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变_第一百二十四章 江东之敌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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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四章 江东之敌 (第2/4页)

力之嫌。如果是其他人****,便是需要我们继续平乱,却没了我们渎职之过,所以需要造成我们到现在还没有将乱事完全平定的样子,这欲来之人才好有借口。夫君再想想,为什么会扯进周家的人?我想不清楚,或许是希望我们不敢乱动,因为周家人和上面关碍很大。只是这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个欲来之人还真是朱俊,便有些怪了。除非是朱俊真的犯糊涂了,可他手下策士岂会一起发昏。或者他们认定我们不敢动,此乱如果被他们平了,那很可能就算周昕是安插在严舆旁边等着杀他立功的内应,甚至可能算作一件功绩报上去,故而可以这样。但此乱如果被我们平了,周家难免要被牵连,就算我们放个人情不管他。这周家也肯定要怪朱俊的,无故让他们家进来在这死水之中扯了一杆破帆,自己动也动不了,却白白被人指戳,岂不大谬。且他想想也能明白真要指望我们不动,实在没什么可能;但如果说他是想大赌一次,银铃亦难相信,朱俊也是天下闻名的统兵上将,与皇甫将军都以谨慎稳重见长,他似乎不可能会如此轻率,极有可能是其亲信挑唆,然后私下安排诸般种种,朱俊将军却不明实情才有现在这番情况。夫君需多想想……单说这周昕,我猜八成本是周家念僚友之情派去朱俊手下做官的,然后便没想摊上这番事情……只是如果不是朱俊主谋,那么必然无论这事成与不成……都会让有些人得利。成了,隔着现时百十里江面,来往交通不甚便利,来这里的将官便极有可能是这里的一切的总管,而如果朱俊来了,便很可能把江北交由一人辖制,他便能肆无忌惮地发展自己势力,此人会是谁?如果南下江东之计不成,周家也必是与朱家心生罅隙,上面如果追查,周家也定会把事推给朱俊,以致最终双方反目,朝野内外也会有些不好的风声,朱俊地位亦必然会有倾覆之险。那一州之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能接替他先统辖着军队的恐怕也是那个人。那人会是谁?”

    “我想……我知道。”我既心悦诚服,又感到心惊难安地缓缓说道。

    事情向着我们必须赶紧出山的方向立刻发展过去,既然朱俊必然讨不了好,我们也不用其实也无法为他考虑太多,那么显然我们必须和唯一可做的便是暂时保管好这江东千里之地。

    唯一让我觉得有些麻烦的便是,这千里之上我们能调用的兵力不超过一万人,而我需要相当的兵力打一场万无一失的仗;而且还不能耽误今年的收成,已经五月了,田里的苗已经相当高了,正值这个时候,绝不能把战斗拖到老百姓的田里。另外还有一件不知吉凶好歹的事情就是庐江周家可能最好得去一趟。

    临走之前,岳父叫下了我一个人到他的屋去一趟,所以在门口时看到寨口银铃似乎在寻我的背影,我也没有叫她。可当我到屋内坐下,就是我刚坐下那时节,岳父却转身离开进了里屋。

    片刻后他从里面出来,手中捧着一个蓝色的布包。那日雾散后的阳光很好,他从里屋出来时,窗口洒进的阳光正好照到那个布包上。那布包定是收藏久了,上面满是灰尘,随着他手郑重地把蓝布包揭开,只见日光射处,无数微尘在空中飞荡,我忽然感觉一种和自己有着特殊联系的东西将被打开。随着蓝色的包袱皮慢慢抖开,心中自有一种混沌、芜乱难平的悸动。而看着他的手指不时翻动,我甚而感觉那仿佛是要从襁褓里即将抱出还是婴儿的我。伴着微风,尘土难歇,便如我此刻的心,一样在这片尘土中飞扬,没有目的,没有方向。

