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私生子_宋朝城市风情之狂欢上元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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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朝城市风情之狂欢上元 (第2/3页)

新的铺设掘开,埋上柱子,无非是要在上元大摆阔气。

    偏远的甘肃宁州城,每逢上元,市民便去南山顶上,把盛着薪火的瓦缶,贯以环索,用一绳维系,从上坠下,远远一望,真如天上奔星下临,因此它被当地人唤为“彗星灯”。

    那位在上元献诗歌颂皇帝与民同乐的蔡君谟,在守福州时竟不顾民间疾苦,命令百姓在上元夜,一家要点灯七盏。元祐间,蔡京守永兴时,时值上元,阴雨连下三天,十七日雨停,蔡京便让再张灯两夜,可是准备不出膏油,然而蔡京执意要张灯,便违背北宋法制,动用了城库贮油,以至被转运使所弹劾,但掌国政的吕大防却不以为然,认为不致加罪。

    城市放灯,制造升平气象,当权者真是不遗余力。然而有的官吏过分强调上元张灯,也使市民叫苦不迭,这就损害了上元灯节的节日意义。从整体来看,宋代中心城市,和许多中、小市镇,大多具备雄厚的财力,为上元张灯创造了有利的条件。在这方面,以苏州为最好——

    苏州腊月里,各式各样的灯就上市了。稀奇价贵的灯,往往很多人竞买,久争不下,就以赌博而定,谁胜了谁就得灯。待上元夜点起“坊巷灯”,街巷间一片辉煌火树。每里门都制作将好句子题在上面的“长灯”,还有龙灯、鹿灯、月灯、葡萄灯、栀子灯……

    最多的是莲花灯。地上,有被人滚动的大球灯;天上,有被人掷入的小球灯。那种用生绢糊成的大方灯,因上面画着历史故事,引得一群群人观看。桥梁上竖起了木桅,置竹架如塔形,逐层张灯其上,这唤作“桥灯”。就连停泊苏州河畔的渔户,也接桅樯之表,放置一灯,极目一眺,此樯灯和星星竞放光明……

    从苏州一市窥见,灯成了上元欢乐的基础。有了灯,在灯的照耀下,市民们才可能狂热起来。当然,与之相配合的还要有吸引人的娱乐才行,城市均像准备灯一样准备着娱乐节目。这些节目以东京的样式为典型——

    在开封府仪曹及殿中省主持下,用棘刺围绕起如盆状的大棘盆,在棘盆中树立着许多仙佛车马的木像。还有高达数十丈、结束彩缯的长竿,竿上悬挂着纸糊的百戏人物形象,它们乘微风而飞舞,犹如天空飘来的神仙。棘盆内设乐棚,专供官衙的专职乐人演奏。从伎艺人中选拔出来的诸色绝艺者,在音乐伴奏下,飞丸掷剑,缘竿走索……

    有的伎艺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当着皇帝的面表演“藏火”绝技:那是至道初年的上元夜,一伎艺人带着一火焰熊熊的巨盆,迎立于太宗的驾前,高声扬言:大家看藏火戏。只见他褫去其他服装,只披一绨袍

    ,将巨火盆掩饰起来,再拉绨袍在两手团揉,像无物似的,过了一会儿,将绨袍掷于地,即举而披之,襟袖间火焰四射,将他的须眉都灼了,可是“藏火者”却神色自如,豁开绨袍,只见火在袍中,燃烧如前,而且火势更猛……

    像这样在上元之夜出演的绝技是很多的。伎艺人都愿意将自己的拿手好戏,在上元之夜演出,因为这时观众最多,最易将绝妙的伎艺加以传扬,所以这时的绝技最为集中,像张九哥表演的吞双面锋刃的铁剑,小健儿的口吐五色水等等。

    尤其是像鱼跳刀门、使唤蜂蝶、追呼蝼蚁这样的绝技,若不加以考寻,恐怕现代人无法知道这类绝技的确切面目。像鱼跳刀门,从字面上考查,是利刃竖起之门,使鱼跳过。可如何跳笔者翻阅史料,从陈继儒的著作中得知一训练舞鳌法,可以佐证:

    烧地置鳖其上,忽抵掌使其跳梁。既惯习,虽冷地,闻拊掌亦跳梁。

    以此条记载映照鱼跳刀门,可知鱼跳刀门的表演方式,是用响声刺激鱼高高跃出水面,跃过刀门。

    使唤蜂蝶,乃宋代新发明的幻术,会者甚少,只有庆历年间,一唤张九哥的伎艺人,曾为燕王表演。他取一匹帛重叠,剪成蜂和蝶,蜂蝶随着张九哥的剪子飞去,或聚到燕王衣服上,或聚到美人钗髻上,这场面使燕王大悦。片刻,张以怕失去燕王的帛为由,招呼蜂蝶一一飞回,一匹帛又完好如初……

