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花共眠_第136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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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6章 (第2/3页)

听着琴音入耳,隐隐也有些“巍巍乎高山,汤汤乎流水”之意,口中不由曼声念道:“他日趋庭,叨陪鲤对;今兹捧袂,喜托龙门,杨意不逢,抚凌云而自惜;钟期既遇,奏流水以何惭……”

    原来这首“高山流水”,自然是指的俞伯牙钟子期之间,高山流水遇知音的故事,然而小唐写下的那句,却是名篇《滕王阁序》里的一句,指的却也正有此意,因此竟是浑然天成的契合。

    怀真因记得真切,一时兴起,不由念了出来,慢慢地将“奏流水以何惭”之句念罢,心中蓦地醒悟了,便欲停手。

    小唐听她吟出这一句来,早将茶盏放下,便起身缓步走到桌子旁边,垂眸望着她,眼底尽是温柔笑意。

    怀真正停了手,待要说话,不料小唐抬手过来,便轻轻地将她按在琴弦上的手握住了。

    琴弦“嗡”地抖动了一下,从指尖传出的音颤,把两个人的心也震的酥酥然。

    怀真心头大震,忙要抽手,却不得法儿,略抬眸看去,正对上小唐的眼神,只听他道:“是看见我留的字了?”

    怀真羞得转开头去,小声说道:“唐叔叔快放手。”

    小唐把她的小手团在掌心里,爱不忍释,又极想放在唇边亲一亲才好。怀真羞得无法,又轻声唤道:“唐叔叔……”

    小唐见她委实羞了,才也回过神来,便慢慢地放开,后退一步。

    怀真双颊又是红了一片,才袅袅站起来,垂首道:“班门弄斧,不成体统,唐叔叔莫笑。”

    小唐望着她,不由便道:“你既有心,连我信笔所写都记在心里,又何必总是……”

    怀真无言以对,只是不言语。

    小唐盯了她片刻,心头意动,然而虽然不舍得离开,但毕竟时候不早,何况再相处下去,只怕他情难自禁,不知又作出什么糊涂事来,因此只得敛神说道:“我、该去了。”

    怀真抬眸看他,心里左右为难。

    小唐转过身往外,才走一步,便回头过来,对怀真道:“我虽记得……那日雪中你所说的话,那不知你是否也记得我所说的?当时只以为是彼此戏言罢了,如今看来,倒像是冥冥中自有缘法。”

    小唐说罢,便向着怀真一笑,才真的出门去了。

    怀真见他已去,兀自站在原地,便想到那日的情形,她曾说道:我真的是不嫁的。

    而他道:好,你若不嫁,那唐叔叔也不娶亲了。

    当时他跟林**尚有婚约,又哪里会想到如此?怀真一念之间,心中愁闷起来,又见屋内空空,那人已去,竟有些无端心慌。

    怀真转了一圈儿,抬手压在胸前,只觉得心跳着厉害的很,忽地想到方才他握着自己手儿时候的情形,忙把手自胸前甩开了去,一时竟有些窒息。

    当下便索性迈步出了里屋,一径走到院子里,怀真慢慢往门口走了几步,还想看看他是否走远了……正呆呆地无所适从,却见门口有一个人影出现。

    怀真一惊,又且一喜,只以为是小唐又回来了,忙往前走了几步,不料还未开口说话,那人紧走几步,一眼看到她,便怔住了。

    怀真猝不及防,方才涌起的一抹喜悦如狂风漫卷,顿时不见了踪迹。

    原来这进门而来的,竟然是凌绝,乍然相见,怀真几乎无法反应,倒是凌绝见她在此,便上前来行了礼,道:“meimei怎么在外面?”

    怀真哑然,便道:“凌公子怎么来了?”

    凌绝笑了笑,说:“先前跟恩师在书房内说话,不料唐大人来此,说是探望meimei,我正也担心着,本想一块儿过来的,偏恩师又留着说了会儿,才得空呢,便赶紧过来了。”

    怀真淡淡地只道:“我并没有事,凌公子记挂了……还请回罢了。”

    凌绝见她如此冷淡,不免一愣,继而说道:“唐大人已经去了?”

    怀真点了点头,道:“自然,时候也不早了……”

    凌绝见她转身欲走,便唤了声:“怀真meimei。”

    怀真回过头来,暗影之中目光相对,怀真并不知他要做什么,只是望着这张熟悉的脸,仍是心里不安。当下定了定神,便又淡声问道:“凌公子,才学出众,被众人所盛赞,为何竟然选投在我爹的门下?岂不是屈才了?”

    凌绝见她说起这个来,便道:“我素来敬佩应大人为官清正严明,且又文辞通达,笔力深厚,若非今次高中,竟也不敢投在门下的。”

    怀真不免想到那首“天下谁人不识君”,倘若凌绝是因为这而起意的,那可真叫人哭笑不得了。

    怀真便笑了笑,道:“罢了,也随你。”

    凌绝见她一笑,只是仍有些不愿跟自己多谈之意,便道:“meimei想必也知道了,在琼林宴上皇上欲给我赐婚之事?”

    怀真见他主动提起这个来,不由笑道:“听是听说了。”

    凌绝道:“meimei可觉着如何?”

    怀真想不到他竟问起自己来,当下挑了挑眉,便道:“这跟我何干?也轮不到我来说什么。”

    因不想沾手郭白露跟凌绝之间任何事,便道:“时候也不早,凌公子请回罢了。”说着,便转过身去。

    凌绝见她欲走,口中道:“meimei不知我欲求皇上赐婚的女子是谁么?”

    怀真笑想:“这个怎会不知道。”面上却道:“平白无故的,何必只管问我呢?”迈步仍是要走。

    谁知凌绝道:“这个自然跟meimei大有干系,因为我想请皇上为我跟meimei赐婚。”

    怀真万没想到竟会听见这样的话,正一脚迈出,竟像是踩空了一般,眼前发花,仿佛下一刻便会坠落到万丈深渊里去。

    凌绝见她身子一晃,忙将她一扶,顺势竟半拥入怀。

    怀真目眩神惊,竟忘了挣扎,便只问道:“你方才、是说什么?”

    凌绝望着她,微微一笑,便又说道:“我已想好了,皇上既然开了口,便是半允,以后未必不会再行赐婚,到时候,我……我一定会对meimei好的……”

    怀真只觉得额头上的血四处窜动,仿佛在突突地跳,一刻就要爆裂了似的,又听到凌绝这一些话,更似金星乱窜,眼前却是漆黑一片,如在噩梦之中,拼命定睛看了他一会儿,才又认清是凌绝无误,忙扎挣着从他怀中脱出,后退几步,脚下仍是趔趄。

    凌绝见她反应如此,不免上前又要扶住,怀真几乎以为是在梦中,喃喃道:“你果然是说真的?”

    凌绝道:“这不是好玩的,自然千真万确,我定会求娶meimei。”

    怀真听了这一句,抬头看他又到跟前儿,便抬起手来,使尽了力气,一掌掴向他的脸上。

    凌绝毫无防备,顿时便被打了一个耳刮子,怀真手掌上一阵热/辣/辣地疼,才缓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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