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六、碧血染巢湖(二) (第2/2页)
“唉,国事如此,将者唯有死战,以报君恩了。”包文达又叹了一声。 史可法没有接这个让他觉得万分尴尬的话题,他看着包文达身后之人:“此老谁,颇有黄忠颜严之威啊!” “此乃应天府百户石电石敬岩,原是赋闲闲居,此次回乡探亲,职下相邀,特来助战。石翁勇壮,我等之胆,参议莫看他年迈,前年擒香教王传贤,去年破桐乱,无幼虎皆颇仰赖石翁之力也。” “原来如此!”史可法大惊,顿时肃然:“来人,奉酒,石翁壮饮一杯!” 石敬岩却扬声道:“某不饮史参议酒,某国而来,非你史参议而来!” 此语一出,史可**了愣,包文达同样尴尬,他将石敬岩介绍给史可法,是想着借史可法之力,能让石敬岩立功升职,没有料想,石敬岩却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咳……石翁说的是,我等都是国而来,国而来……石翁,官必向张公荐汝,汝当勉力杀敌。” “某虽不才,百户之职已经足够,不敢要史参议之荐。”石敬岩人憨直,说到这,实在忍不住,将憋在心中的话也吐了出来:“某平生最敬者有二,一是东林钱公牧斋先生,二是无幼虎俞公济民。史参议先是无故寻衅于俞济民处,后又与阉党阮大铖同列名于书册。石某粗鄙之人,亦左忠毅公不齿。” 此语一出,史可法的脸上仿佛是被人左右各抽了一记耳光,脸色顿时黑里透红,红里透紫。 他瞠目结舌,而周围诸属下,也都是满脸尴尬,就是包文达,这个时候也后悔无比,自己怎么就将石翁这憨直的脾气忘了! “官……官……”史可法深吸了几口气,吭噗了好一会儿,才长叹一声:“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官绝未与阉党同流合污!”
说完之后,他带头登岸,径直进入了巢`县城。 巢`县知县严宽,他已经听到史可法来的消息,巢县也属庐州管辖,故此他立刻赶来城外迎接,虽然他的逢迎作态,让史可法心中有些不满,但比之刚才被石敬岩喝斥,终归是要好。 天色此时渐晚,史可法也希望从严宽这里得到前线的最新消息,便随之入了城。 “下官已经略备酒宴,参议洗尘,请。” “酒宴不须急,严知县可知道流贼的消息?” “下官派人去打听过了,流贼还在攻庐`州,庐`州吴知州督战有方,流贼并无寸进。” 还是在南`京城时,史可法就得到贼人攻破中都的消息,当时他心中就极担忧,贼人会南下攻打庐州。现在在严宽这里得到证实,他心中的担忧反而平静下来。 “我有三千兵马,如今这只是先锋,巢`县里可以凑出多少兵马?”史可法问道。 “下官清点过了,能凑出两百正兵与五百民壮与史参议。” 史可法心中暗叹,巢县也算不小,可是竟然只有两百正兵和五百民壮,便是全部给他,又能有什么用? “你速派人向周边告急,让援军来巢县,巢县可有存粮?” “有粮两千五百石。” “那好,那好。”这点粮食虽是不多,但暂时够用了。史可法顿时觉得这个知县还不错,他点了点头:“退贼之后,官必定向朝廷你奏功。” “是……” 严宽话才说完,就见一个皂役过来,低声道:“老爷,老爷!” “有何事?”严宽看到史可法已经注意到那皂役,不好隐瞒,便开口问道。 “三十鞭已经笞过,请老爷处断。” 听到“三十鞭”,史可法微一皱眉,他向来自诩爱民,这三十鞭若是抽在百姓身上,未免太过了。 此时正是展示他清官色的时候,免得那石敬岩等粗鄙武人,还以他真与阉党同流合污。 因此,他开口问道:“严知县,是何事?” “说来好笑,一个刁民前来告急,说是贼人入了巢`县。下官遣去的探子探得分明,贼人尚未破庐州,庐州城上仍旧挂着大明旗帜,他却说贼人到了巢县,必是贪功谎报。下官觉得,此时人心惶惶,不重治其罪不足安民,故此……” “够了,将那人来,官要问问。”史可法心中却掠过一丝不祥之感。 很快,那个被鞭了三十鞭的百姓被了来,他背上被打得血rou模糊,严宽一见他,便喝道:“休要再胡言乱语,史参议有话问你,你若是再敢谎报,莫怪县以军法处置!” “不敢了,不敢了。”那百姓满脸都是压抑的怒气。 史可法开口正要问,突然之间,城北之处,闻听到一片哗然之声,紧接着,仿佛山崩海啸一般,都是狂呼哭嚎! !@# 看首发无广告请到 请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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