    以上所述绝技,只在东京上元夜演出,其余场合尚未见到这类演出的踪迹。这属于专业性的伎艺,需要伎艺人长时间的钻研才能在公众面前出演。在上元夜较多的是群众性的自娱自乐演出,娱乐的市民构成了狂欢上元的主体。如临安的舞队,一伙竟达千人之多。舞蹈演出的波澜从冬至以后就翻卷了。那些为了赚钱的乘肩小女的小舞队,每晚灯烛初亮,便响起声声箫鼓。除了专供豪贵欣赏,舞女们还去客邸最盛的三桥等处,往来舞蹈,收费也不高。“茸茸帽遮梅额,金蝉罗剪胡衫窄。”她们故作奇异的外来装束就足以使市民争看不已了,所以“欲买千金应不惜”,更何况她们舞姿动人,市民即使倦意重重也强随着她们演出的鼓笛,甚至看完“归来困顿春眠,犹梦婆娑斜趁拍”。待上元之夜,她们便汇入了数以千计的舞队中了。

    如果说乘肩小女的演出是商业性的,而这时上街的舞队,则完全是娱乐性的。苏州的灯市上,就有着夹道陆行为竞渡之乐的划旱船舞和水傀儡舞。还有“钳赭装牢户,嘲嗤绘乐棚”等戏耍。临安的舞队,则更是规模庞大,花样百出了,可以说是以人物故事为主,将唱、念、做、打兼容一体的歌舞戏剧大汇演——

    像“村田乐”以乐旦、正末扮为一对在农村劳动的伙伴,用唱对念,表现了田野丰收的喜悦之情。“瞎判官”表现的则是戴假面,留长髯,着绿袍,穿靴抱简的钟馗形象。他的旁边有一人用小锣相伴招,并伴有舞蹈动作。更有胜一筹者,如“抱锣装鬼”,他们穿着青帖金花短后衣服,帖金皂裤,赤脚携大铜锣,装成厉鬼,踏舞步而进退。

    还有动人心魄的“武舞”:一人舞大旗,一人翻筋斗;人在旗中扑,旗在人中卷。“狮豹蛮牌”又是另一种格调:许多挥舞木刀枪持兽面盾牌的健儿击刺打斗,在乐队奏出的“蛮牌令”中,他们变化阵势,两两对舞……

    上元之夜是不受任何约束的,民间艺人还将流传于临安的一桩佛教轮回,冤冤相报的传说——“月明和尚度柳翠”,编演成“耍和尚”的滑稽舞蹈。和尚是坚决不允许近女色的,但是月明和尚却因柳翠女子破了“色戒”。艺人偏选这样体裁,搬演到市民中间,又名为“耍”,肯定是对崇高如神的佛家人物加以无情的嘲弄,动作引人笑乐不止……

    市民需要的只是开心,所以各种平时不易登场的节目,在上元之夜尽管演出,无人会加以干涉,只会加以喝采。傀儡戏就在这时大派用场。如“快活三郎”,原是用泥捏塑人物,有机关以动手足,货于市中的泥偶玩具。由于受人欢迎,艺人便以它的形体,编演成了快活三郎、快活三娘的傀儡戏。

    据宋代笔记载:有一刘姓者,经常酣饮,饮酒时必大呼连唱“快活”二字,故人们送他一“刘快活”的绰号。于此可知,所谓“快活”,乃是无拘无束之意。甚至大诗人苏轼都将“快活”入诗,如“丰年无象何处寻,听取林间快活吟”。在宋代城市中,“快活”是使用频率较高的市民用语,成为市民狂欢情绪的一个最为通俗的反映。

    类似傀儡戏的,还有踢蹬鲍老、交衮鲍老,也都是:身躯扭得村村势势,舞袖舞得郎郎当当。此外,苏州的鼓乐社火,都不可悉记,更何况临安化装舞队,队队相与竞夸了。他们摘采生活中的现象,加以升华,大抵以滑稽取笑,可谓“轻薄行歌过,颠狂社舞呈”。

    像乔三教、乔迎酒、乔亲事、乔教象、乔焦、乔谢神、乔捉蛇、乔学堂、乔宅眷、乔像生、乔师娘、乔卖药等等,“乔”为“装”,必定是加以装扮生发,加以调侃诙谐。这样多的好戏集中在一起,引得许多心盛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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