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小吏进府 (第2/2页)
示太尉大人。” “那你倒说说看,要是胡诌,小心你的脑袋!”侯德安慢悠悠地说着,但字字句句都带着杀气。监门官惊了一身冷汗,但事已如此,也由不得他了,只得硬头皮道:“前日府上衙内领着人去了前禁军教头张韶的庄上,双方起了争执,厮打起来,伤了三十几口人的性命,还……还一把火烧了城南别院……” “你这厮胡说!”侯德安一时气急了,竟叫喝起来:“衙内这几日都在府里面待着,不曾出门,如何会干那等伤天害理之事?——你休要胡说!”他这厮是个百事通,这些年在太尉府上,但凡朝堂上下、江湖风云,他都能洞察事悉,说他“眼观八路,耳听八方”丝毫也不为过。因而,张韶是何人,城南别院什么地方,还有那张韶与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又是怎样的关系,侯德安自然是详详尽尽,一清二楚。 监门官慌忙解释道:“此事千真万确,小的不敢胡说,如今那张韶的至交故友纠集了几百号人,抬着数十具棺木已到了南安门下,叫嚣着要去开封府擂鼓喊冤,让府尹大人派人擒拿凶手,还张韶等人一个公道。小的情知此事非同小可,不敢擅做主张,特地跑来府上禀告太尉,望求大人示下。” 听监门官如此说了,侯德安迟疑了,但他又不敢相信。情急之间,侯德安忽又想起前日里午后高衙内自外面匆匆回来,神色慌乱紧张,衣角处还隐隐带着血迹,问他出了何事也不见他回话。这些实在叫人觉得奇怪,再联想到昨日里高衙内未曾踏出房门半步,就连一日三餐也在房里用的时,侯德安不由地自个儿嘀咕了起来:“莫不是衙内真的杀人了?”
一想到这里,侯德安浑身禁不住哆嗦了一下,他知道高衙内这些年常领着一帮泼皮闲汉厮混倒是不假,可终究也没见他有胆子去杀人放火,而且一杀就要了三十多口人的性命,这可不是寻常的小事,要是闹大了那就要捅破天了。“好吧,”侯德安终于降低了语气,对监门官道:“既然如此,你快随我去见太尉大人……” “小的遵命!”监门官点头应了,随即跟在侯德安身后,一齐进了院子。 那军汉倪二刚才一直跪在地上,吓得背上汗津津的,湿了一大片,眼瞧着这会儿终于没自己的事了,他慌忙一骨碌爬了起来,逃也似的溜了出去…… 进了院里,侯德安让监门官在堂外等候,自己进屋去通秉高太尉。此处是太尉府的后堂,高俅夜间常在此间歇息,几房姬妾也是轮流过来伺候。此刻,高俅正被新纳的小妾伺候着梳洗,刚换上朝服,侯德安就在门外请见了。 一大清早的,高俅不知侯德安请见是为了何事,但顿了一下他还是甩手让妾室和丫环都退下了,唤了侯德安进来。 侯德安见左右无人,忙将监门官所报之事给高俅说了,高俅听罢,立即唤了监门官进来问话。监门官进了门,还未看清高太尉长得是何模样,“嗵”地便一声跪下,匍匐拜道:“下官南安门监门小吏刘福多拜见太尉大人……” “刘监门,先起来吧!”也不等监门官跪拜见礼,高俅便问:“听闻南安门外有刁民聚集,可有此事?” “是,是,确有此事,下官正为此事而来。”刘福多一边缓缓爬起,一边禀道:“那些刁民抬着数十具棺木,拉着队伍足有二三里地长,还清一色孝衣孝服,叫称要去开封府擂鼓喊冤,让府尹大人派人擒拿凶手……” 高俅等不及监门官废话,忽地插话问道:“可知凶手是谁?” 刘福多抬头看了高太尉一眼,这才吞吞吐吐地说:“是……是府上衙内……” 这时,一旁的侯德安插上话来,质问道:“你这厮口口声声说是衙内,可有证据?” “这、这、这……”刘福多吱吱唔唔起来,不知该如何应答。 “啪!”忽然间,高俅这厮在桌上猛地拍了一掌,喝叫道:“不必说了,相必此事不会有假,那小畜生就是不让我省心,要活活气死本官不成?——真是个不成器的东西!” “大人,您稍安毋躁,吃杯茶消消气吧!”侯德安知趣地倒了一杯茶放在桌上,慌又劝道:“小的以为此事必有蹊跷,未必就是衙内做的,还是请衙内过来问问清楚才好。” “不必问了,这个畜生越来越无法无天了……”高俅甩手又是一掌拍在桌上,那茶杯一下震倒了,滚落在地,发出“啪”的一声脆响。院外的丫鬟听了杯子碎响,赶紧拿了笤帚簸箕进来打扫,也叫高俅没生好气给喝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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