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子种孙耕无歉岁 (第2/2页)
花会写字。而且未许人家。从他到了袁家,除了放羊那狗头杨把羊赶丢了,其他汉子干活都额外卖力。 看他姨经过,那脊梁上的rou比往常鼓起多高。 越这样凤吟他小姨越爱在人前走动,好象走一圈能沾一身的眼珠子,啪一抖哗啦一片,跟珍珠落地似的。 伙计都暗地说,凤吟这憨熊有服气,另外有人就讲了,“去去,人家是少爷。” “狗熊少爷,有小rourou不会吃。”有人就压低了声音说。 “你咋知道人不会吃。”有的就有点急,也不知道是替少爷急还是替自己急。 “我那天`````”话一出口小伙子知道说漏嘴了。 “说嘛,说嘛,说一下子嘛。” 后边就听不见了,然后几个小伙子就拧打起来,通常是一群人把某一个按倒在地,然后轮番地折腾服熊。 而如今几年过去了,他姨还是庄上的焦点,漂亮,会绣花会写字,依然未许人家。 只是伙计们不再当着他的面再按倒谁给谁扒裤子了。 他姨来得时候还没他大,也抱着他教他唱小小子儿坐门敦儿,哭着闹着要媳妇儿。老五听见了就吼上两句;“傻个求媳妇儿,我还想要个媳妇儿呢!” 老刘听见就骂他还不快去干活,没个规矩大小。实际老五是有特权的,允许他闹,没个引头的不热闹,都是爷,就太沉闷了。 老刘有媳妇,但不在袁家住,老刘还时常托人给她捎钱捎棉捎缎子,但是凤吟一直没见过。
那个时候大家伙心疼凤吟,但不怎么喜欢他。他总是傻傻地看着你,那眼睛清澈见底,那么纯真,又感觉能把这心给看透了,不像一个孩子,像祠堂的祖宗画像。 大家伙是有点怕他的。他爷有时都这样,抱他的时候感觉不像是在抱一个孙子,像是在讨好他。好象他不看你,你就算被赦免了。 而这么多年,凤吟也从没怪罪过谁。 只有他小姨,对他是真好。真喜欢。没事就带他玩,跟他一起睡。他感觉她姨的身子就像那桃,闻着没什么,但心里知道甜。那是过去。 这是有同感的,这话他爷也提过,他爷给他姨起了个外号叫小桃。 从此凤吟失去了那感觉,而且再也不吃桃子了。传说他家的桃子自从小桃来了以后特别甜, 凤吟不知道。 凤吟不说话,大家却怕他。怕他有的就走远有的就走近。有的讨好有的就想办法打破这恐惧。 最后经过若干人的若干试探,他们认定,这只是一个傻子。后来他们就不怕他了。不再恭维,而对他姨开始尊敬起来。 他姨长大了,熟透了。透得有点黏糊了,散发出来了香气。 凤吟感觉她姨是香糕做的,闻就能闻出来,她姨进了桃园,这桃园都额外映红了一片,风吹过来,多了几分香。 那香愈加浓了一分,像是风吹开了她的头发。 他看到那团红开始抖动,从草房很快抖到了林子一处,又很快地折回来,停下,继续抖动,然后又折回来,那小房都开始抖。 凤吟眼里那团黑变成了红,一跳一跳地,跳得他头晕。红又变成黑,那黑跟红缠在一起抖。 他一骨碌跳下来,提着秤去了柜上。 三魁教他走步打人的时候说过,功夫到了,看万物便是另一番景象,有的人看来就像韭菜蒿草一样,这看人如蒿草,打人如走路。他看他爷像一条大枪,松活弹抖,还有几分缠丝劲。 又像犁又像弓,慢慢又像萝卜。 说这打人有三种,人分根中稍三节,先练根本,然后劲有了,慢慢要打透出来,直到稍节以外。然最终还是用根本打人。 稍节打人如拔草,中节打人如亲嘴,根节打人如走路。在手脚,在膝肘,在跨膀。然一出须自然圆活,从哪都得能出来。 这叫外三合,肩与胯合,肘与膝合,手与足合。合了,人就灵了,灵劲上身天地翻。去意好似卷地风。 凤吟大步走着,很快把那团红给甩掉了。但是他怎么想怎么都感觉天地翻卷地风在他爷的身上体现的最好,就在现在。 他希望他爷始终威风凛凛,那样袁宅就额外有底气,生意就额外得意。 他就更不用被催着学柜上的东西了。 所以在他赶在他爷爷由萝卜变成蒿草之前,快速地离开了。 他用秤主人那种伏盘旋的步法,一个人占了整条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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