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变_第一百三十三章 出山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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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三章 出山 (第2/4页)

失言,不过告诉他倒也无妨,但田缄这坏蛋这样大嘴巴着实不应该,可想到这里才发现,我倒有日子没见他了。

    “当时还有谁知道?”

    “就我们两个人。”我虽然有些担心,但是看着他的样子,还是算了。

    “张叔父,非智不愿别人知晓。”我决定带上为长辈作揖的所有恭敬与这位大人叙话:“只因黄巾之乱后,上颁书大赦党人,为众洗刷冤情,我父未给昭雪,故隐而不发,不愿为他人所知。”

    “噢,竟如此?那李膺、杜密两位大人可有?”他对父亲的事情自是有些不解,但是还是立刻追问这两个当年最有名的“党人”。

    “已为其天下正名,上拟为两位大人各定谥为念。”我这个还算清楚。

    “这是正理,终究有这一天,没想到,终于能让我等到这一天,当年我四处流浪有五年之久,天天便是盼上为我等洗雪沉冤,最后遁入这山中,心都冷了。没想到……好……好……好。”他的眼睛竟湿润了,但他根本没有关心自己是否已得清白,我想他可能认为自己的一切无所谓,公道自在人心。

    “却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有些激动不已,“孟博先生怎么未得昭雪?”

    “无妨无妨,叔父亦云公道自在人心,智虽鄙,也明些事理,叔父无需挂怀了。”我拱手相谢。

    “若有这份心胸,便是一条好汉。”他竟故意下力锤了我胸口一下,我自岿然不动,惹得他又是叫好:“好小伙子,若孟博公在,必以汝为荣。”

    只是他可能觉得我太像武人,上下仔细打量我,还是有些不确定的神情,也许我和父亲的形象是不太像。想到这里,我立刻问他可见过我的父亲,他却说未见过,而且不无遗憾地说:当年便很钦佩我的父亲,神交已久,却不能相见,可惜可惜。

    宋看着这位叔父近乎手舞足蹈,却贴近我说:“莫和张叔父提他家人,当年他家除他一人逃脱,无一幸存。”

    我点头,我很想和他说,当年我也是,只是今天我才十八,张俭叔父却几乎五十出头了。

    张俭叔父那天晚上很开心,他说十八年了从来没有这么开心。以至于看见我们中有人在喝酒,竟也有些不好意思地想讨些,那神情竟如同一个孩子般,大家又怎会忤逆他的想法。于是那夜自然开心,只是他酒过三盅,忽然一拍大腿说:“走,与我走,还有两个人你们最好见见。”

    这番又留下了我那几个莫名其妙的兄弟,只我和宋陪着,顺便在旁护着。他喝酒很是上脸,红扑扑和红薯似的,兼又一路欢蹦乱跳,如一个老顽童般,甚而同手同脚故意拿自己的酒醉取笑,这老爷子当真有趣。不过他还能特意让我们带一些以前的黄巾战士过去,说明第一,他没有完全丧失神志;第二,这两个人必然和黄巾军有莫大的关联。当时我甚至想着,莫非是天地人……

    结果显然是我想错了,但还是让我大吃了一惊,因为一刻后我们在另一个火堆前看到两个手持钢叉迎接我们的大汉,我们后面就有一声惊诧而颤抖地低语,但足以让我们所有人知道:“是波才将军!”

    紧接着便是我的惊诧了,但我的声音就要大很多:“波才将军?就是您?”

