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记_第四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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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第2/9页)

 北有孙无法,南有太平道,帝少景更重伤几成废人,若这样还有心思向这种什么也不出产的雪域用兵,真是很奇怪的事。

    “嗯嗯,当皇帝的想法,咱们是想不通的,而且和这比起来,另一件事还要更让我感到奇怪…明明每天有人收拾,贤侄你为什么非要自己洗衣服呢…而且还把被子也拆开泡上了,你难道不干活会难受吗?”

    “啊,你说这个?”

    的确,做为密宗的客人,几人的住所每天都会专人负责洒扫,更会将换下的衣服取走浆洗,而至少在之前的日子里,云冲波也没有强烈反对过这种安排。

    “但这一次…不太一样啊。”

    认为这次有所不同,因为沾满了雪泥的衣服,实在是脏到过分,而前天自己累极而眠,更将被褥也都抹得一塌胡涂,若这个样子交给人去清洗,云冲波实在是不安的很。

    “那样子…也太欺负人了是吧,如果我负责洗这些东西,突然看见这么多泥,也一定很恼火的,说不定还会在背后骂几句…所以,将心比心,还是自己洗好了。”

    “嗯,首先…贤侄你可以放心,他们都信佛的很,绝不会背后骂人的。”

    虽然不屑的很,花胜荣却也真是无从嘲笑起,只好干笑着扯开话题。

    “至于贤侄你那么感动不空…我看倒大可不必。”

    身为可能是当今天下“最出色”的骗子之一,花胜荣看东西的角度一向是从自己的“专业角度”出发,认为如果曲细岗珠是个优秀“同行”的话,也就应该找些机会做这样事情才对。

    “多少年不见,突然跑回来就说自己才是正主儿…靠,这和在葬礼上才跑出来认亲的孤儿有什么不同?”

    所以,曲细岗珠就该努力做一些会让人“感动”和“信服”的事情,而象这种佛仪,当然是最好的选择之一。

    “又死不了…吃点苦算什么,只要熬过去,以后可有几十年好日子过呢。”

    提醒花胜荣,曲细岗珠所付出的不仅是“吃苦”,还有一些“来生”的东西,可这,却只是更让花胜荣哧之以鼻。

    “来生那东西…谁知道是真是假啊?再说我们千门的人,连生前被天打雷劈都不怕,何况是死后的事情…贤侄,你为什么又跑开很远?”

    吵闹一会,云冲波忽然想起来杨继之怎地不见,一问,却是学者的狂热发作,终于还是想法混了去看仪式。

    “哦,也对,这是非常重要又很难得一见的东西,他当然会动心…咦,可要这样说的话,大师您怎么没去呢?”

    令云冲波感到奇怪的,正是自刚才起就一直在边上默默诵经的法照,听到疑问,他淡淡一笑,眯眼看看天上太阳方位,缓缓起身,合什道:“阿弥陀佛…”却也不理两人,径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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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未往观礼的重要僧人,绝对不止法照一人…至少,还有达勉仓嘉。

    静静的坐在自己的房间里,透过眼前的窗,他能够看到湛蓝有如宝石的转法大海,看到矗立其侧的高大雪峰,以及如蜂群般,在山上活动着的人们,那正是已经开始了仪式的不空一行。

    神情很复杂,不知在想些什么,直到有人推门进来并咳嗽了几声,他才猛一惊,转身道:“色尼上师。”

    来者正是色尼,当今密宗最年长的僧人,并无半句客套,他上下打量一下达勉仓嘉,劈头便道:“想的怎样了?”

    达勉仓嘉微一躬身,道:“谢上师盛情,唯位份已定,金瓶已动,多为无益。”

    色尼怒色一闪,道:“金瓶当年可以选你,自有选你之理,若他不从,便再行一次金瓶之礼,量他也反对不来。”

    默默摇头,达勉仓嘉道:“再行一次,再行十次也无意思了…”想一想,又道:“何况,曲细岗珠他现在,不也做的很好么?”

    色尼冷哼道:“他现在…嘿。总之你不必多想,法照上人也已表态,必要时,愿代表佛尊行事,而他更也甚为倾向你的。”

    任色尼怎么劝说,达勉仓嘉却似决心已定,只是默默摇头,到最后,色尼终于放弃,长叹一声道:“你要独善修佛,那也由得你…”说着一礼,转身去了。

    待他去得久了,达勉仓嘉方轻叹一声,声音中,竟似有着无限的惆怅迷惘。

    “一错,可否再错?上师啊,若您还在,会怎样决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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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以为佛仪的举行会改变一些事情,却谁想,不过第一天上,便已出了乱子。

    约是日落时分,当两根供天敬神的香柱已将燃尽时,四名僧人恭恭敬敬的扛着刚刚自封纸中取出的香柱,上前更换,残阳如血,照在那拆落的封纸上,将金色盘龙也映做了火红一团。

    “应该要用朝廷赐下来的香,这样才更显着恭敬之心。”

    每年,帝京都会对法王有一些赏赐之物,而视之为至高荣耀,它们通常都会被谨慎收藏,甚少被当真拿来使用。

    …然后,乱子就出来了。

    御香点上后半个时辰,风云突变,被摆放成为奉神形状的十四座大型神垛上同时涌出代表不吉的黑烟,之后,不空更被不知什么力量撼至口角溢血,摔倒雪中。

    “一检查,问题竟然出在香上。”

    那些由朝廷赐赠,始终也被精心收藏的香柱当中,竟被掺入了一些毒素和极为不洁,绝对不能用在这种仪式里的东西。

    “倒也不是会毒死人…但这样呢,本来仪式希望请临降福的善相诸神就绝对不会来,倒是会把那些子只会丢谴降罚的恶相诸神招来…也就是说,好事不要指望,下面不要出一堆子天灾就该偷笑了。”

    听着杨继之的解说,每个人的嘴都张得大大的,最震憾的,自是云冲波。

    “那么说…就是说…朝廷…”

    “嗯,至少现在,每个人都这样想啊…头痛哪。”

    因为这样的变故,如今吉沃内外已是群情激愤,街头巷尾尽是咒骂之声,当然,也有很多人是忧惧哭泣。

    “因为,如果真得没法转寰,朝廷大军来到,雪域铁定是打不赢的…那时玉石俱焚,估计没几家能撑得过。”

    自古有言,道是:“匪来如梳,兵来如蓖。”何况雪域本是极贫极瘠之地,更难堪大军一蓖,就算没死人,大约也难逃家破产荡。

    “所以,最好还是不要动手啊…”

    “笑话,你说不动就不动啊?”

    树欲动而风不止,当一切的根源很可能是来自“朝廷”时,密宗无论如何回避,也都没有任何意义,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就算光用‘莫须有’三个字都可以搞死人,何况现在还真得死了一个四品的官儿…嘿,说起来,一切好象都在这姓屈的身上啊。”

    “…是啊,真是的,看他笑眉笑眼的,怎么会这么麻烦呢?”

    拿着一把大刷子打着已快要晾干的被子,云冲波愁眉苦脸,很是不好受。说起来这本和他无关,若乱起来时,更对太平道大有好处,但他天性良善,一想到战事起时这地方百姓的下场,总觉恻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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