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灭_未抵达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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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抵达 (第4/5页)

想。”

    “那你想了吗?想了吗?”

    “我想了。”

    几个月后,高考完后的花图走进老街直奔城市森林,却看到牌匾上“梦洁床上用品”几个打字。呆立在老街石板路心,傻了眼。隔着落地玻璃窗看到老板娘笑脸盈盈的和人谈着生意。屋子装潢一新,全换上了碎花图案的墙纸。多装了大灯,亮堂许多。

    城市森林不在了。

    没有铺陈和预兆。没有临行的交代和嘱托。没有任何的联系方式。不知道具体姓氏名字。唯一的交集是这个已经消失了的店。

    毫无踪迹可循。

    良久后,终于还是朝着折转的方向挪了步子。

    那么这种境况的意义是,永不谋面。

    像是从旧式录音机里缓慢流淌的乐曲,突然出现故障,留下一整片白。

    {七}

    往后的时日,花图被时间积极地推搡着朝前迈步。不断遇见新的人,不断花时间面对和处理新的生活。终有一天,除了记得自己在那天回来的马路上,走着走着便蹲下身哭出声响,再无特别悲恸的心绪。

    或许明明花费了更多更重的能力去承受这样突兀的消失,却也早已失掉了追究的意义。

    长到一定年岁后,关于某些事情花图才逐渐体会。

    比如宣jiejie和小武。

    前者喜安稳,后者好漂泊。彼此生存方式迥异,耗去那么多年等待对方改变,本就是妄想和虚耗。到头来纵然心痛也是徒劳,各自散去。

    时光最终教人清醒。

    所谓人生,取决于,遇见谁。

    某些人停留在年少的这头,而自己早已消失在时光的那头。花图一直戴着那只藏银质手镯。它早已经光泽圆润,圈在手腕上灵气逼人,像只温顺垂眼的小鹿。

    物较人情长。

    崇拜,来得比暗恋更痛苦。

    随时可能离开。永远在路上。绝不会为人和风景做长久驻足。像从不停顿的瞬间。

    小武,是这样的人。

    永远无法抵达。

    多年后回忆起来,沿路的店铺依旧了然于心。

    槐荫街很窄。

    润发理发店。梳着整齐中分的男伙计和羞涩的女伙计,生意闲暇时站在门口聊天,经常笑得前仰后合。

    李记坚果店。老板是喜欢眯着眼睛晒太阳的老爷爷,手边一定有一杯热气腾腾的茶。

    笑哈哈杂货店。老板娘坐在一排排整齐的袜子边织毛衣,从来不抬头,所以总是只看到头顶的一星点白。

    拐角有两个烤红薯摊冒着白雾。左手边那个比右手边的好吃。

    小丽婚纱摄影。橱窗里永远穿红色旗袍的塑胶女模特,下巴破了个洞。和男模特的手之间,连起了细细的蜘蛛网。

    修鞋的阿伯。可以仰头打超过十秒钟的长呵欠。

    兰州拉面馆。新疆老板年一年四季用黑色的啥劲包住后脑勺。

    香香蛋糕房。老板扎两个羊角辫的女儿,下午放学后搬一个大椅子和青蛙凳在门口写作业,偶尔逗逗脚边的狗。

    在花图大学里的一堂礼仪课,老师讲到香水。

    Dior的真我。兰蔻的奇迹。高田贤三的男香。三宅一生的一生之水。

    他说,人应该有了阅历,才会懂得对有些东西真正执着。

    感谢遇见你。

    大风

    1.

    暴雨似乎永不停歇。雷一轰隆,雨便迅猛地哗啦啦了。

    这个夏天,被雨水涨得鼓鼓囊囊。

    2.

    由於暴雨天气的缘故,大家都懒得走出教学楼,於是晚自习前的教室被挤得很满。地板上是各种脏乱的水印,依稀可以辨认出鞋子的大小尺寸和凹凸花纹。大家的心情似乎都很浮躁,到处走动,吵吵闹闹。

    陈免坐在我前排,他直起背脊轻轻后仰,犹豫地靠向我的桌沿,跟我讲话。假装漫不经心的样子让人觉得很好笑。我听到声音后撇撇嘴,埋下头继续手里“决战轰炸”的手机游戏。他见我半天没回应,便尴尬地慢慢拉远了同我桌沿的距离,不一会儿便从前排传来低低的背英语课文的声音。

    他说,听说台风又要登陆了。

    3.

    想起昨天的告白,还是会觉得很难堪。

    课间cao结束后,cao场上的人全涌入各自的教学楼,多少挤得有些壮观。

    在楼梯口处,看到前方几步之遥的陈免。我努力伸了伸头,穿过人群缝隙,发现他又紧紧走在班里一个羸弱男D的左后边——这是作为转校生刚两个月的我,发现的两个月持续不变的神秘现象。

    这多少让我心里很复杂。

    我喜欢陈免,这没什麽不好承认的,虽然只有我自己知道.但如果他们上演的是沈美小说桥段,我该怎么办.

    ——我居然要和一个男人抢男人.

    越想越觉得事态严重,於是立即给自己下达了“将美好的陈免拉回正轨,绝对不能让其沦陷为如狼似虎的同人女们虎视眈眈的对象”的义不容辞的任务。

    动作永远比脑子快的我,在陈免踏入教室大门的一瞬间抓住了他胳膊,把他拖到本层楼走廊尽头的厕所门口。他脸上写著迷茫眼里写著惊愕,我也突然意识到根本没组织好语言的自己,这么做实在是很突兀。只能欲言又止地站在他面前,一阵“嗯,啊,这个,对,是这样,不对,呃……”,便著急地抬手挠后脑勺。

    依然有三三两两的同学经过这里,好奇地看著在厕所门口对峙的男女。

    “难道你觉得D很妙?!”我终於在众多分割语气词之后,发出一句整话。

    “什麽?”他继续摸不著头脑。

    “……我怎么觉得他没一点好的。那么乾瘦,说话时嘴巴像包饺子。走路也不好看,从来不吭气,简直没有存在感……你太没眼光了……”我一个劲说著,不敢抬头於是只够看到他的下颚和脖颈。

    “你到底在说什麽?”他又好气又好笑地说,“难道你以为我跟D……”

    “谢谢!你这样说,那肯定不是了!再见!”我如释重负,欲赶紧转身离开这尴尬的氛围。

    “等等!”他提高嗓音,“你干嘛那么想?”

    “这……”

    “你干嘛那么想,庄姑娘?”

    “好吧。那你告诉我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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