    一个披着一身兽皮满脸浓密大胡子的粗壮中年人很是简洁地说:“似(是)俺。”

    他就是曾把朱将军逼得毫无办法,一度几乎要打到洛阳的黄巾大将;可在传闻中他已经死了,他怎么到了这里呢,而后面这个则又是谁呢,我想我很快就会知道,而接着我确实知道了。

    不过场面上是波才身后这个大汉先开始关心我们:“张大哥,这两位又是什么人?是您的故人来访?不对吧,若是这样,您十年多前怎么喜欢和小孩子交朋友。”

    “当然不是,这两位乃我故人之子。这次我来就是因为波将军总是关心那些弟兄的安危。现在,我带了几个黄巾弟兄过来。”张俭说完,“后面那几个小的,过来。”

    那几个早已按耐不住的黄巾战士立刻冲了过来,一下子竟都给波才跪下了。“波才将军,我们都以为您……了,您怎么……能见将军太好了。”这是其中一个士兵说的,这帮黄巾的士兵,竟这样在波才前哭了出来。波才一边把这些以前的部下拉起来,一边说了些听不太清楚的话。

    正式的叙谈约是一刻后,我们围坐在火堆前,这回先开口的是波才。

    “俺似(是)波才。”他是这样发话的,“咋俺兄弟寒馅。”

    “哎,波大哥,我叫……韩……暹。”旁边那个也是裹着兽皮满脸毛茸茸只是有些稀疏的大汉对他用方言叫错名字很是有意见,而且看起来,已经不是一次两次这样了。

    “俺叫得可不就是寒馅么?”波才看了看他,很是朴实地说道:“名字难听不打紧,俺还叫菠菜呢。”

    “但你就叫波才啊,我可是叫韩暹。一年了,您就叫过我名字五次,还都是寒馅。”显然这个大汉很是不满这个人的青州口音。

    “俺当然自(知)道你叫寒馅,你说的不也是寒馅么?都一年了,你嚣儿就一子(直)抱怨。”

    “张大哥,哎,您帮我评评理,就说我波才哥吧,人好,仗义,没得说。可大哥跟块死木头疙瘩似的,一天能说一句话便差不多了,这山里本就无聊了,好不容易有个说话的人,这人还这样,搞得我和一人住差不多。”韩暹见了我们在场似乎决定好好诉苦一番,“哎,波才哥,我哪儿有一直抱怨?和你在一起一年了,我大概一天只说一两句话!”

    “可你嚣儿嗦(说)的可一直都似抱怨啊。”波才坦诚地看着他:“俺没说错吧?这一会儿你嚣儿又抱怨了好几句。”

    张俭大人竟很是惬意地看着他们说着话,但我觉得能忍住笑就已经很不错了,断无法有他这等清闲写意。但我们两个旁听者竟都忍住了笑,我们都有些佩服自己的定力。

    不过两个大汉旁若无人地说了看去,张俭看一时没我们什么事情,便说明带我们来的理由:“十八年前,我就是以为反贼便是穷凶极恶、无恶不作之人,可与这俩兄弟都在这山上呆了这一年,才发现根本不是这样,这两人当真有趣,原都是本分农人,波才沉默寡言,韩暹却闲不住嘴,最终,你们看了,自然算波才胜了。其实若不是上有昏君,下有jianian佞。怎会把这等朴实农民逼到这份上,去年冬天到今年春天很是冷,若不是这两个黄巾兄弟帮着点食料衣物,我都不知道我能不能活到今日。唉,我是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废人,又老了不中用了,这两位兄弟正值壮年,也都有一身的好本事,不出去可惜了。”

    张俭终于看不下去了:“两位兄弟,听大哥一句,你说你们争的都是什么,韩暹,你就少说两句,你也知道波将军的口音重。”

    这话题算了了,我便问了两位黄巾将军如何到此,却引出下面这一番话来,真是大出意料。

    “哎。”波才看了旁边站岗放哨的人良久,沉默不语,韩暹都背过了脸,叹着气。波才忽然把手中猎叉往地上狠狠一杵,我以为他要发场火,大骂一阵,可话说出来,却是慢慢吞吞,有条有理的,更像在讲故事:“俺也不想,俺们一得似(势),有些狼仔子就都想着改草(朝)换代,当开国的宰相将军了。俺是统兵的将军,可那几个咱太平清道的天似(师)……唉,当时足(朱)俊死守宛层(城),俺把他一围,装作要攻它,其实俺已经打算要自(直)接攻洛阳,打下来,这天下便就定了。偏偏新野的什么球倒是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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