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能人背后有能人 (第2/2页)
,这一掌就浮漂了,柔弱无力。 老头惊出一身冷汗,赶忙收手护住软肋。青面也是一身冷汗,这成也冰凌碴儿,败也冰凌碴儿。 怎么这么讲?刚才那一转是实非巧妙,别人不知道,青面自己知道,也是脚下一滑不得已而已。 老者却没失了这机会,顺势抓住青面的手往怀里一带一圈,就勒在青面胸前给提抱住了,左手横里扫来,手指一扣拳凸出中指拳峰在青面后腰志堂xue一钻打入。 老头完全有机会打命门,章门,气血囊等位。按粗陋经验,那都是生死要xue,貌似那样一击得手,不死也残废,但老头没有这么做。 老头只道是青面下手连伤岩虎几处要xue,非要下狠手报复。实际那也是青面功夫不到,瞎猫碰个死耗子,捎带着给打上的。根本就没往伤人xue位那方面想,但这武老头不知道。从手法上讲,章门期门虽然紧要,但一击之下是不能连在一起受伤的,那只不过是滑了一下蹭过去了,打了个大概。 但老爷子研究了半辈子,以己参人。 他没取青面这几个位置,主要有二,一是这几个位置都是牵连肝经络,但从外力分析,打左边不如右边效果明显,如今显然只能打左侧。 二是这志堂在大椎下数十四节外三寸,属肾经而又在腰位,打正了那后果不是一般严重,古谱道是三日发笑而死。那笑实为僵苦之态,发生气促而致。治疗起来需用强酒内外夹攻,处理不当也是肾力受损,日后怕再使不出力气了。 后腰的肌rou又长又有弹性,一绷起来那也是坚实无比,而那志堂正处在那两条边缘薄弱处,踢打或许无效,但指力一钻,便破了这罩门。 武老头想着就这么做了。 青面“呃呀”一声,强忍住一拧身子,背左手就拨拉,硬打乱上,一合力就揽着老头的腰腹了。 老头就想拖倒他放个仰面朝天,王八晒肚皮。青面却挺着身子较劲,两人就僵持起来,僵持的一瞬间二人都有了想法。 只要老者松开圈拿青面那手勒他脖子或抹其面门,青面将很危险,必然一抹倒地,瞬间就能被折断脖子。不倒地怕也是窒息而死。 但青面若能得了这空,借后抱相挺之力,解脱了右手档着面门而后探抓而出,也正好能切中老者咽喉要害。 但此时却是扣在一处动不了腿脚。青面想调换一步,老头当然不能给。老头只是抵着青面后手,挡住要害,也不着急变法,就这么耗下去也是青面不利。 这一节真有点河蚌相争的架势。 青面较着劲就有点憋不住了,胸闷血涌,脸色就更难看了,脸色隐隐的青里透红就紫了起来。
远见袁四爷猛一阵咳嗽,似抽烟时间呛住了一般,右手起着肘子捶打着左肩,嘴直咳嗽的身子都直不起来了,这一阵咳嗽那个惨啊,看着都怕他把肺咳出来,要死一般。就这样了还没忘磕烟袋,咳着咳着他顺着蹲下身子用那烟袋锅子往左脚鞋帮子上磕。 众人的目光都被这惨兮兮的咳嗽吸引过去,青面也不例外,强忍着偷眼观瞧。 青面多机灵,一下子明白了,这是四爷在暗示他啊。 但见青面往下一出溜,身子一松就拧过来了,后手一插蹲下去就摸到了老头大腿,右手摸着自己左肩肘往上起,连带着护住面门就解脱了出来,顺着后脖子借身子一转身子就回了过来,一把镐住老头衣领子,左手连带衣服带大腿嫩rou使劲一扣,两手一合力插着大腿就把老头横提起来。 这一抓把老头疼得一阵哆嗦,身子却已经被举过头顶。 老头离了地顿时身子就空了,一阵挣扎,但毕竟青面是急出来的动作,并不熟练,那一镐没镐结实,本来想轮一圈放下,但手一松就脱了开来。