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变_第一百一十四章 斜阳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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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一十四章 斜阳 (第2/3页)

   其他人竟不敢答我的话,还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兵摘下头盔喘着气,稍微歇了一会儿才平静地这样和我说话:“平安风云侯,您别见怪,您说的我明白,我已经是快六十的人了,我就是荆州人,吃这口当兵的饭的时候才十五岁,现在家里早没什么人了,就算有,我也不认得是谁了。”

    我决定行个晚辈礼,这让他有些吃不住,忙说受不起,等我回复常态,他才捋了捋头上的碎丝银缕,对我继续说道:“我说这话您别介意啊,说实话我自小到大,从来没看过您这样的官,这种时候命令就是,还为我们考虑啥。我们知道您是好人,但这时候咱们怎么能把您扔下而只顾自己逃命,以后要是别人问我们,当年平安风云侯怎么死的啊,我们出去的人哪有脸说,说他为了保护我们和百姓逃走而战死的;但要是这次我们留下真的战死了,要别人以后记起来,问其他人啊,你们知道当年刘老头怎么死的,那边答着啊,和平安风云侯为了保护百姓一起打董卓战死的。这咱就算死也算值了,也算风光一把了,再说我这么大年纪的人,死就死了,本来也没几天的命了,还不如在这里做点该做的事情。”

    我还是很恭敬地再次行了一个对长辈的礼,他也不再说什么了,继续手头的活,而我也只是换了个方向,看着旁边一个非常壮实的年轻人,他只比我矮点,但块头却比我大,脸型轮廓粗犷,棱角分明,此时他的脑袋上还缠着包扎伤口的棉布,上面渗出一丝血迹,一看这个身形和样貌,就猜这人定是以前黄巾军的人。

    他似乎被我看得不好意思,也赶紧说了起来,不过显然他的口齿不是很伶俐,只是一边挠着脑袋一边很是憨厚地说:“俺们以前一直骂当兵的只会欺负老百姓,不保护老百姓,这回换作俺是当兵的了,俺可不能让人戳俺的脊梁骨,这是俺该干的,俺当然留下。”

    我拍拍他的肩膀,和他一起傻笑。而旁边明孜本地人则直接很冷淡地和我说了起来:“这是我的家,让人随便糟蹋侮辱我的家,我算人么?”

    旁边一个也接了过去:“董卓算是秦人吧,我们楚人当年没打过他们的先人,该是我们把这帐要回来些的时候了,让他莫要小觑了我等。”

    朝他们点点头,也没说什么话,便一路巡视下去,主要看那些没有夯筑好的地方的情况,和他们商量如何补救,不过基本没有什么事情可以让我帮手的,因为他们都抢在我前面干,而且都把屁股顶向我。

    城是小了些,没多少时间便走了一圈,最费力的一段就是往南边走的时候,因为有一段相当陡的城墙向上,那是我们顺着城墙在上山,而向东边转过去下来的时候又总觉得自己一失足就得滚下去,所幸这两段都不是很长,但即使这样五百人在整个城墙上面似乎还是稀拉了一些,不过真打起来时,估计绝大多数都会在东面这边上,不过南面这段还是有用处的,我走到北面城墙时,看着南城高起来的坡地,心中便把这仗怎么打有了个大概。

    城墙上忽然有些sao动,只听有人在西城门那边大声喊了出来:“风云侯,派出去的小斥候回来了!”

    “大人,来的有三千人,黑衣黑甲,骑马而来,没打旗号,迅疾异常,幸而现在他们在绕路,而且现在在一个山梁下正在过河,但一个时辰之内肯定能到明孜。”那孩子上气不接下气,几乎是滚下马,站在壕沟边便对刚刚跑到西门城楼之上的我喊道。

    “知道了,你快进城休息一下,下面有累的事情让你做。快开城门!”我趴在垛口上笑着对他说,最后一句才对旁边人说,大家都笑了起来,结果当城门开的时候,城下面的那个半大小孩,牵着马却不知所措。

    “您知道来的是谁吗?难道不是敌人?”就在城门的正下方时,一脸稚气的他还是忍不住心中的疑惑,仰着头,但是吊桥还是拉了起来,直到把他挤进了城,我看不到为止。

    “是敌人。”这声并不是对他说的,因为声音很小,而我一边说着,一边挺直了身体看着前面。

    北城门又被打开了,这回是我送那个刚来的小孩走:“马我给你换过了,是最好的马,现在你得走北面山梁,顺着山路走,我们好几百人来回蹋过,应该比较好找,走到路上一个南人寨子的时候,你就折向西边,他们那里下山的路被他们开好了,山下有他们的木薯田,你别踏了人家的苗,人家才种的,到了河边顺着河向南走一些就有一座我们刚架的桥,很怪,没有桥桩就对了,是岸两边钉了木桩,用绳子拉起来的,过了河,要爬一个山梁,大概这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山上有我们的警戒所,记着,到那应该到晚上了,就在那里休息一个晚上,夜路很不好走,明天换匹马,哦,不,你到了那里,如果天色还亮,就让他们放烟,天黑了就放火,希望在山里的他们能看到。记着,让他们走山路,别走大道,对方全是骑兵。恩,就这样了,你快走吧,我不留你吃午饭了,干粮在鞍上的袋子里。行了行了,我又没死,哭什么哭,快走!”最后,我竟发起了火,他收住了眼泪,啜泣着,赶紧上马,回身要和我说什么,还是狠狠一抹眼泪拍马走了。

    “可怜这孩子了,不过明孜就靠你了。”看着他背后的一骑飞尘,我轻声地说,忽然感觉这小子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一样,就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了。

    日头稍稍西斜,相对平时的天气今天算是个暖和的日子,只是暖得让人打冷战。等待的这段时间显得那么短暂,却又如此悠长,城墙上的人正在赶紧整理收拾箭矢盾牌,目光却不断在西面山丘上扫过。

    “请问宋先生呢?”终于有人想到了他,本来以为在这种事情没人想到他了。

    “你是谁?”

    “我是他的护卫,您把他召走时,我就跟着他,但是他进了您的府门就不见了。”

    “对,你认为他能打仗吗?”

    “不能,您想想先生那个样子。”

    “我和你的看法一样,那你认为我让他走,他肯走吗?”我笑了起来,心中开始有些想笑。

    “不会,我们家先生人有些迂腐,您要在这他哪能走,肯定陪着你。”

    “嗯!你很了解你们家先生吗。”说着我便贴到他耳朵边很是轻声地说了起来:“我先把他召来,然后命令下去只要他一进来,就让人用绸缎把他包了一块给送到桂阳去了。你别在外面说啊,我可不想让宋先生在大家面前没面子。”

    “您还……”旁边人很多都对此很有兴趣,看着我们这般模样便聚了过来,对此我们两个人旋即都肃容而起,只管各干各事,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要说宋这会儿难保不憋气,他还以为我要和他讨论什么事情呢,结果见都没见到我就被我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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