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5/7页)
自己,却大可不必上当。 虽不信,却见识极多,一方面,以他的身份,实有很多机会来参与到有关的宗教仪式中,另一方面,正因为他的“不信仰”,他才更加的会主动去了解这一切是如何运作。 除帝京诸丛林外,帝象先亦走访过很多名刹大观,当中有很多在历史、在规模上都要逊于禅智寺,但…… 以“还愿”的名义前来,以二十两银子的供奉换来住在寺里的权利,而知客僧更**裸的作出暗示,若果供奉到五十两以上,便不用和其它人挤在一起住侧院,可以住进专为大施主们准备的“jīng舍”。 在之前的调查中,帝象先知道禅智寺历史上亦尝有过甚为有名的轶事:曾有过不知名的世家子在此趁食,并在之后成为享名天下的大人物,曾有过不入流的小混混在此胡闹,而在rì后晋封公爵,在大夏历史上,这样的事情原不少见,在过往拜访过的名刹中,帝象先亦听闻过类似的轶事,可是……却从来没有想象过,还可以,象禅智寺这样的,来挖掘利用这些轶事。 “这个地方,就是相爷题诗处啊!” 犹还记得白天,那个洋洋得意的知客僧,带着一群和帝象先一样,供奉在五十两以下的香客在寺内参观时的样子,指点着那单独隔离出来的房子和墙上的碧纱笼,神气的就象是自己在那里题了诗一样。 “这个地方的风水很好,文气所钟啊!所以才能出相爷这么大的大人物……” 不只是说说而已,非常愕然的,帝象先看到,在房子的周围坐满了专心读书的青衣学子,而有几个样子富庶一些的,更能够坐在屋里。 据说,在外边读书的是十文一天,在屋里的则是五十文半天,但是供应茶水。 “这是平时啊!要是赶上两试前的rì子,在屋里半天要三百文,还挤破头哩!” 除读书要三百文外,两试前的rì子里,还可以在这间屋过夜,一夜千文,什么照顾也都没有,但因为传说在这里过夜能够被奎星照命,梦到考题,所以,仍然抢手的很,而为了和这样的说话相配合,在这佛寺当中,更赫然还专门筑了一具“魁星踢斗”,只,或者是心理作用,帝象先无论怎么看过去,都觉得那奎星的神情竟是无比尴尬。 “相爷读书处”说来固然胡闹,但,若和“公爷观戏处”比将起来,却又真真算不了什么,至少……那地方的混蛋,已到了让帝象先这全不信佛的俗人,也很想一火焚之的地步。 “你们看,这儿,就是这儿,这儿的芍药,可是非常有名的啊!想当年,一等公爷、抚远大将军荣归故里,甚么地方都不去,点着名到我们这里,看戏观花……你们知道,那是为什么呢?” 没等那知客僧开口,帝象先已先猜到答案,果然,又是“这里的风水,真是奇好无比啊!” 据说,那大将军发迹之前,不过是禅智寺左近的无业游民,常常到寺里游逛。 “然后呢,公爷就被我们寺里的长老碰到,看出他根骨清奇,rì后必贵不可言,就用了个秦仪相激的法子,助他立志……” 再后来,那大将军机缘巧合,被路过此地的江湖浪人携入帝京,更胡里胡涂的入了宫禁,复蒙帝戚,终于上风云际会,作出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封至抚远大将军,食一等公爵,果然是贵不可言。 “然后呢,公爷不愧是个念旧的人,一直记着我们寺里的这点子香火情,回来省亲的时候,专门驻足于此,还心忧我寺名声不著,特特提出,要将我寺特产花药取入京中纳贡,以彰佛声,还是我寺长老低调以处,再三力辞,这件事才作罢。” 为着这份子来历,就有了帝象先在禅智寺后园见到的那个“公爷观戏处”,或者说……那个赌场。 “公爷潜隐草野的时候,最喜欢与民同乐,常常侧身赌肆,观风养气,到后来虽然显达,也常常以赌为譬,或解人心,或行陈仓,所以我寺也专门建立了这个地方,以念先贤。” 当然和读书处一样,这地方也有着种种关于风水的传说,比如这里面的大输家,rì后便会飞黄腾达,要能输到连裤子也不剩,就更是妙不可言,而在看到奎星像之后,帝象先也对佛寺里筑有赵公明像不再奇怪……但,到最后,他还是忍不住想问一句。 “大师,这些……我是说这些纪念的地方,都有多长时间了?” “哦?” 想一想,知客僧表示说也不算很长。 “也就是十多年吧……都是从现任方丈来了之后才一一设立的。” 现任方丈,帝象先倒也远远的看到过一眼,那是一个胖到似乎没有眼睛的僧人,如果以鼻子为中心来看的话,他的脸圆到了简直就是一个完美的通宝。 “嗯,那,在下再请问一句,方丈的宝讳,如何称呼呢?” “方丈啊……和佛尊一样,是取释为姓,法号么……” 摸摸头,那知客僧很认真的道:“……上远下任,释远任。” ~~~~~~~~~~~~~~~~~~~~~~~~~~~~~~~~~~~~~~~~~~~~~~~~~~~~~~~~~~~~~~~~~~~~~~~~~~~~~~~~~~~~~~~~~~~~
“辛八,这种送去杀头也没问题的人竟然提拔到京中为官,真是……吏部的失职啊!” 缓缓翻阅面前摆了一桌子的卷宗,帝少景说着批评的话,脸上却并无怒容。 “也许,不是失职呢。” 依旧是那种无喜无悲的麻木表情,仲达一开口,却近乎诛心。 “最近三个月以来,类似这样的‘错误’,李仙风,他已经犯了不止一次。” “唔,我知道。” 索xìng把卷宗全都放下,帝少景屈起中指,慢慢敲击着桌面,若有所思。 “这家伙……真给慕先惹了不少麻烦。” 浅言辄止,毕竟,只要君臣两人都心里有数就好,“有麻烦”和“立刻办”,是相差很远的两件事。 倒是因为说到了“冰火九重天”,带着引来了仲达的另一个问题,为什么,会把跟去暗护帝象先的天下大黑调回京中? 帝少景似处危难,其实安如泰山,对这一点,仲达心里有数的很,所以,才会不在乎的把此际宫中的第一强者派向远方,和根本不在乎孙无法的所谓刺杀。所以,在发现大黑回来之后,他才非常吃惊。 “……不是我调他回来的。” 在听说帝少景遇刺后,担忧的天下大黑连夜赶回,但之后,当帝少景想要让他回到凤阳时,却又有人介入,表示说自己想要前往凤阳“看一看”,因此上,天下大黑才留在了帝京。 “是谁?” 面对仲达的疑问,帝少景缓缓抬手,指向身边的红烛。 “也算……是姓朱的人吧。” “姓朱……?” 皱着眉,仲达看向红烛,正想不起朱家有什么人物够资格让帝少景这样决策,却突然一震,想到一个名字。 “……朱有泪?!” 见帝少景慢慢点头,更闭上眼睛,显是不愿再谈下去,仲达微微躬身,道:“老奴省得了,告退。” ~~~~~~~~~~~~~~~~~~~~~~~~~~~~~~~~~~~~~~~~~~~~~~~~~~~~~~~~~~~~~~~~~~~~~~~~~~~~~~~~~~~~~~~~~~~~~~~~~~~ “唔唔,知道了,告退告退。” 躬一躬身,帝象先慢慢的转身走掉,肚里却好生狐疑。 刚才,一直逛啊逛的他,来到了禅智寺最后部的地方,按白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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