这也是青面始料不及的,当时身子还在那美滋滋地旋着。 众人都“呀”一声惊叫,青面一个失手,老头被倒提着裤腿儿甩了出去。 老头在半空一阵“扑棱”,还好另一条腿先自触了地,虽然贴着地皮甩出去了,但因为这腿一蹭,差了一点还没有落个嘴啃泥的地步,但手一阵冰凉接一阵火辣辣的疼,早被蹭掉了皮,摔了个大马趴。 “咳!”武老者摇摇头,慢慢坐起来,又慢慢站起来。那火急的后生赶忙赶过来将他扶住。 这一扶,就算是输了。 青面站在那,一副无辜的样子,他没有落井下石的奚落老者。 那后生猛一步冲向前来就要报复,被老者一把逮住,后生恨恨地看着老者,老者道:“算了,走吧。” 老头拍打一下身上的泥土,把大褂一脱丢在地上一抱拳:“后会有期”。 转身进了房内,却失了先前的利落霸气,斗败的公鸡一般。 众人目送老头离开。 见青面表情古怪,似有无限痛苦一般,慢慢挪出一步,似沉重无力,与之前判若两人。 众人不得其解,见青面一步一步,挪着往墙根走,摇摇欲坠。 因为青面没有什么朋友,所以众人只是惊诧青面古怪,却不知道其中缘由。 当天武老者带着陈岩虎就走了,据说这一动还是见了风,陈岩虎后来虽说保住了命,也成就了一身武艺,但是落下了咳嗽的病根,每到严冬都咳得厉害。 而青面,当天尿血了,但实在想不起是哪一下被老者动了哪里。 老头还是手下留情的,也或者袁四爷调理得好,并未落下什么大毛病。 青面感激袁四爷,却总不能让袁四爷去他那里看他。就花了钱,在客店住下了,七寸童安祺也好意过来看他,一时间还比较融洽。 不管怎么说吧,面子上算是过得去了。 青面多次表示,愿意为瑞昌效力,但是袁成孝没有正面回应他。 而那应大郎却也是一路吹捧,说他师父如何如何了得,在乡里也赚足了面子。 后来应大郎也学着老师到处踢场子,落下不少故事。 应大郎是个胆小又疯狂挺逗乐的人物,但因为与故事主线联系不大,也穿插不上,就暂且不提他的威风了。 青面之后却长了记性,拳风也大改,他一身本事无论各阶段的风格,都太过个性了,虽然弟子众多,却没什么人继承下来。 倒是他总结了一套取巧的策略性招式,却颇为实用,这一路传了几辈,也养活了几拨痞子,现在还有。 但还是因为根基不扎实而又缺少探讨性实战而逐渐没落了,剩下一副花架子。 无论多高明的拳,没有实战提炼相伴随,终归会误入歧途。 而一味追求效率又不能始终修习理解功法,也会陷入旁门。 这正是一辈辈传承的难处,也是难能可贵之处。 所以袁四爷虽然指点人无数,却也没收外徒,都不得不承认这缘分一事。 凤吟继承了家学,却非四爷亲自传授,三魁不在了,四爷在武学传承上也没了后人。 这也是悲哀之处,文章可以写下来传承,而武艺说辞虽然能一纸表明,但没有言传身教却难以正解。拳谱都是备忘录,给有基础的人看的,不是让人学习参悟这谱,而是提个醒儿,想起形成拳谱的那些东西。而因此,这拳谱也就多为抽象的了。 差之厘毫,失之千里。 袁老四总结,编整,发现怎么编也还是祖师爷那几句话,解释无用,他也被这种精纯深深震撼住了,也就只是写了份后学者谨记,谈了一点经验,也就放弃了。 弃笔之后,只予好学后者指点一二,却也无法全面传授,这个心结一直伴随他孤独终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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