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神记_第八章 地仙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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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地仙 (第1/3页)

    那宋让在壶山寺住了七八日,打听得此地唤作平饶,位处燕州东南,此山唤作壶山,乃是大云山余脉,去天城已有七八百里。

    见这壶山寺依山傍水,十分清净,宋让便央那方丈找了块阳面之地,购了件薄棺,将宋浦遗下的一缕头发,两件衣裳葬下,也不做甚道场,只请那方丈念了段经文,母子两个在坟前哭了一场,便算立了个衣冠冢。

    宋让在坟前祝道:“孩儿不孝,致使魂魄不能还乡,他年血刃仇人,再来告祭,归葬吾土。”

    又过了三四日,只觉身上伤口好了小半,皆结痂生rou,渐渐合拢。唯有胸前一处,却是始终泛出青黑之色,不止不能生出新rou,而且日渐腐败,散发恶臭。且那肺脉被小剑所伤,每当呼吸,皆好似吞了一团火,热辣辣的烧痛,每夜子时咳血,皆有一碗,其色漆黑如墨,换了几个郎中,皆说不能治。

    “我这伤势眼见日重,怕是时日无多,若就这般死去,不能报仇,实难与爹爹相见与地下。”

    宋让眼见自己伤势不能痊愈,心中暗自思量:“只是我便去报仇,若是不成,死在天城,奈何母亲无人赡养,也是不孝。定然将母亲安排妥帖,我再去天城报仇,如此则无憾了。天城的海捕文书应当已然在路上,我在这寺院一住数日,须得惹人注意,文书一到,便少不得有些麻烦。此地相去小松山不远,不若先往小松山寻那许大首领,闻听他是个重情义的好汉,若果然是个可托付的人,便托他将母亲送回东阳,托付给舅舅,也算有个结果,只恨不能在身旁尽孝了。”

    宋让一念及此,心中越发不能安定,便收拾行装,又将锦盒上的金玉宝石都扣下来,俱都把主持典当了,得了些银两,买了几件棉衣、一床被褥、一匹叫驴和一辆四轮车。次日一早,便将母亲行李搬上车,谢过主持,驾车往小松山方向赶去。

    那小松山在燕州东方,平饶与西岭交界之处,与这壶山一样,都是大云山余脉,金石寨与壶山寺相距离不过一百多里。

    只是那主持因为宋让要得急,银两又不是很充裕,急切之间只买了一头老驴,又瘦又懒,走一刻便要歇两刻,宋让驾着驴车走了两日,方才隐隐出了壶山脚下,又走了一日,这才隐隐望到了小松山的山岭。

    那小松山果然险恶,宋让赶着驴车入了山岭,眼见得林子越发的密集起来,一条黄泥道走了半日,也只零散几户人家,眼见得日头便要落山,不曾见到半家打尖歇脚处,只寻到一家破败的山神庙。

    宋让赶着驴车入了山神庙,却见地方极窄,比一张床稍大而已,中间一个神龛,泥塑着一尊漆着金面,相貌模糊的山神老爷,旁边陪侍两个青面小鬼,一人抓蛇,一人持叉。

    宋让将山神庙扫干净,又见地下湿的很,便将一扇破门板拆下来,垫在地上,拿被褥铺好,这才将王氏搀上去,安排妥当之后,宋让便持枪守在门外。

    这日里融雪,天气又冷,那山神庙叫拆了门板,夜里冷风直灌,王氏睡到半夜,直叫天寒。宋让想起生火,便向外面去寻柴火,只是地上的雪刚刚起化,四地里都是湿淋淋的,找遍周围,不见半点干柴,又怕走远了母亲有失,左右不得方法。

    忽然,宋让抬头一看,却见那山神庙神龛边上乃是木檐,雕的花草,早被虫蛀朽坏,倒是能做柴烧,便爬上神龛,伸手将那木檐揭下来。又见神龛周边红的绿的还有几面神幡,心道:“倒是引火合用。”

    便对那山神告罪道:“些个花哨物件,老爷留着也无用,与过路人行个方便,也是你的功德,饶罪饶罪。”说罢,又一伸手将那神幡扒拉下来,一发放到地上,生起火来。

    宋让将火生起,四周围果然暖洋洋一片,王氏就着火这才渐渐安稳,宋让拄着铁枪靠在门边,被那篝火一照,也觉得浑身暖洋洋的,不多时困意上来,上下眼皮也慢慢合上去。

    正在迷迷糊糊之中,却见庙旁边闪出忽地两点绿茫茫的磷火,忽上忽下,忽左忽右。

    “也是作怪,倒惹到爷爷头上来,看我作你一作。”

    宋让知道这山岭之中,难免有些孤魂野鬼,魑魅魍魉之类,拦住路人索要血食祭祀。只是这些个小神小鬼,吓个蠢夫愚妇尚可,但他乃是个好汉,怎会怕这个?只是暗地里冷笑,却将眼眯着,假装熟睡。

    待到那两团磷火近得三五步外,宋让忽然一声大叱,持枪一跃而起,大步冲到那磷火前面,举枪便扎。

    “爷爷留命,且慢动手!”

    却见那磷火之中传来两声告饶之声,宋让将枪收回,定睛一看,原来那磷火却是两个绿灯笼,后面跟着两个怪模怪样的人。

    怎说两个生得古怪?却见他们:一个头陀,一个行者;一个红衣,一个绿袖;一个秃头,一个癞脸;一个脸上没有rou,一个身上只剩筋。是又干又瘦,又瘦又黑,看上去自下娘胎没有吃过饭一般。

    “哦?”

    宋让一听这两个还有说法,便收了枪,问道:“我看你们两个来得古怪,怕不是阳世之人,与我有什么话说?”

    那两个道:“爷爷神目,我们受老爷之命,来邀爷爷吃杯水酒。”

    “吃酒?”宋让冷笑道:“我与你家老爷有什么交情,便邀我去吃酒?”

    两个相视一眼,道:“其实并无交情。”

    宋让瞠目怒道:“既无交情,半夜找我吃酒,莫非是要赚我不成!”

    两个连忙道:“爷爷息怒,息怒。只因我家老爷有事相求,方才教我兄弟二人来请。”

    “有什么事,却求得到我这阳世之人?”宋让冷笑道:“莫非是想索要血食不成?也不见爷爷是哪个,快快绝了心思,不然枪棒伺候。”

    两个小鬼慌忙摇手,道:“不要爷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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