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变_第一百六十五章 夜未央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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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六十五章 夜未央 (第2/5页)

义兄子玉,子睿原就该叫她嫂嫂,自然是长公主大,子睿幼。”

    我本也要说这句的,感激地看了一眼银铃,伊人说完却再没有看我,只是低着头。无奈之际,心中也只得祈求,长公主殿下大姐嫂嫂,我妻都给你台阶了,赶紧下吧,不为了我也为了你夫君。

    皇上皇后恍然,未想这位楞头公主却不依不饶,从这点看出她的憨傻了。但是她似乎也从子玉脸上表情意识到了些什么:“我听子玉说过,子睿与银铃jiejie幼年随长辈之好友流落荆州之时,登录户籍之时,都是写了个约数并未作实,十八岁那年,打开的父母的遗命中清楚写明了子睿和银铃二人的生辰八字,这才知道子睿的真实岁数,其实他还比茹儿小了几日。”

    皇上默不作声,皇后却大惊失色,手中执箸落下一根,另一手竟碰倒了案上酒爵,片刻仍不自觉。

    皇上这个表情我想到了,皇后的我也大约想到了,但是没有想到皇后会表现得如此剧烈,心想其实这也没有那么大不了。

    长公主这句话应该说解释得还算挺好的,还有几处帮我掩饰了。我出生的那一年正是党锢之乱最可怕的时候,各地流落党人家眷后人不计其数,当今皇上自然比我清楚得多,他不好意思追问,为什么我们流落荆州之类的话,皇后比皇上还大着几岁,就更清楚了,至少不会比她的夫君还糊涂。

    当然,皇上不会说关于党锢的事情,而是看了看身边的何皇后,甚而帮她扶起了爵,皇后这才发现,赶紧告失态之罪。

    “皇后有些大惊小怪,要说建宁二年那一年,我大汉出的事真多。”皇上满脸轻松,甚而扒起了指头,“正月里,下旨天下大赦,什么由头朕想不起来了。哦,好像是玄菟太守耿临平了高句丽叛军,不对,那好像是四月份的事情,一时真想不起来了,那时朕岁数和协儿差不多大……到二月何皇后入宫那时还只是个美人,后来便有了长公主。”心道,皇上岁数不大,能耐挺大,我那岁数时候,还没有那份心思呢。

    说到三月,皇上有些尴尬,这个我隐约知道,三月份立了董贵人为皇后。显然在何皇后老娘大人面前,这个问题需得避讳。下面陪宴的臣子们都很知趣,提到此处时基本都不朝皇上看,都低头听训,只有孟德兄颇有兴致,带着笑容看着皇上。我窃以为不妥,因为皇上身边有皇后,这时候看了似乎有些恶趣味。我偷偷瞄了上面几眼,皇上果然对孟德兄这么好的听众很满意;皇后倒没有怎么注意孟德兄,她似乎对我更有兴趣,或许是发现我在别有用心偷瞄,吓得我赶紧低下头去,用松领口活动脖颈的动作掩饰自己刚才的异态,手放下去,也依然忐忑不安地婆娑着自己的礼服。银铃的手过来按在我的手上,让我镇定。我朝她一笑,她却只是抿了抿嘴又回过了头。

    “四月里,有日上朝,我记得那几日连着大风过后,还下了一场雹子,后来上朝,居然还有人丢了条青蛇在朕的座位上。那时朕年岁小,吓坏了,还是张让他们舍命保护我,朕那时就真以为他们最忠心,封他们为“十常侍”,对他们信任有加。后来还是这两年孟德告诉我,其实那种青蛇根本没有毒。只因为前一年,陈太傅(陈蕃)他们就谋划着办宦官,还奏诛宦官曹节。那干jianian人自然害怕了。便赶着逢天灾时候给朕设计了这么一出,骗取了朕的信任。以致后面被他们干出许多错事,哎,不提也罢。”

