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龙奋大海,护国之拳 (第8/11页)
终于,他明白到了敖复奇的身份。一个对他而言,几乎是”神”一样的存在。 “神”一样的存在啊… …昔未长时,云冲波也曾如每个蒙懂小儿,如每个青涩年少一样有过幻想。在幻想当中,他也曾想到,若果自己生为帝子天胄,若果自己生为高门贵第,若果自己生为霸业少主,那未,自己会是怎样? 那并非对云东宪的不敬,那原是每个青春年少都会经历的一步。 谁会未曾幻想? 当然,如每个人一样,在幻想着的同时,云冲波也早明白自己这仅仅只是”幻想”,所以,在抒发着”我要是有钱人家,出来打猎就带两匹马,骑一匹,看一匹!”之类的”壮志”时,他亦总不会忘了该将眼前的猎物盯紧,将眼前的谷物拾回。 幻想,仅只是幻想,当青春不再,当热血渐冷,当”现实”与”生存”这东西步步迫近时,大多数的人,都会将那东西,那”没用”,和只会”浪费”精力或是时间的东西放到他该去的地方。 那样做,才是在”真实”当中活下去的”生存之道”。 可是,若果,有一天,突然有人找上门来,告诉你说,你的幻想,他可为你实现,你会如何? 会兴奋,会失态,会轻蔑,会嘲笑? 至少,云冲波都没有。 他只是木然。 木然的,他脑中一片空白,连眼都闭上。 (这个,我终于明白了,我是在做梦,一定是在作梦,错不了,等我睁开眼,这个梦就会醒,我会发现我还在檀山,马上爹爹就会喊我出去劈柴装车,马上,我就会醒了…) 理所当然,当云冲波睁开眼睛时,他看到的并非云东宪,而是敖复奇那张几乎和他一样,木样没什么表情的老脸。 (呃,好深的梦,好深的梦,我得掐自己一下…嗯,掐不动?果然是在做梦,睡得好死,连手都动不了了…) 直到敖复奇再度开口时,云冲波才从自己的”睡梦”中醒过来。 “不过,当然,小子,要当我的传人,你也一定会有许多苦头要吃,很多事情要做到。” “而首先,你要就要学会,在前进的路上,该如何舍弃掉过往的负累。” “杀了他。” 说着无情的话,敖复奇将左手伸出指向已又陷入昏迷的萧闻霜。 “这个人,绝对与太平道有瓜葛,敖家的人,不可以再有这些纠葛。” “杀了他,我们一起走,回到东海后,你会得到更强和更忠心的下属。” 愣愣的盯着敖复奇,云冲波终于回过神来。 “你,要我杀她?” 已懒得再回答,敖复奇只是冷然的点一点头,看着他。 怔怔的,云冲波将视线投向萧闻霜。 那个女子,那个在一月之前还与他全不认识,与他没有任何关系的女子,那个已对他形成了障碍,可能会妨碍到他的未来的女子。
那个昏迷于地,根本没可能自卫的女子。 云冲波,他该怎么办? 云冲波在做梦。 他知道自己是在梦中,因为,在现实中,不会有这样的景象。 血,很多的血! 一眼看去,天做血色,地尽血染,举目能及之处,除却一味触目惊心的血红之外,再无它色! 血云遮空,所以没有阳光照下,似已静止的空气中,充斥着一种难以形容的剌鼻臭味,一种能够让人呕吐,让人流泪,让人颤抖和缩成一团,让人恨不得把自己鼻子割下来,恨不得从来就没有过”嗅觉”的臭味。 这里,本是一座大城,宽阔的长街足可供四辆马车并驱,街两侧的众多商铺,虽已半焚半毁,但余烬残垣当中,却仍能看出旧日繁华,可以想知,昔日,这城犹有生命时,必有无数的人生存于此,成长于此,梦想于此。 而如今,城已亡,人,人呢? …人,那便是臭味的来源了。 堆得高高的尸山,怕不有几千几万具尸首才能堆成,也不知已被烧了多久,火焰犹旺,臭味冲天。 象这样的尸山,一眼看去,还能看见至少四五座,而再远处的视野,虽然被房屋和烟雾阻住,看不清楚,可,那高高并带着怪异颜色的烟头,却在云冲波彰示着:眼前,并非唯一的尸聚之处。 房中,街上,还散乱着许多尸首,死状各异:有在奔逃中被自背后穿心的;有没了双脚趴在地上,手犹努力向前伸出想去握住什么的;有半趴在柜台上,整个背后都被剖开见骨的;有仰面朝天倒在路上,胸口只见血洞,心肺都已被摘走的;有妇女下身尽裸,一片血污当中,还被捅进一根木棍的;有跪在路边,被从肩而下,一直砍开到腰的…林林总总,便是传说中的”十八层地狱”,怕也看不到这样的惨况。 每个死者的脸上,都写着惊恐,写着仇恨,写着一种死不瞑目的愤怒。 (…呜) 胆子并不小,见识也不少,可,云冲波还是没法忍住那种极端的反胃与厌恶。用尽力气按住自己的胃,才使他没有跪下来呕吐。 (这是什么地方,好惨,怎会这么惨,我怎会梦到这种地方…) (怎么,会有这么狠的人,竟然屠城屠成这样,禽兽,禽兽…) 生性并非易怒之人,可,目睹如此惨景,云冲波只觉全身的血都要沸腾了。 “禽兽!!” 斩钉截铁,充满怒意的说话忽然在背后响起,吓了一跳的云冲波急转身时,见长街未端,城门洞开,烟火缭绕中,一条大汉排烟而出,大步而来。 (咦,他倒有点象敖老头,不过,至少比他年轻了二十几岁,难道是他儿子不成?) 那大汉来得极快,却似是看不见云冲波一般,曾经沧海的云冲波,对此自然不会再感奇怪。 (唉,反正,我就是一个小小观众,无论到那里,主角们都看不见我的…) “王爷,请慢些啊!” 急呼声中,两道身影破烟而出,几个折步,早闪身到了那大汉身侧,跪倒地上,左侧那人疾声道:”此地险恶,王爷万金之躯,请小心从事。” 那大汉哼了一声,道:”起来吧。”那两人应声而起。 那大汉衣着简单,只一身粗布袍子而已,这两人都身着将服,重盔鳞甲,腰挂刀弓,年纪倒是不大,只二三十岁上下模样。 脚步声又响起,却是极密集和有规律的蹄声,显是有大队马军到了。 那大汉长长吸了一口气,面色略略平静些,忽道:”必戏,蒲牢,你两个呆在这里,该灭的灭,该埋的埋,准备些做法事的东西。” 那被唤做”必戏”的男子答应了,那被唤作”浦牢”的男子却犹豫了一下,看了看那大汉,道:”那,请问王爷,我们准备时,您有何打算?” 那大汉冷笑了一下,淡淡道:”血债血偿。” “要做法事,总得有些祭祀之物吧?” “他妈的萎狗,既是这些东西永也没法从’半兽’进化至’人’,我便成全他们,给他们一个如猪狗般的”死”好了…” 那两人同时面色大变,正要开口时,却被那大汉挥手阻住,道:”吾意已决。” 又道:”莫劝我,回过头,看一看他们的表情。” “若果觉得自己能够让他们都认可的话,再来与我说话罢。” 那里用说? 涌进城中的军队,本是久经cao练,军纪严明的一支铁师,可,当初睹此景时,他们的反应没一个例外,全都陷入”震惊”当中,那一刻,他们竟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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