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布政 (第3/4页)
张何的奏报,因为里面经常会有银铃的消息,我可爱的妻已经扑灭了揭阳郡之乱,而博罗的乱贼则干脆闻风而降。那时我是笑着拟完一道命令,让韩暹带人即刻便去。 而这其中,交趾郡竟全无乱事,令人不禁惊讶。看来这士燮是有些本事。最近枕头边的课堂上听了不少这个人的名字,也了解些,这士家在当地是第一的豪族,光这点其实让我心里就有些不踏实,但看来这个人确实值得大用。郭佩不知从哪里的找来一部不老少几十斤的十一卷《春秋经》(士燮著,已佚,作者注。以后所有说是引用此书的全是作者自编),说就是这个叫士燮的人写的。此人精研《左传》,颇有心得,有些还是有些教益的,可以算入张叔口中的酸儒,比如卷中开篇不远在隐公主丧这段就注曰:隐公失礼,后终有乱。是以礼以序尊卑,乐以和上下;不分尊卑,无以立序,不分上下,无以平和;子曰:立于礼,成于乐。(《论语?泰伯》,作者注),《礼》亦有云:乐者,天地之和也;礼者,天地之序也(《礼记?乐记》,作者注);礼乐之器用者,即此理也。于谈大事者,莫若以礼乐而治,礼者,化五服而别;乐者,合万氓而化。有礼无乐者,上下析崩;有乐无礼者,相亵无体;无乐无礼,禽兽无异;有礼有乐,则天下和顺,万民安康矣。 我从老师那里没有学过这个,但我觉得有意思,所以让宋找几个人再去交趾寻访一下士燮家的情况,打探一下这个人包括这个士姓豪族的情况。同时给士燮一道命令,就说我暂无力平定日南,九真,让他广下告示,严守边境,只让流亡百姓入境避难。这有些不好,但是我觉得暂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不过这个我认为得所谓“不好”,恐怕现在不是所有人都能清楚明白的了。 除此以外,我还作了一道术数题,难度很高,有些数字精确,有些数字含糊,但还是能得出,交州四十万户,二百万口。其中,交趾郡一郡便占了三分之一强。 广信的冬日要比荆州的暖和些,就是有些湿。湿冷对身体不好,尤其对少年的男子,这还是以前银铃说的,不知道是哪个大妈给她灌输的,或者就是我的岳父。但天气对我们显然是有影响的,我手下的多数是北面的人,可能是水土不服,前几日还行,就这几日,忽然病了几个。华容也立刻有了用武之地,华佗恩公的儿子果然有些本事,当晚去看邓茂那几个病了的,他们便说自己没什么问题了。最近唯一不断变化的就是弓乙女每日的着装总是不尽相同,但相同的是总能吸引一干无聊家伙们的目光,昨日,她便在我们眼前第一次穿了袜子,穿着步履来朝,竟令一些人啧啧称奇。不过临走,又是几个人团在脚印边,说三道西,前几日是光脚的泥巴印,这日,却是个汗湿布印。看来南人大多如此,男女常年皆跣足而行,穿了鞋袜,倒觉得闷热。不过对弓乙女,我没有做任何限制,她穿什么来,都当做合理就是,毕竟她不是我们汉人,拿我们汉人那套标准没什么意义。另一个能让我如此随意的便是我的这个小朝廷和绿林赤眉军的人员构成基本属于同一种情况,他们除了一些自民间而来的奇怪恶趣味外,其他方面毫无顾忌。 其实我又开始踌躇,但如果我把士燮请到这里来,会不会让现在这种言谈策论无间的局面变得拘束,一个徐征已让我右手边的人安静了很多,他的到来会不会让这里变得死气沉沉。 我没有昏头,但我自己不清楚自己算不算是个治事的人才,在长沙我只需听上面老师的调遣,后来还将事情全丢给了银铃,自己一个人去学武了。而现在两百万人摆在我的面前,他们的将来如何和我的施政会定有很大干系,将一个把我治下的三分之一的百姓治理地很好的人提拔上来协助我,显然是合理的。 “看来得去请他!”最后我很快得出了结论,非常坚定和干脆。 我很努力地处理政事,当能完全自己地为老百姓做些事情的时候,我觉得我忽然变得勤快不少了。我每日除了朝会,还会在处理政事的府衙一个人待上近七个时辰,饭都吃不上几顿,但我觉得理所应当。如果几年前我会想到今日如此,当时我一定会认为自己疯了,要么就傻了。 即便我这样理政,我还是被批评了,而且我觉得批得有理,所以我真的傻了。可以说,有时候,当你理所应当地做自己认为正确的时候,你很有可能已经在犯错误了。 那天傍晚,正是吃晚饭的时候,我看着徐征呈报来的竹简,说是广信城里流离失所的约有百人,以乞讨度日,不利城内安定,问询如何解决。
对这个问题,我想了好长一阵,最后批复:聚与所有无籍之人定籍,年轻力壮者遣返;若原籍尚有乱事,则暂充官夫,济其依附;老弱妇孺,或起义屋,能为差者,臼米浆洗以资其是;余者先行接济,待后再问。若有不决,即刻再报,若有后例,照此办理。 办完这个,我当真有些累了,正在我舒服地伸着懒腰时,却发现张叔父竟就在身边看着我批的东西。慌得我赶紧行礼,见礼完毕,他将拿书简拿来看了一番,便对我说:“越侯虽年少,然见识颇丰,这等处置,正是妥当。” “小子年少,识见浅薄,待得叔父多多指导才是。”我自然还是谦虚的老实孩子形象。 “嗯,越侯这办得已经不错。不过有件事情,我还是想提一下。”张叔忽然严肃起来,也让我赶紧正襟而危坐,虚心受教。 “为将帅公侯者,凡事则以躬亲,虽有勤政之美,却有惫懒臣下之忧。”我不太明白,把脑袋往前伸了伸,他看了我这样,笑了笑:“君之手下,虽无旷世奇才,然不乏能人良士,文有宋玉东、田缄数人,武更有波才、韩暹、北海、小南数十之多,然每日朝会完毕,除领兵在外者,受命行事者,多数无所事事。为何?越侯独自亲为也。今只苍梧一郡之事,每日堆积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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