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陵传_第六回 天阳星巧结新欢 天阴星忿逐部属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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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回 天阳星巧结新欢 天阴星忿逐部属 (第4/5页)

,自此二人常来幽会。不到半月间,寨中上下渐渐传了去,满寨妇人都道谢头领私纳了田氏为外室,只瞒着郝郡楠一个不知。

    忽一日,郝郡楠本欲往织造坊去督造战袍,忽地觉着腹痛,只得令夏萌前去,替她督管。夏萌到得织造坊,却好田氏来送图纸。夏萌看过,便要移交执事。按山寨律令,此等事宜须得两边画押,以示本职之所系,俱是铁判官谢德伟所管。当下夏萌将笔来画了名讳,交与田氏,只看田氏写下“田卿”二字后,身子一抖,猛地将“卿”字改为“青”字。夏萌见状,心下疑惑,问起缘由。田氏只道是手误,说罢急匆匆离去。这夏萌近来也听说谢顺纳了田氏的话语,今日见此情形,颇为犹疑,勉强督造完袍袄,急急奔至郝郡楠房中,将此事说与她听,又道:“我近日听得些闲话,言谢兄长私纳了田妹妹为外室。今日见她这般,如何不疑?”

    郝郡楠听罢,急掩着耳道:“你怎可如此谮害我相公?当真该割口剜舌!我说与他知,治你个诬告之罪!”夏萌见她不信,也怪自己多嘴。正欲离去,忽听有人笑道:“你二人有甚妙事,却不说与我听?”郝郡楠回身看时,却是许欣敏,便将前番事相诉。许欣敏闻听,面孔沉郁道:“此事我亦有耳闻,且前几日曾亲见谢兄往田妹妹处去,那时我恐伤了姐姐二人夫妻和气,故未说与你。”郡楠惊道:“当真如此么?”欣敏只是默默点首。郡楠怔了半晌,方道:“不然!想我等一百八人结义,俱是敢作敢为的好汉,他安肯行此苟且负义之事?”欣敏道:“姐姐休怪妹妹挑拨,既是不信,我们可于今夜往谢兄房中去看上一看。若他不在时,便再去田妹妹房外候着,觑个仔细。”郝郡楠见许欣敏说的坚定,心中也起了几分犹疑,遂应了下来。

    当夜三个径至谢顺处,郝郡楠看屋内无光,心下不快,便叫一声:“官人!”却是无人答应,郝郡楠慌道:“想是睡下了,我们进去看。”三个上前推开门,进到里面,那里有谢顺的身影。许欣敏和夏萌两个,见郝郡楠兀自不信,都道:“且去那里看。”离了谢顺住处,片刻便到。三个悄悄走近了,往屋后树边藏了,只听田氏屋中不时传来些微言软语,郝郡楠听得仔细,不是谢顺又是谁的?须臾又有颠鸾倒凤之声,弄得许欣敏和夏萌各自面红耳赤。再看郝郡楠时,正气不过,就要进屋去捉奸,慌得许、夏二女死死扯住,拽回屋去了。此情此景,正如那无名氏所曰:

    碧叶飞落花独枝,无情笑叹他人痴。

    曾是比翼双飞鸟,如今纷落无人知。

    高山流水终一曲,知音难觅双颊湿。

    枕边空留昔日苦,空房孤守人自知!

    待都回到房中,郝郡楠只是闷闷坐了,一言不发,泪水横流。许欣敏和夏萌知她伤心,也不好解劝,只得默默陪伴。似此过了半个时辰,郡楠忽地自桌上绰了把剪刀,望咽喉便要刺。幸得许、夏二女眼尖,一把夺过,死死抱住郡楠。郡楠大哭道:“我等山寨头领,义气为先,誓不相负。而今我二人间却出此龌龊之事,教我有何颜面去见众兄弟姊妹,并一众部属?”许欣敏劝道:“姐姐此言差矣!此是谢兄负义,与你何干?待我等明日便去寻他,当面对质,与你出了这口恶气。”郡楠急摆手道:“不可!此等败坏名义之事,若传出山寨,吃江湖上的好汉笑话。我量他也是个好汉,还是不要声张,倘或迷途知返,尚可以免。”夏萌叹道:“此事一成,岂有再悔之理?若不教他晓得个中利害,怎肯回头?”郡楠道:“我与他配了一十三年夫妻,今日要我用狠,实是不忍。莫非他当真不念这多年情分么?”欣敏道:“姐姐是有情之人,只是不使些手段,任由此等事由传了开去,岂不是更教人耻笑?”郡楠默然无语,只是摇头。

    许、夏二人见她不忍,心下亦是无奈。许欣敏倒还机灵,思得一计,忙道:“姐姐不若去寻庄浩哥哥,请他主持。他二人毕竟是结义兄弟,定可将此事处置圆满。”郝郡楠闻听,亦由悲转喜,当时计议定,只待次日来寻庄浩,如实说之。

    庄浩见说,大惊道:“原来真有此事!”就要与郝郡楠陪罪,郡楠连忙道:“哥哥切莫如此,皆是那两个男女的干系,如何肯教连累兄长?小妹今日前来,只是看在多年夫妻情分,欲请哥哥与我做主。”庄浩道:“妹妹有甚计较,只管说来,便教我那兄弟当众人之面,与你负荆请罪,亦未尝不可!”郡楠切齿道:“想我与他平日各为其事,聚少离多,我亦常怪他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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