    除去外面的那一层,里面还有几层各色的土布,我想那是父亲母亲留给我的东西,他们留给我的时候定是非常激动和感伤。布一层层打开,我的心也悬得越来越高,整个人也慢慢坐了起来(想想古人是席地而坐,便知道这个动作是怎么回事了,作者注)。岳父看到我这样,也先说些轻一些的话让我平静些:“这是当年你身上穿的东西,我怕放在你那里被你们无意中给弄坏了或者丢了,便把这个东西先留在我这里保存了,十八年了,你大了,现在你娶了佩儿和银铃,你也算吾子了,你留着它,这是你父母给我这里给你留下的唯一一样东西了……”

    很小的小衫,看来我小时候真的可以很轻松地放在现在的我的手掌之中,只是知道我不可能这样放。

    静静地俯下身去,摸着它,仿佛想通过这个动作和自己远在十八年前的母亲联系,问声:母亲,您好吗?衣服样子平平无奇,但是依然让我流泪了。似乎是赶工的缘故,衣角上缝合的地方甚而有点点血迹没有来得及洗去,我能想到母亲当时在昏暗的灯火下,如何流着泪,为我做衣衫,不慎扎伤自己手指,却不能停下手上的活。而让我更加无法遏制自己的眼泪,以至泣不成声的是在这种情况下,母亲仍然想到了怕弄伤那时我的幼嫩肌肤,将所有的线头都留在了外面,而里面却连根线都看不见。手摸在里子的细细的绸布上,眼泪不住滴洒,我能感受到,这是母亲撕开她的衣衫里子,用来给我做衣衫,因为那些本已非常柔软的绸布哪怕表面都已被磨得如此光滑。我能想到幼年的我舒适地躺在里面,却只能人事不知地哭泣或者熟睡,只余下母亲的落泪,或许会打在那时我的脸上,而我也许只会好奇地看着眼前的母亲,间或发出咿咿呀呀,或许也会哭了起来。

    我哭了,哭得如此伤心,天也在正午阴了下来,仿佛也为我而哀恸,到了午后,甚而下起雨来,或许是天上的母亲感应到了我的悲伤,随我落下泪来。

    那日,我没有吃午饭,下午,一切准备好,便一声不吭地离开,银铃知道了事情,也没有怪我,只是一直静静陪在我的身旁。

    只最后走的时候,岳父还告诉了我一句,“你可以撕开袖子,因为衣服小,很容易摸到,我那时就感觉里面有个地方有些和其他地方不同,仿佛里面有块单独的布或者什么。因为当时你父母是和左慈交待,我不清楚,后来我问过左兄,他说他也不知道。所以,我想那是你父母专门留给你的,所以一直没动它,如果有,那也应该是你父母留给你的,让你去发现的,那你自己去看吧。”

    我自是当即动手,不过是在银铃的帮助下,小心地割开线头,将里面那块布小心翼翼取出来的,我从来没这么紧张过,仿佛手中攫取了自己的生命,一松手仿佛我的生命都会离我远去似的。

    “弓射。”上面有两个用黑线绣上的的字,让我感觉非常疑惑不解,但转念一想,也或许是一个谢字,只是言字难绣,那时时间紧迫,便绣了一个弓形,权当作言字,许是要告诉我让我姓谢。

    但无论如何,这确实让我稍微有些失望。如果是母亲给我留的信就更好了,或许母亲不认识字,所以绣错了。就像从没人给我留下她的姓名,我问过的所有人,包括左慈,没人知道我的母亲是谁。但是,除了父亲还给我留过一封信外,这是我的母亲给我留下的所有痕迹了。其实应该还有一个,稍微大一些,我一直带着的——那便是我自己。

    “你不会没有名字的。”我忽然对银铃这么说,她似乎也知道我指的什么,只是笑笑,对我说:“上路吧!”

    “好的。”我也笑了,甩开被雨打湿挂在额前的碎发,把头发捋到脑后,把头发扎紧了。又看了一眼那绣得有些怪异的“谢”,将整件衣服塞在怀中,朝着岳父在的方向深深一礼,与周围送行的人拱手相敬,道声别过之后,就在依旧陌生众妻族之人的目视下,和银铃一起踏上了那条出山之路。

    我想记下一件事情。在这山里,我从没有见到我的岳母,也从没有人提起过她,所以我也没问。我想,可能她也故去了,由此说来,司马先生也真是不易,现在我又把她的亲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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