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记_第一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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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第3/7页)

是官府,你不要害怕。”又道:“有没有?”

    那茶老板听说这汉子不是官府中人,神色略驰了些,道:“俺是一直在这里卖水的,没听说有什么人短道,怕不是传错了罢…”想想又道:“不过这前面一带山里面有山君,是不是您的客人冲犯到了?”

    云冲波在一边听着,奇道:“山君?”花胜荣早在他头上重重一拍,道:“不懂就不要插话,山君就是老虎!”已是摇摇晃晃上前,拍拍那汉子肩头,笑道:“算你运气,要是老虎,碰上我们那就对了,我们叔侄两人,一个人称两头蜿,一个号称双尾蝎,乃是积年的猎户,打老虎那是闭着眼都没有问题…怎样,这就上路罢?”

    那汉子瞥花胜荣一眼,笑道:“你能伏虎?”神色当中甚为轻蔑,又见那茶老板脸上好不服气,也不理他,只向云冲波笑道:“你们真能伏虎?”云冲波怔一怔,倒不知如何问答,那汉子已舒一下懒腰,笑道:“那就请你们试试看。”又向那茶老板笑道:“老板,你能在这里摆摊子不被虎吃,看样子和山君关系不错,不如帮帮忙,喊出来让这两位打来试试如何?”

    那茶老板嘴张得好大,吃吃道:“客人…您…您真会开玩笑…”一边花胜荣已在大笑道:“当然是和你开玩笑,亏你还接的上话…”,一边已又向那汉子道:“咱们上路罢。”

    那汉子微微一笑,瞥一眼那茶老板,见他不住擦汗,神色却颇愤愤,又瞥一眼那蓬在棚顶的黄布袍子,道:“也好。”说着并花胜荣转身走了几步,忽地瞑目大喝道:“李班!”

    一声喝出,花胜荣云冲波都觉心中一震,似忽然打了个雷在心口,又觉奇怪,不知他在喊些什么,却听得身后一阵乒乓乱响,回头看时,见那茶老板居然已将一棚桌椅都撞得乱七八糟,左手中扯着原本蓬在棚上的那件袍子,两眼睁得大大的,盯着那汉子嘶嘶道:“倒是明白人,可惜找死!”说着将那袍子向身上一披,就地一滚,竟已化作一头身长八尺的吊睛猛虎,发一声吼,深壑雷震,早恶狠狠扑将上来!

    (这,这是什么玩艺?!)

    从没想过会有这等怪事,云冲波一时间迷迷登登,浑未觉花胜荣早已闪身到他身后,一边还在大呼道:“贤侄,是你出风头的时候也…”稍一定神时,那虎早扑至前面,将爪搭将上来,血盆大口张得老大,云冲波只觉腥风扑鼻,中人欲呕,欲待出手时,却听那汉子已大笑着道:“真能伏虎?!”也不知他怎地动作,只觉身前压力骤减,跟着重重一声“扑通”,定睛看时,那汉子已闪身过来,只手扣住虎头,一手将之甩起,重重摔在一边山壁上面,看那老虎软趴趴的样子,怕是连腰脊也被这一下摔断了。

    似知将有不幸,那老虎连连眨眼。居然若有戚容,那汉子在虎身边蹲下,笑道:“想我饶你?”见那老虎连连点头,忽然翻脸喝道:“可惜,谁叫咱们同行是冤家!”说着五指蓦地发力,啪的一声,已将那虎头捏的粉碎!一边花胜荣惨呼一声,居然已昏了过去。

    明知他是假昏,云冲波此时也懒去拆他,只是看着那正缓缓站起,右手上犹还红白一片的汉子,心里蒙蒙沌沌,却又不知从何问起,还是那汉子先笑道:“少年人,受惊了么?”说着将手在身上拭拭,笑道:“初来青州吧?”见云冲波点头,就笑道:“你那个叔叔也还知道些事,青州鬼神地,这种事情甚多,你若还打算前行,便不要太大惊小怪。”说着活动活动肩头—听得喀喀有声—,道:“看你好好个人,怎么跟上这么个骗子。”又道:“不妨再教你个乖,青中猛虎与它处不同,据说部分乃是人身所化,所以老虎修炼,往往就能幻化人身…”顿一顿,道:“倒是有个保命的法子,相传青州第一头人虎乃是由南郡中庐李氏公所化为,本名为耳,故呼李耳因喜,呼班便怒,刚才那家伙本想隐忍,是我喊破他们祖宗贱名,所以再忍不下去,你要是有所怀疑,不妨皆以李耳尊称,但凡能知道这个名字的,只要不是碰上饿极了的家伙,都能拣回条命…”说着已向栈道而去。

    云冲波愣愣看他远去,忽然想起一事,也不知怎地就大声道:“我…我还想问你件事!”那汉子果依言停住,也不回头,只道:“W我还想问什么?”声音中略有好奇,云冲波想一想,道:“这个,你刚才说同行是冤家…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生意的?”

    那汉子哈哈大笑,声若雷震,竟将一山鸟兽也都惊起,枭号猿啼,一时间热闹不堪,那汉子直待鸟兽重又静下,方道:“什么生意…当然也是短道打劫的!”

    “我几个朋友原是在剑门路那头寻饭吃,这几月来被这畜生作乱,单身客人都教他吃了,那边生意自然差下去许多,我既然被人喊一声‘大哥’,当然只好来替人消灾…”说着已走得远了,一面又道:“遇上我也是你们福气,此后路上若有人来觅生活,就说是我的话,请他们留个面子,记着我的名字,叫作…”说着却已听不清楚,是去的远了,云冲波只依稀听着似是“头陀”两字,念叨了几遍,记在肚里,心中却到底纳罕。

    “大叔,你说那个‘头陀’…他到底会是什么来头呢?”

    “这个,我比你还想知道,要不是这混蛋,咱们现在也不会落到这种地步啊!”

    自那日“人虎事件”后,两人又走了两三日的山路,中间果然遇过一次打劫的,若依云冲波的身手及花胜荣的经验,原是不放这些小小人物在眼底,还是云冲波心存好奇,要试一试那汉子到底有多大影响,结果,在听到“头陀”两字,那山贼头领先是一脸迷茫,接着突然便是一脸的失惊恍然,竟再不多问,就连连道谦着请两人过路,态度之佳,竟使本来已跃跃欲试的云冲波也委实拉不下脸来出手。

    证实了那汉子并非吹牛,却使两人更加好奇,结果,花胜荣竟然提议说不如专捡人迹罕至的小道去走,看能不能再撞上一次山贼,那时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先手统统打翻再来查问那汉子到底是什么来历,孰料,青中道路之曲幽难测着实非人所能想象,两人只走得一天已是浑浑沌沌,再找不到来时道路,幸好尚能分辨方向,左右也没什么要紧事情,干粮也还甚够,倒也不妨什么事,但在这重重山海当中绕来绕去的总也走不明白,却也到底烦人。

    转眼已磋陀到第三日上,云冲波心性还好,花胜荣已有些不大耐烦,口中也开始渐渐的不干不净,云冲波也懒得理他,只是一个人走在前边探路,偶尔想起那汉子时,却照旧的是好奇十分。

    两人正一边厢拌嘴走路时,花胜荣忽地神色一紧,一把扯住云冲波,声音已是压得极低,道:“贤侄,小心些…”声若蝇鸣,几不可闻。

    云冲波被他吓了一跳,道:“大叔,你又搞什么…”才说到一半已被花胜荣一把捂住了嘴,又是瞪眼,又是挥手,神色好生焦急,云冲波虽立刻就将他手给挣开,却也不自由主压低了声音道:“…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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