,或者说,方涵嘴中的野外狗男女。

    “确如您言,这南来北往这么多趟,这是第一次走小路,没想到此处有这样两位高人在此,其音真乃仙乐也。”

    “先生之赞甚矣,与内人僻居于此,实为我二人嗜乐如命,每日需得纵情山水,以乐为语倾吐心声。”

    “贤伉俪(此词出处及时间有待商榷,其中关键是什么时候作夫妻之义,此后,本文将再作一次说明,作者注)实是难得,但在下庶人,有一事却欲问,不知能否作答。”刚听到他们如是说,我便想起这事了。

    “先生不必客气,请讲。”

    “君二人以何为生?”一天到晚像他二人这般生活,雅是雅了,饿死也是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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