    这话就是要推责任了。皇上至少大约知道我原是某一个党人后人,从襁褓之中就和与我指腹为婚的银铃生活在一起,从未见过自己父母,也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谁——至少天下人知道的大约就到这里——虽然事实亦非如此。不过想着姓谢的没有什么太有名的,估计是一个被株连的,这番话一说,应是要我安心。

    其实如果要让我安心,圣上您不说话就是了,既然特地这么稽古论事,罗哩罗嗦,看来是要彻底推卸责任。

    “后来,只要有天灾,这十常侍就说是天意,说朕身边臣子之中有jianian佞贼人。左迁了好几个大臣。”皇上脸色一黯,紧接着忽然又亮了起来:“秋七月,段纪明大破羌人,东羌皆平。九月,平江夏蛮,平丹阳山越贼,荆扬二州皆平定。又都是克乱平定的好事。”

    这个段纪明大人的事情我知道些,我对羌人的很多了解都从他的奏疏中来的;皇上还不知道,再过不了几个时辰,我便要做和段大人差不多的事情。

    皇上说到最要紧的十月,停了下来说道:“不过看来,最重要的就是老天把你小子丢给我大汉……哈哈哈哈……”

    皇上避开了十月后的所有事情,我知道那年十月出了什么事情:复治钩党。说明白点,就是第二次党锢之乱。

    范孟博老爹就是那年十一月入的监牢,十二月被处死的。行刑时,和他并行而前,相言甚欢,互相称谓亲家的是郭揖县令。可他们的儿女却终究没有如约成为夫妇,当然理论上,除了两个特殊当事人,其他知情人都以为此事终成,可慰先人了。

    这两个当事人,一个现在姓谢,一个现在姓江。

    巧的是,这二人这日都在这个大厅里,更巧的是,那个肇事人也在这里。

    我看向二哥,发现他也在看着我,相对而视片刻,一齐笑了笑,我想这时,我们很有共同语言。

    皇上看了看自己的长女,忽然有些迟疑,显然,他应该终于发现自己走题了。

    “茹儿,算啦,在这里你就当子睿大。出去,什么嫂嫂jiejie的,你们年轻人自己看着办吧?”这话就是要矛盾下放,明摆着自己将谨守以前的既成事实,所有争执我们下面群众内部自行协商讨论解决。

    皇上作为身份显赫,甚而有些宠溺孩子的长辈,还是有他不厚道的一面。

    不过,我倒是无所谓,反正这个便宜能多占一刻是一刻。明日以后她能不能占到都说不准,再计较也没有什么意义。

    只是,我想和银铃好好说说话,却显然没有这个机会。皇上不时拿话来取笑我,皇后也莫名其妙问我一些奇怪的问题,诸如襁褓之中有无留什么记号之类,要说女人在对这些小道消息,传奇逸事上的兴趣确实是我们男人们所不能匹敌的。这话我不好回答,照实吧,今晚就得大乱;说谎吧,皇上在这里,算欺君。还好,我觉得有一个人能帮我解围,自然,那就是脸色有些尴尬的皇上。

    皇上不会有错,所以皇后老是纠缠这种事情,皇上就有些坐立不安。

    所幸,皇后是个聪明人,她很快觉察出了什么。或许就是感觉自己背后有一阵阵无奈且埋怨的目光袭来。于是,我终于翻身得解放。只是,银铃这天的晚宴,一句话都没有说。让我总觉得自己被什么压着,郁郁不得解。

    我又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这天夜里我已经发现这世界有很多奇怪的地方——你希望时间过得快的时候,它就过得慢,你希望时间过得慢,它却转瞬即逝。只可惜到现在,我一件都想不通,看来我依然还是个傻瓜。

    至于我是个傻瓜这个问题,就很容易找到证据可以佐证。比如,我想不通银铃为什么就认定我会冲动,会逞匹夫之勇。筵席散了,就我与她夫妻二人在一起,她依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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