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记_第四章(下)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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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下) (第2/3页)

便被第一时间收集,现在,帝牧风手中的档案,正好翻到了记录对水精舍那顿晚饭的一页。

    “同一时间,同一地点……何成革作东,大会同年,结果孟蜀不忿赶至,双方大打出手,真是有辱斯文。”

    这事情自然与段法旷没什么关系,但也算近日以来京中官场一件不大不小的新闻,刚巧发生在同一天,情报人员在整理时便随手合了进来。帝牧风此时念出,不过当作笑话,但无名的目光,却骤地凝结!

    “‘三名进士’孟蜀,我怎么记得,他正另有一个诨名……里曲之地,多有人唤他作孟大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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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这些王八蛋,气死我了!”

    花胜荣暴跳如雷,袁天心俯首帖耳,还不仅是他,连包村、黑小闲等几人在内,一字排开,个个缩着脖子,战战兢兢。

    “这么简单的事情都能作错,这么简单的事情都能作错……”

    夜来风波,报官云云,自然都是花胜荣的安排,却谁想,这事情是越作越乱,越作越错,明明安排好的抄拿,床下空无一物,倒在柜子里抄出一件血衣,血衣也便罢了,还偏偏是一件假到了让在场千门人员没一个有脸看下去的假货!

    “而且……那个‘李’是怎么回事?谁能告诉我那个‘李’是怎么回事?!”

    “这个……花爷,这事似乎应该去问不死……”

    一句话没说完,黑小闲便被大脚踹在脸上,向后飞起,更有几颗牙齿带血飞出,煞是好看。

    “问不死?我他喵还想去问黑jianian呢!反正一笔写不出两个黑,我就问你好不好!你倒是告诉我,不死者半夜跑出去就再也没回来,到底那里去了!”

    咆哮了好一阵子,花胜荣始终没法压抑住胸中的愤怒,双手神经质的痉挛着,指向天空,大声吼叫。

    “……除了恶心自己人,就是恶心自己人,除了给自己人拆台,就是给自己人拆台,不打赏不投月票也就算了,连红票也懒得投……贼老天,你为什么就不能给我来一群脑残粉那样的读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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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诸多势力绞尽脑汁的时候,段法旷,被非常低调的放了出来。

    虽然那些证据的确假到不能再假,但能够这样轻松的过关,还是因为从宫中传出的一句话。

    “……汝等,欲加‘斩尽杀绝’四字于陛下乎?”

    因为最高层的干涉,段法旷很轻松的离开了大牢,回到了自己的琴楼,依旧是那种好象对什么都不在乎的表情,他挥退了想要问候的琴童,来到三楼,将自己珍藏的瑶琴一一检查,将被弄乱的琴谱整理放回原来的地方,光是把这些事情作完,就用了他一个多时辰。

    ……夕阳已落。

    独坐窗前,段法旷木然不动,目送那一轮红日缓缓沉落。

    直到日光尽没,直到室内完全陷入黑暗,段法旷才慢慢将手抬起,按在刚刚从书架最底处取出的一架瑶琴上面。

    ……却不动。

    十指虚按琴弦,却全不拨动,段法旷的目光空洞、漠然,看向太阳落下的地方,喉间呜呜,开始唱曲。

    声音嘶哑,曲调干涩,段法旷的歌声难听之极,简直象是两块粗糙的木头在相互摩擦,但随着他的歌声,那张琴却自行鼓荡,开始发出低沉的曲声。

    “弹之不甚佳,独有人唱曲则琴弦自相属和……这,便是古琴‘吐绶’?”

    颤抖一下,段法旷停住歌声,道:“你来了?”

    在房屋最黑暗的角落里,隐约可见的人形矗立不动,道:“恭喜三叔,平安出狱。”

    将十指提起,收回身侧,段法旷伛偻着身子,低声道:“有何可喜?”

    “……不过,是再苟活几日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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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如同仲达始终未有完全信任过段法旷一样,段法旷也始终对那位已逾百岁的老监保持着极大的警惕与恶意。

    在与这自称“段继祖”的段家后人的第一次交流中,段法旷就明确的说出了自己的担忧,而也正是通过两人的商议,才有了昨日的种种变动。

    “但我确实没有想到,你居然真能做到这个地步。”

    当感觉到周遭投来的目光越来越多且含着恶意时,段法旷已在警惕。接到邀请要出外演奏时,他第一时间通知自己的这个“贤侄”,而对方也果然没有让段法旷失望,只用一套粗制滥造到了极点的衣服,就使他平安过关。

    “不过,我想我终究还是要死的,仲达的这个计划中,不需要一个活下来的段家余孽,我死没关系,但有的事情,必须有人接着做下去……所以,我现在要交托……”

    “等等,三叔。”

    毫无礼貌的叫停了段法旷这近乎“托孤”的讲诉,来人无声的笑着,散发出浓烈若实质的恶意。

    “三叔啊,有必要吗?”

    “小心翼翼的在仲达的鼻子下面苟活了这么久,已经使你的自欺欺人发展到了连你自己都深信不疑的地步了么?”

    “……你说什么?”

    骤然尖锐的语音,完全没有对黑暗中的男人造成影响,依旧是用那种似乎带着嘲弄的声音,他道:“我说什么?你该最明白不过啊?”

    “别再假装自己是忍辱负重潜身敌营了……也别再假装自己是热爱音乐放弃责任了,三叔。”

    “你只是一个懦夫而已。”

    “你的确不怕死,但你害怕失败。”

    “你宁可被说成是叛徒,也不愿被人说是无能。”

    “因为害怕失败,因为害怕无意义的失败,于是放弃了自己的责任,忘掉了父祖的仇恨,假装自己是沉浸于一些更单纯更神圣更美妙的事情当中。”

    “但说到底,三叔,你只是一个胆怯的懦夫罢了。”

    “和我一样,三叔,你只是一个胆怯到完全放弃了自己的责任,闭上眼晴,逃避在外的懦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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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花胜荣咆哮愤怒时,云冲波正站在白虎观前。

    昨夜,子羽发出的邀请其实只是一个地名,而之后,云冲波并没有立刻赴约,而是返回反真楼,坐在远方,默默注视。

    ……所以,他看到了很多东西。

    天亮之后,他在城里转了半天,先打听出白虎观的所在,然后围着白虎观走了两圈,最后,坐在白虎观对面的小店里,撕了一碗羊rou泡馍,直吃到一头大汗,才心满意足的踱过来,举手去敲白虎观的门。

    应声而启。

    神色阴骛的老人,站在门内,态度还算友好,但使用的礼节却让云冲波感到相当刺眼。

    “话说,要是我早上刚看完的书没错的话,这应该是迎接皇子、亲王什么的礼节吧?”

    “难道不对吗?”

    以一种“这种问题我都不屑和你辩论”的语气,老人一语揭过云冲波的质疑,开始自我介绍。

    “在下子夏,不死者,久侯了。”

    听到“子夏”之名,云冲波也不由得端正了几分神色,庄庄重重的拱着手,边说着久仰边还了礼。

    今天的云冲波,早已不复当年对儒门“古名”制度的茫然无知,经过前后两次的恶补,特别是对儒门相关东西的专门了解,他现在只要听到对方的古名,就大致能够知道对方在儒门中的地位与分工。

    子夏,与子渊、子贡、子路、子我……等名字一样,是儒门最高等级的古名,名列十哲,初代子夏更被认为是后世“法家”的初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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