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变_第一百七十七章 上巳节(上)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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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七十七章 上巳节(上) (第4/5页)

我将我的这位兄弟介绍给银铃,将我们如何认识,他的志向,统统告诉了我的夫人。

    夫人也很喜欢这个敦厚的大夫,赶紧取出了些合浦珠给他。

    可场面上,我和我的兄弟一起在赞叹这个珍珠又大又圆,色泽还好。我说这个送于弟媳正好,他却兀自自言自语道:从珍珠色泽光洁看来,入药必然很好。

    于是我们多送了几颗给他。

    他开心地走了,我要送他,他不让,我只得对着远去背影喊道:有空常来,我也会去寻你。他忽然停住,摸摸袖底,忽然欢蹦乱跳地回来,对我说:听喊话气息,肺有隐疾。

    我觉得我兄弟当大夫是当出些毛病,看出我的箭伤遗患,还这么开心。

    他从自己左右袖中各掏出一个布袋,让我伸出双手接住。

    “杏仁,我煨好的,每天早晚吃几颗,但别多吃,上火。少吃点对肺好。嫂嫂不能吃,那个对胎气不好。”他依然如个朴实农民般笑道:“本来打算给老师留一半的,自己吃一半的,你有病,就好好补。”

    言毕,也不多说,推我一把不让我继续送,然后转身就走,只留下一句:“照顾嫂嫂。”

    我和银铃都有所触动,那晚我们谈了很多。我吃了几颗杏仁,有点甜,而且很香。

    不过银铃问我味道怎么样,我说有些苦。我若说甜且香,银铃因为自己不能吃,而我吃会对肺好,估计还会让我吃。不过这几日后我的日子不会特别好过,我会因“故意馋她”的“罪名”遭到报复。我只知道银铃自从在jiejie这个职务上下岗,又在妻子这个位置上再就业后,似乎心眼就不怎么大了,或者说极度缩小了。

    她果然立刻失去了兴趣,我知道她最怕苦味和臭味。此人还正气凛然地教训我道:“那也得吃,听兄弟的。”

    我想她也把董奉当成自己的兄弟了。

    有这种兄弟,着实让人心中暖暖的。

    第二日正是三月之朔,我去拜访张大人,当然实际上去看我兄弟的。不过不期然被皇上皇后堵在临时医署的门口,甚至被夸有孝心。因为不知哪个死太监那里告密,说我和一个太医令手下一起在煎给皇上的药。

    要说我运气也实在好了些,我抱怨皇上皇后的话,怎么一句传不到他们耳朵里。我陪我兄弟坐着聊话,甚至都不知道那药是煎给皇上的。不过如果知道……似乎还是得留在那里,然后陪着送进去,在门外作乖孩子状为最好。

    我能深刻地体会到我在拍马屁技艺上的精进,当然我更能意识到现下这个或许可能的无意马屁更加传神,达到一种“大屁希闻”的境界。

    想得我都觉得自己臭了。

    还是皇后迅速让我冷静了下来,让我注意到,殿内还是香气扑鼻,一点屁味都闻不着。

    皇后不期然在皇上面前窃窃私语,甚至有些悲戚落泪,皇上看周边有人,让她别讲了。我知道她一定是在谈那个小皇子。不过皇后不依,只管继续絮絮叨叨,涕泪涟涟。虽然心有不忍,但想到后果,我甚至有点想站起来喝斥一下她,让她别说了。

    当然,我不敢。

    岁数越大,我的胆子越小。皇上评价我的这句话一点没有错。我还记得我曾很英雄地站起来将两位义父母一起喝斥的壮举。

    皇上忽然似乎被说动了点什么,问我可知自己脖后有什么痣之类的。我记得皇后那日因为陛下打过我,所以瞅过伤口,银铃几日前才告诉我脖后确有颗痣。不过这时候忽然问道,我不免多留一个心眼。不过想到既然我有,那是我真有,那个小皇子应该不会这么凑巧也有,所以终究决定照实回答银铃告诉我小时似乎是有一个痣,不过大了脖后数次被创,现在已经早看不出来了。

    皇上哦了一声,沉默半晌,便让我离去了。

    我越来越觉得奇怪,出来便奔赴父亲那里。一见面,便具言相告刚才种种。

    父亲本在看着奏报,初始还一边听我说话,一边继续看,听着听着也皱起眉头,合上卷册。

    瞅得四下无人,招手让我近前。

    “子睿可知上阖那个写着你原本名字申公赦之墓?”

    “知道。未知情前,母亲曾带我去祭扫过,这次被盗的便是那个墓。”

    “正是,子睿有所不知,那里埋葬的便是皇上真正的大皇子,而且和你同岁。”父亲说道这里,还用手示意我不要惊讶。忽然发现我情绪相当稳定,不免惊讶:“子睿知道?”

    “皇后曾找我谈过此事。”

    “什么?”父亲情绪激动了起来,赶紧四下看看,压低声线:“皇后莫非已经怀疑……”

    我点头示意。

    “此事说来话长,子睿与我出去。”

    就这样,我们爷俩骑马出去,跑到上林苑中一处僻静山林之中。父亲才一一道来,不过有一些,我是听过的。便是那日在陈仓酒肆之中,大体是差不多的。

    比如那些第一次随葬的都是以前御赐的东西,因为是皇子,不敢怠慢。过了几年,何氏成了皇后,又赐了一些,希望能补全墓中所陪葬供奉。这才有了父亲掘墓,重又扩建之举,但因为父亲那时封地在上阖,墓地有专属的守护卫队,无人敢盗。等父亲封于赵国,不再领上阖领地,这墓地守护便松懈了,于是便有了盗墓之事。

    现下第一件麻烦事就是“我”的墓葬逾制。陪葬器物,规格都是皇子的,墓碑却是“我”的。弹劾之书尚未见,但以后终究会是一麻烦,尤其是如果皇上还不知道这件事的话。

    而第二件麻烦事,显然就是我的身份。

    父亲说,他接到皇子时,皇子已经奄奄一息,为逃避宋家耳目,一路舟车颠簸,不敢停歇。皇子本是个新生儿,哪经得起这般折腾,很快便不行了。

    皇子过不了几日便归西了。正好伯父领旨去捕党人,便想着先一起带出去,再拖上些一些陪葬物品,到一处僻静先偷偷葬了小皇子。结果没想到便出来后来这种事情。

    皇子尸身父亲检视过,见过脖后这颗痣。送走我时希望日后哪怕丢了一切凭证还能有机会相见;受此启发,便给我烫了个小疤,像痣一样。而不仅我有,其实江玮也有,唯一区别便是我偏左,他的偏右。父亲说,是他用香烫的。烫得在外太明显,烫得太里不脱衣服看不见,这个掀开领口就行。

    说完听毕,我和父亲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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