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温县 (第4/5页)
紧接着,我又被琪姐好一顿收拾,什么有了媳妇忘了姐,只要夫人不要至亲之类的。 我又不敢反嘴说:你昨日吃过,银铃没吃过。 只能解释道我不好意思请琪姐吃,因为是自己做的,尝了味道不如昨天的。 孟津往北水面开阔,水流平缓,其上游已积出几片沙洲,上有大片水鸟栖息。“关关雎鸠,在河之洲”便是这般情景吧。不过目前场上的窈窕淑女,其旁道貌岸然的君子只可谨守,却一时求之不得。 水那边便是温县地界,出山及至此已是巳时光景,便在渡口问询附近可有什么好的吃饭场所。 言道渡水后往北数里便有一家酒肆,酒不出名,烹的狗rou却是附近方圆最好的。只是店家狡诈,怕需有钱有势的人去才能吃得好的。 我问银铃有没有带钱,却听得琪姐以剑击车道:且随姊,姊多金。 过了河水,地势一下平坦许多,连土丘都不多见。倒是回望水南似乎有几座突兀的小丘,倒似贵胄的陵寝。 那酒肆倒也好找,沿路不多久就到。临到近处还能听到狗叫,赶紧看向银铃,她倒不怕,说有我在。 我马上还裹着根狼牙棍,看了一眼,也觉得心中安定。其实我也没想明白为什么带着它,或许是如果我那小舅子兴味上来,要看姐夫耍耍天狼,岂有不现一下之理。 再近,香气已然扑鼻。 客人已然不少,赶紧入内寻个僻静处,请两位坐下,放下周边帘幕,隔出一个所在。唤店中内侍上好狗rou,特别提及,此间有孕妇,需得留心。那厮很是机灵,应答如流,听得舒心,又安顿下随行饮食,就这般布置下去。 不多久,一鬲伴着下面炉灶一起呈上,里面翻滚着浓稠的汤汁,着实令人垂涎。这番分食,自是我的差事。 未想却听得不远处,有人以剑杵地,继而起身。耳边随即听得一少年声线朗声道:“缘何此狗rou不新鲜,显是过往陈rou。” 闻得此言,我吃了一口,却不得要领。只觉得很是香浓,却不知是否陈rou。 还需jiejie尝了一口,才说确实不新鲜。 我很是生气:已经让他只管上好的,为何如此? 银铃拉住我衣袖,让我继续听。那店家却不慌张,只说前几日那屠狗师傅要回家看老娘,他岂能违背孝子之心,只得让他多杀了几日的量。天气又热,自然不新鲜了,还请客官谅解。
那少年没了声音,还道:确是应该。却听得另一边几案的客人小声聊道:屠子阿四今早还见。定是前几日没卖掉的,继续卖了。却找这种理由搪塞客人,那少年显是第一次来,还真被唬住了。 唉,别乱说话。这店家人多,莫让他记恨,夜里放狗咬你。那狗怕他,却不怕你。其实虽是陈rou,也算可口。 我冲两位点点头,她们似乎也立刻知道我要干什么。一人迟疑后点头,一人立刻微笑点头。 毕竟让银铃吃不新鲜的rou,这条罪,就够我折腾他一下了。 当然我是要“替”店家想想办法的。 “我来帮你屠狗,不要工钱了。大家既然花钱自是要吃新鲜rou的。店家,可好?”我很客气,加上我这身衣服也不甚光鲜,应不会太扎眼。 那店家倒不慌乱,指着路旁一个大栅栏中一群正抢食的饿狗和和气气回道:“未想先生还会屠狗,真是帮了我们大忙,太好了。我这里这么多客人,至少需四条狗。” 很客气。我差点相信他真是希望我去屠狗。 栏内数十条狗正穷凶极恶地撕扯什么rou。 我自不慌张,去车上取弓,在他还未提出任何反对意见前,直接拉满弓,冲着狗群就是一箭。 也算这些狗的晦气,一箭穿了三条狗。一条立毙,一条垂死,一条兀自挣扎,旁边狗有些根本不理,有些则惊慌跑开。 店家有些慌了,看我又慢条斯理张弓,赶紧拦住。还辩说:箭射的,放不干净血,rou会腥。 我收弓,从马上取了狼牙棍,客气道:对不住店家,这就去放血。 我杀过的狗真不在少数,似乎狗也能感觉到一般。我一跳进栅栏,狗竟都开始躲我。我曾隐约听老四还是谁说过,若是你杀过狗,杀多了,除了小狗崽子,大部分狗都怕你。我还记得皇甫若的那两条狗看见我的样子,似乎可为证。例外的仿佛只有小四嫂子的紫云龙,不过好像那也是条幼犬。 不想没注意,想来好像小女孩都喜欢小狗。 原本我准备再打死一条狗顺便误伤几条狗,吓唬一下店家就了事的,却被一声呼唤叫停了。 还是那个刚才质问店家的少年声线响起:这位大人莫非姓谢? 一语令我转头观瞧。 一个十七八的英武少年,抱剑拱手而立。 我跳出栅栏,倚下兵器。正襟拱手还礼:正是,未请教? 这小子声音忽然放小了,除了狗栏旁的我和那店家,其他人恐难闻及。 莫非是襄阳子睿公? 何敢称公,然,正是鄙人。 果然是姐夫大人,请受弟一拜。 声音里忽然带上了少年般的欢快,还有一种莫可名状的兴奋。 我自然立刻意识到这个人是谁。 正待要携其手以入,忽觉不对,赶紧又说:稍待。 又跳进栏内,只手将三条死狗后腿拢于一处,一把拎起,发力丢出栅栏,又转身故意冲其他远远躲在栏边的狗狂啸一番,才志得意满跳了出来。 “赶紧去做,差多少条。即来唤我。”交待完,赶紧拉着少年,去了银铃所在。 “铃儿,巧了,这位少年便是你的弟弟。我们来寻他却在这里遇见了。”我也努力压低声音 “您二位哪位是……我的……”这也是,小彪怕是生来第一次见银铃。 银铃有些激动,还需我搀扶起来,忽的又尽力压下那份感情,微施以礼,声音也压低了:“妾身便是汝姊银铃,弟这十数年可安好。” 我这位小舅子也不含糊,立刻拜倒,以礼相酬。还赞道:若有姊姊相授,或彪无需来此处。 我静静退出,挥止我妻弟的行礼,让他们好好叙谈,还顺道拉着jiejie出来。十几年未见之亲身骨rou,叙个旧也是好事。看银铃不能自在舒意,还是把一个相对来说的外人领开为好。当然,不能直接请出,便只能我舍命陪此小女子了。 琪姐倒是爽快,甚至打算直接去庖厨寻店家晦气。 我道还是需小心,憋急了店家怕会对我等不利,还是由我去和店家交涉。 颇是被琪姐揶揄了一番。 转身过来,又转身回去,和琪姐要了些钱。 又被琪姐嘲弄了一通。 转身唤住店家,直接多递过去些钱。似乎很为他着想般商量道:我非欲为难令肆,只因此行有贵人,若得罪了,怕你们这里难有人得幸免。 这厮已然战栗不住,钱都没敢接,哆嗦回道:既是平安风云侯的意思,我等自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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