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变_第一百七十七章 上巳节(上)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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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七十七章 上巳节(上) (第2/5页)

。父亲诺诺,与我一同恭送皇上皇后回宫。上巳筹备看来早丢给了父亲。父亲说,往年上巳等节都是主官捞钱的大好时间,凭皇上诏书,便自官库中随意支取,从临近管事府衙随意寻衅讨要。其中吞没自然不少,剩下些才用于典礼。

    父亲说,这次他会办一个风风光光的,尽量多花实心钱,然后把账目算清了,让太史令,尚书令等留底。以后超过这个数过多的主官,就上书刺劾其人,查其账目,不能提供账目的直接弃市,看以后还有谁敢。

    我点头称善。

    父亲说,其实如果管支出入库的有司稍微看紧些,皇上再不到处撒钱,国库只会越来越满。但是每过些年总会出些贪官,而且通常不是一个,而是以一个独当一面的大贪官为中心的一个贪官之党。彼此官官相护,互相收受贿赂。

    而父亲要做的就是要想法杜绝这个。父亲说,这便要赏罚分明,有功的重赏,对个人的重赏也伤不了国库元气,但是若让数十甚至上百的贪官贪渎无度可就麻烦了。我永远记得父亲带着一脸向往说,若让天下贤良英才聚洛阳而得尽其才,jianian佞小人畏惧远遁不敢为恶,那便是最好。

    我虽点头称是,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但是我和父亲如此说,父亲却只是笑着摇头。

    有些奇怪,我总觉得父亲比我单纯许多。虽然官场规矩父亲比我精通,但是从心底来说,我总觉得我要贼很多。想来当年登塔查上阖贫民之时,父亲该是多善良淳朴的一个少年。

    可能唯一的区别,就是我长在寒微之间,父亲生于豪门之内。

    那天,银铃肯定觉得我有点问题。

    我记得送走父亲后,我应该是和银铃对坐,然后摸着银铃的肚子:“焱儿或者淼儿,听见父亲说话了么?”

    银铃憋不住笑了出来,“他们如何听见,而且起名字的事情,你是不是去问父亲的意见更好?”

    “恩,好的,我会去问问。不过不着急,以后时间多得是。”我叹了口气:“我在想,父亲毕竟是富家良善子弟,虽经挫折,知晓官场风险,但毕竟还是比布衣寒士舒服许多,看不到下面诸多污秽。我怕我们孩子将来会像老爹那样。如果能到老爹那个位置也还无事,若居人下,怕会受气。”

    银铃笑声更大了:“子睿想得太早,别想那么多。以后我们有时间考虑。”

    我忽然站起身来,银铃似乎被吓了一跳。

    “回去,我就把那些小子们,包括我们官学里的孩子们派到各地游历,行万里路,是要比读万卷书来得实在些。由官库里出钱,都给我出去见见世面。”

    “夫君以为官库里很多钱?”银铃及时出现泼我一头冷水:“秋收之前,要出钱的地方多得是,南边还有几个郡县还在动乱。就算招抚,官库也需大量钱粮出项。别提那几万军队还需维持。当个越侯,就会乱大方,你以为官库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么?”

    我忽然又失落了:“说得是。”

    “哦,没事,没事,那里一年两熟,各种可食可用物产丰饶。若以屯垦,应一年之内就可以大大改善收支了。”银铃似乎觉得对我打击太重,赶紧劝慰我。

    不过我还在自己的那个世界里继续打转,只是说的都是早就盘算好的。这次便是要说给银铃听听,看看她的意见如何:“第一步便是督造水军,先收复崖州(今海南岛)。那里需里人帮忙,将我汉人农桑技艺传给他们,将他们从险恶山林里招抚出来定居,便是好事。”

    “子睿,子睿!”银铃不停地在我眼前晃手:“哎,你没事吧?”

    我似乎回来了,我好像记得我笑着看着银铃:“怎么了?我在想着为我们孩子降生前做点令人顺心的事情。”

    “子睿,你是否有些舍本逐末?”银铃思索一番后,正色与我说道:“现下郁林之乱已不足为患,估计仲夏之前可平。主要是需平合浦(雷州半岛加周边),九真,日南(都在今越南)三郡之乱尚可称患。铃往日曾听子睿称过将取回崖州,也是说在平乱之后。这次你为何却先要去打崖州呢?”

    四下找寻,最终拉过榻上一条被子铺成半圆形状。从半圆一边说起:“沿海一路依次为合浦,交趾,九真,日南。”我坐在半圆圆心处,说道:“我若坐拥崖州,并有一支强大水军,可随时弹压这四郡。否则我自苍梧出兵,一路山川,辎重粮草支出太大。而且路也不通畅。即便我修好了路,也易被当地匪患破坏。”正巧,榻边有一铜盆,里面有些水,我用手指在其中随意划过:“而汪洋之上的茫茫水路,谁能破坏?水军最妥当。”

    言毕,我依次用拳打了合浦,九真,日南三郡,最后攥起双拳一起砸向了交趾。

    “子睿对士燮不放心?”银铃可不是傻瓜。

    “士燮坐拥交州三分之一的人,他若忠心,自然最好。不过他族弟的那番作为,以及交趾商人可以买走各地狱中男囚徒之事,总让我对他这位交趾太守有些不放心。”

    “虽然士凤断郁林米盐之道,为了什么我暂不知晓通透;但是,他作为我大汉一县之长(武安人口当时未过万人,只能叫县长),如何敢断我大汉另一县的米盐通路?此事确令我有些百思不得其解。既身边无人知晓,也无人能告诉我。所以我干脆把郁林归给他管,既是给士燮一个面子,也是想看看他下面会如何作为。”

    “啊,我以为你是看了各种奏报邸文才决定如此的!”银铃惊诧道:“我看了些,才觉得你的决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没想到子睿更多是为了试探。”银铃显然觉得有些无法接受。

    “我也看了,那些日我每日都在朝堂,看了许多。我知道他有些本事,武安可谓整肃,此番也确实没出乱子。将郁林也交给他,如果他能把郁林梳理通畅,也是好事。”我安定下激动地有些不同寻常的银铃,继续说道:“你看,除了苍梧没出事。此番交州之乱,也就交趾,郁林的武安没有闹起来。士家着实有些本事。不过苍梧,广信,郁林的监狱囚犯都能被交趾商人买走,徐大人都不能对之有所作为,这背后定有文章。而既然买卖囚犯成惯例,士燮能不知道?士燮到底在做些什么?”

    银铃点头,看着我,和我周边的被子,她终于同意崖州的重要性。还说九真,日南多南越人,以后即便平复,也需得小心从事。

    我点头称是,银铃似乎松了口气,便夸我谋略高远,非自己这个小女子能及。我亲了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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