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记_第四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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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第3/9页)

样和人过招,不是很危险吗?”

    血水被擦掉,却继续的渗出来,弃命卒最后放弃努力,又把绷带缠回到伤口上。

    “没有痛感,但不是没有感觉,皮rou被割开,血在渗或者流出,都是感觉,我都能感觉到。”

    说着,弃命卒竟似有些犹豫,斟酌一下,方道:“谢谢你。”神sè却冷冷的,全没有“谢谢”的意思。

    观音婢微微点头,道:“不客气”,脸上则是一片严霜,亦一般是全然看不出那里“不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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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夜,弃命卒在城外遇袭,且战且走,退入山林,本待是想利用地势之利遁走,却不想对方竟是深谋在先,甫入林中,已是埋伏四起,更有诸般异术预埋,他意外之下,转眼间已身蒙数十创,虽仗着“卜刀微明”之力,连杀数敌,却奈何不了敌人头领,眼看已陷死地,却遇着观音婢路过,一念慈心之下,施以援手,更在解围之后将其带回治疗。

    按说是“救命之恩”,但从昨夜到现在,弃命卒却一直拉着脸,死气沉沉的,倒象是不满意别人救他一般,也亏着观音婢一般是一个死眉死眼的冰山脸,对面相看,倒也说不上谁的脸sè更难看一点。

    将还在流血的伤口全部裹住,弃命卒活动一下周身关节,又试着作了几个跳跃和深蹲动作,便向观音婢点点头,径直向门外而去。

    看着他,观音婢不作任何阻挡,倒是别人看不下去,伸手挡住。

    “喂喂,我说你这人……这样就想走?至少有个交待吧?”

    口气轻佻,动作也透着让人看了就想皱眉的不正经,挡下弃命卒的,赫然竟是孙家二少,孙孚意。

    夜来恶战中,观音婢的介入并未能从根本上改变战局,敌方谋划已久,占尽地利,更有两名单打独斗皆可压制弃命卒的首领,观音婢虽以佛门大慈悲力破去对方术法,却无力退敌,更救不到人,真正决定最终战果的,是稍后乱入的浪荡子。

    “混蛋东西……女人不是用来打的,更不是用来让你们这种怪物打的!”

    以一贯风格的开场白,孙孚意横刺杀出,轻易挡下敌方两名首领之一,这令观音婢压力大为减轻,腾出手来,将林中预设的法阵逐一扫荡,如是持续一段时间后,对方终于收手退走,亦只是到了此时,两人方才发现,敌人从始至终,竟只得两人,其它参与战斗的士卒,尽是泥塑木偶,随着敌方主将退走,纷纷爆裂,再无半点痕迹。

    “我说过谢谢了。”

    冷冷扫视孙孚意一眼,弃命卒从他身边挤过,根本不予理会,任孙孚意瞪着眼,在身后指手画脚。

    “你看,大师,他怎么能这样……”

    愤愤的挥着手,孙孚意回过身,却见观音婢早已退入屋中,只一声低低佛号传出,也不知算是什么意思。

    “我说……怎么讲我也算是救命恩人吧,就算不涌泉不涌泉了,你们至少该滴点水啊!”

    自觉对两个人都有“救命之恩”,却被同时无视,孙孚意的郁闷真是难以言表,到最后,还是一脸严肃的左武烈阳过来,认真的抱着拳,表示谢意。

    “可是,为什么是你来道谢,怎么算也算不到你啊……”

    这样忿忿的说着,孙孚意一边还作出恼火表情,并拍着后脑勺,但,还是应左武烈阳之邀,来到后园当中,共享一壶刚刚泡出来的香茗。

    “话说,我们可是竞争对手啊,你这茶水里不会下了药吧?”

    以说话的内容,算是“敌意”,但若和语气以及表情合起来,就更多像是小孩子在发脾气而已,所以,左武烈阳也只是很温和的笑着,并为对方把茶水倒上。

    “去,真是无趣,你应该说‘对,茶里就是下毒了,有种你就喝啊!’才对……”

    悻悻的抱怨着,可到最后,当对方全无反应时,孙孚意还是收起嘻态,很正式的向左武烈阳还了礼,并开始交流彼此的意见。

    “敌人有两个,似乎都jīng修术法,但各有不同。”

    以孙孚意的所见,两名敌人中,一个似乎是魂系法术的好手,另一个却jīng通木法,两厢合作之下,请鬼灵、役草木,变化万千,直把山林化作兰若鬼居一般。

    “说起来,要不是观音妹子破了那些乌七八糟的东西,我到最后大概也只好逃命……呃,我是说大师。”

    很坦然的说自己的武艺“其实就那么回事”,孙孚意显然不以为这个话题有多丢人。

    “练武是为了什么?活着。活着想什么?活得更好。怎么叫更好?当然是吃得更好、喝得更好,身边的女人更好。所以,练武是手段,绝非目标,这是要紧关节所在,万万不可以搞错的。”

    “嗯……嗯。”

    显然不以为然,但也不觉得有必要在这里和这出了名的无状浪子吵什么人生观与幸福观,左武烈阳敷衍xìng的点着头,把话题又带回到昨夜的战斗上。

    “木系的术士,而且武艺也有相当造诣,那么说来……”

    抓抓头,并不理会对方如此明显的意图,孙孚意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道:“累死了。”抬头看看rìsè,忽地一拍大腿,道:“啊哟!”一跃而起,跑了两步,方想起对面还有个左武烈阳,忙回头挥手道:“那个,左武兄,对不住,我今儿约了天上rénjiān的成老板谈补楼顶的事……这可不能迟到,下次,咱们下次再议!”说着已跑得不见了人。

    看着孙孚意飚去无踪,左武烈阳面沉如水,右手按住桌面不动,一时,方长长吐气,徐徐站起。

    “沙……”

    随着左武烈阳的站起,厚达四指有余的石桌哗然崩坏,化作无数碎片,流泄满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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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着脸,背着手,齐野语踱进自己一个人住的别院,就在刚才,他前去朱家堡求见朱子慕,虽然送出了取自东海极深处,以千年老玳瑁和万载血珊瑚合制的jīng美饰品,却也只能换来一个明显是在应付的笑容。

    一念及此,怒火愈炽,抬头见前面一丛竹子高大茂盛,也觉不豫,团在袖中的右手急弹数下,劲风连作……却,都击在了忽然出现的一道背影上。

    “……野语,你失态了。”

    猛一惊,看着对面的苍老背影,看着那道冠下溢出的丛乱白发,齐野语忽现喜sè,道:“二师父,您终于来啦!”一边已纳头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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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这样?”

    半闭着眼,如睡似醒,不久前才和飞仙与酒剑仙联袂拜访龙虎山的留仙听完齐野语的汇报之后,皱着眉头,咕嘟嘟吸了几口水烟,道:“若论出身,孙老二当然比你们所有人都要强,不过,朱小姐看上他,看来不是为了这个。”

    这也正是齐野语头痛的地方,为了这个问题,他绞尽脑汁何止一夜两夜,但到最后,也只能瞪着眼,告诉自己说,女人,就是些糊涂、任xìng、没有理智可言的东西,是些个活该被浪子和骗子们任意玩弄的愚蠢东西,尽管自知这也只如失败野狗的狂吠,但舍此以外……他又还能作些什么?

    “所以,我也一直昐着二师父您赶来,昐着您能给我指点。”

    “我?”

    哑然失笑,留仙油然道:“为师前三十年穷困潦倒,难得饱暖,后三十年一心修道,别无旁骛,你问情于我,岂非问道于盲?”

    说是这样说,留仙还是拈须细想了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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