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记_楔子:飞扬跋扈为谁雄 山登绝顶-我为峰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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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楔子:飞扬跋扈为谁雄 山登绝顶-我为峰 (第2/8页)

及之处,将这死一般的原野一划为二。

    高梁河。

    一只半死的灰兔在河边挣扎着。一天没吃上草了,河边水气盛些,该能找到几口草吃吧。

    好容易挨到了河边,终于,看到了一点灰绿色,灰兔眼睛一亮,急急的挣扎过去。

    终于来到了这点绿色的跟前,可是,为什么,绿色的草,咬上去,会感到寒冷而坚硬呢?

    剑光闪起。

    这只可怜的灰兔,如果说它还能有什么可以自-慰的地方,那就是,它至少是死的全无痛苦。

    剑如果用的快,兔子死的时候,就不会觉得痛苦。

    人也一样,在面对死亡的时候,所谓的"万物之灵",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优势。

    那人翻身而起,将剑收回怀里,望向南方。

    寒风凛冽,开皮裂rou,直如千万把快刀在风中狂舞,那人只包了顶头巾,衣着也甚是单薄,却是全无寒意,只是目注南方,也不知在等些什么。

    他瞧上去约莫四十来岁年纪,衣着简单,满面风尘,横七竖八着几条皱纹,在北方的任何一个村庄中,你都可以找到这样的人,平凡,普通,如果走进人群中,就会立刻被淹没掉。

    但是,如果看到他的眼神,就绝对没有人会为他的外表骗过。

    坚定,冷硬,强悍,如狼,如豹,如鹰。

    他拥有一张平凡的脸,但因着这眼神,连同他的整个人,都似乎拥有了一种奇妙的力量。

    在地平线上,隐隐出现了滚滚烟尘,那人的嘴角,现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

    他已在此监视了整整一天,就是为着等待他们。

    将那灰兔远远抛出,丢向那烟尘,转身离去。

    那是他的信号,也是他的战书,他相信,以后的一切,都会顺着他的安排来进行。

    既然说,以前的几个月中,一切的一切,都是这样走过来的……

    又过了不知多久,一骑快马远远的奔来,驰得那灰免跟前,忽地一声长嘶,人立而起,马上骑士一跃而下,拣起了那只灰兔,凝神细看。

    天时寒冷,个把野兔冻死于路并不为奇,但这只野兔却是腹部向上,置于路中,那道剑痕极是显眼,看在有心人眼中,决然不会放过。

    那骑士年纪不大,也只二十来岁,英气勃勃,腰间盘着一条铁鞭。

    他看了许久,目头越皱越紧。

    蹄声响起,又有一匹马疾奔而至。

    马上骑士一身青衣,手中提着一杆长枪,也只约二十来岁年纪,剑眉朗目,甚是英挺。

    那使鞭骑士听得蹄声渐近,也不抬头,也不回身,只道:"二哥,你看这免子。"

    使枪骑士将那兔子接过,细细看了一会,倒抽了一口冷气,道:"那来的?"

    使鞭骑士道:"就在这儿拣的。"信手指指地面。

    使枪骑士道:"当时是什么样子?"

    使鞭骑士将那兔子依样摆好,道:"看样子,是从河那边丢过来的。"

    使枪骑士行到河边,察看了一会,道:"这人方才躺在这里。"

    使鞭骑士道:"土色已变,微有下沉,此时天寒土硬,要得这样,非得要躺三五个时辰不可。"

    使枪骑士颔首道:"此地本就荒凉,又都知大战在即,会在此躺上半天的,决非平常猎人农夫,只怕是那边的探子。"

    使鞭骑士皱眉道:"那又为何要留下这只兔子?倒象是故意示警一般。"

    使枪骑士忽道:"不对!"向使鞭骑士道:"这一剑,你自问使得出来吗?"

    使鞭骑士愣了愣,道:"不能。"

    使枪骑士道:"我也不能。"

    又道:"能用出这样一剑的人,岂会是个平常探子?如此处事,只怕也另有深意。"

    使鞭骑士犹豫了一下,忽道:"二哥,有一句话,我不知当不当说。"

    使枪骑士苦笑道:"说吧。"

    又道:"自渡过黄河以来,你就一直想说这句话,难道我看不出来么?"

    使鞭骑士被他这般一说,却有些讪讪的,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平时人多耳杂,不大方便。"

    "二哥,你觉得这一战,我们能有多少成算?"

    使枪骑士叹了一口气,道:"你早有成见在胸,又何必问我?"

    使鞭骑士有些激动,道:"二哥,兵法上的事,你比我懂,自渡河以来,咱们号称百战百胜,其实才拿了几个俘虏?所遇敌军,无不一触即溃,他们…他们索以强悍著称,若真是这般无用,这百多年来,咱们又岂会一直打不回来?"

    使枪骑士叹道:"你我只是冲锋战将,军略大事,到不了我们作主,也用不着我们cao心。"

    使鞭骑士道:"二哥,话不是这般说,现在弟兄们的传言,你没听过么?"

    使枪骑士道:"什么传言?"

    使鞭骑士却又有些迟疑,犹豫了一下,方道:"有很多,有得说皇上御驾亲征,主要是为了在战功上盖过先帝;有的说,皇上其实早知道他们的主力还在后面。只是出来前话说的太满,未能大胜,面子上过不去…"偷看了使枪骑士一眼,又道:"还有的说,其实先帝驾崩的也有些不明不白…"

    使枪骑士忽地喝道:"住口!"使鞭骑士当即住口不言。

    使枪骑士喝止他后,却未说话,只是胸膛不住起伏,显见得心情甚是激动。过了一时,方道:"这话已是死罪,你不得再听,更不得再说。"

    使鞭骑士道:"是。"面色却不大服气。

    使枪骑士道:"这些大事情,你我不懂,也作不来,你我本份便是舍命杀敌,其它的事,你莫要再想。"

    不等那使鞭骑士回答,就又道:"出来好久了,回去吧。"勒转马头,向南面奔去。

    使鞭骑士将灰免丢进身后口袋,也跟了过去。

    连绵不尽的帐篷!

    一眼看去,也不知有多少帐篷,连得满山满野,一眼看去,竟几乎看不到边,怕不有几万顶之多。

    有帐篷,便该有人,但这几万顶帐篷之间,却是一片死静,全然没有人走动说话。就如一座庞大的死城般。

    一片阴沉中,连太阳也似怕了,扯来几重乌云,将自己挡在后面。

    "达,达"声响,一匹红马自远方飞驰而来。

    马烈如火,马背上的主人呢?

    那马来的极快,只一转眼,已踏入这死城之中。

    没有任何反应,没一人出来阻拦,盘问,或是迎接他。

    那马似甚是熟悉这里,全不用骑士驾驭,左冲右突,不一时,已来到中央一座大帐篷前,长嘶一声,站定下来。

    这马要走便走,要停便停,动静之际,竟是全无滞阻。

    骑士翻身下马,天上浮云刚刚好荡开,落下一束阳光,照在他的脸上。

    平凡的脸庞,锐利的眼神。

    他掀开帐门,大步走了进去。

    帐中已坐了十数个人,一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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