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蓬莱一统人却去 (第2/2页)
多,往后的日子该当如何,他自己也无想法,想来只能顺着师父吧,也好在还有师父。盛夏的季节如期结束,气节并不如自己的修为寸步不前,只是已然迫近初秋,却没丝须凉意。陆誉又轻轻地叹了口气,抬头看向海上的黄昏,晚霞连海烧红了半边天,几只海鸥飞过,却是说不出的凄凉和肃杀。 “师父,你让徒儿前往蓬莱顶吗?徒儿不愿!,徒儿舍不得你!”一进后山祖师祠堂的偏房,莫雪晴就大喊起来,甚至有了几分哭意。 “小晴啊,你是三岁时我在游览天下于宁国郊外拾得,这么多年来视你为女,这次我又如何能够舍得啊。可为师这次是真的逼不得已啊!”无味道长这三月来的艰辛更似又老了三年,竟已老泪纵横,“如今你也十五岁了,你往后好生听你师兄师姐的话,切莫任性了!” 莫雪晴在蓬莱过了十一年,始终不知自己身世,曾经问起,也被师父责备而去。只是记忆深处,始终有一古城郊外,却真有其事,不是自己梦幻。看着师父逐年老去的面容,莫雪晴顷刻间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哭出。“师父、师父,徒儿不想走,徒儿只想跟随你修行,徒儿要带你仗剑天下,施丹救人!师父!徒儿只想做你的女儿,随你一起,陪着你!师父…师父…” 无为道长看着莫雪晴痛苦不已,也是甚觉不舍,只能转过身,拿出三颗丹药和一木剑,“晓奇,这把木剑是你当年失落的,为师见其颇有戾气,又不知来历,念你年幼,就替你收得三年,如今戾气也少了许多。现在你十三岁,木剑还你,另外你体内的青水珠虽可辟水和凝聚灵气,但你根基未牢,不可贪进,否则走火入魔也不可知晓。此次,你往青城,寄人篱下,一切以你师父为尊,万事小心。这三颗蓬莱绝丹是我毕生心血,你和雪晴各持一枚,师弟,你也拿一枚。师弟,你此去定要小心,青城大派,想必不会太为难与你,师兄对不起你,不能照顾你了。咳咳咳…”无为道长一阵猛咳,“雪晴,往后无论怎样,你须以钱月师姐为上,照顾自己,这个手帕是你当年包袱中之物,等你修行可以,便下山寻你父母吧。为师,不能再教导你们了,你们且回去收拾吧,明日一早离去,不必再来见我。我要去好好陪一陪各位师祖了。你们走吧…”
“咚咚咚”楚云接过蓬莱绝丹,跪叩九个响头,叶晓奇见着也拉着早已哭如泪人的师姐一起叩首。“咚咚咚”的响声随着祖师祠堂的门阖都关在了门外,烛光也渐渐暗了下来,剩下一老两小在院中伏首而泣。一阵秋风扫过,祠堂两边的银杏散落满院的枯叶。 次日未明,叶晓奇将木剑刻了自己的名字,送给了钱月师姐,让他转交给莫雪晴。自己便和师父随着青城众人离开了蓬莱,离开了三年的生活,往向了未来,往向了未知。 “师父,楚云师叔和钱月师妹他们都已经走了。”陆誉在送别了众人后,便来到祖师祠堂,向师父禀报。片刻过后,无人答应,陡来阵风吹开了殿门,陆誉见师父在师祖灵位前蒲团安坐,头深深地低了下去。“师父!师父!”陆誉发疯了似的奔向祠堂,短短几步确如一生漫长。 无为道长嘴角含笑,眉梢稍解,左手拈的一书信,右手轻抚浮尘,却以归天,气息全无。 “师父!师父!”一炷香过后,陆誉按捺心情,拿过书信,“吾徒陆誉启,为师自从三年前便已渐渐病入膏肓,能得今日全凭口气支撑。现今派中大事已无,我也安心。祖师祠堂深得派中一谪仙建造,暗合天意。若得蓬莱道界修为便可知天命、晓人事、解前因后果,奈何此等泄露天机之能力须以施法者阳寿为媒,修为为引。故非情急大事,万万不可运用。今日蓬莱一统,但此为我门中机要不可外传,否则必得杀身之祸。蓬莱七派,无道道长小人之心,你需保师弟妹周全,若得排挤便携两师妹与何大愚去庐阳与章新汇合。另外无名道长看似忠烈,却也不得不防。吾逝以后,不可大葬,待到入冬时分方可昭告全派,火化归山即可。无为道长书”“师父,师父。”陆誉终取出安身丹,置于无味道长手里,仍旧久久不能自已。 这一年,蓬莱一统,其派归为一门,掌教原蓬莱道观无道道长,监教原临海剑派无名道长,长老四人皆是原安居、归化、痴梦和得道派的无字派掌教,无为道长隐退。 蓬莱居东海之中,却在无为道长归天之时,飘落了千年未遇的八月飘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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